几经犹豫,又与吴明轩姐妹商量过后,吴林俊终于下定决心让铁河一试,并电话委婉地通知了何云飞。
何云飞倒也爽快,也尊重吴家的选择,只不过他比较好奇,也想来现场观摩一番。
吴家人推脱不过,只好应允。
一切敲定后,铁河列了一张清单,让吴林俊明天去准备清单上的物品。
翌日,起床后的铁河骑着那辆摩托车又往廖文涛家里钻。
当天,四村八邻传开了一个消息:前些日子到里子村讨水喝的小伙子,法术高超,天资聪慧,恰好被廖文涛遇到了,求贤若渴的他直接将其收入门下。现在师徒俩整天腻在家中潜心钻研着道术。
“涛叔,你说这些人会信吗?”铁河望着坐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的廖文涛问道。
“你会信吗?”廖文涛一副戏谑的反问道。
“如果是我,就不会太相信,这前后矛盾重重啊!”铁河挠了挠头皮,有些尴尬地道。
“一个人说了你不信,两个人说了你还不信,那么一大群人说了你信不信?你要质疑一大群人,这一大群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廖文涛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
“涛叔!”铁河会心一笑,很是殷勤地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了一支烟,给廖文涛燃上,他自己也点了一支。
这支烟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抽的第一支烟。他感觉自从醒来后,不知为何,莫名的就对烟不感冒了。只是今个儿,廖文涛的这个点子,实在让他亢奋,得抽上一支庆祝一下才行。
廖文涛瞄了一眼仅剩两支烟的烟盒,颇有肉疼地道:“年轻人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涛叔我这是崇拜你你啊!不都是因为那啥后一支烟,才法力无边的吗。”铁河嘿嘿一笑。
“浑小子。”廖文涛佯怒,抓起了旁边的一支簸箕砸向了铁河。
“我闪!”铁河调侃着身子一闪,直接躲过了扔过来的簸箕
这天,一老一少,足不出户,天南海北地瞎侃着那些玄之又玄的术法。
当天傍晚,与铁河一起迈入吴家门槛的,还有廖文涛。
“廖大师,你怎么也来了。”对于廖文涛的到来,吴林俊显然很意外。
● тт kΛn● ℃o “因为吴明再的事儿啊。”廖文涛开门见山地道。
“小女的事,不是说由小河来主持的吗?”吴林俊疑惑的道。
“是由他主持,我只是旁边看热闹的。”廖文涛打了个哈哈。
“恭喜廖大师收了个好徒儿。”
邻里口口相传的消息,吴林俊自然也听到了。对于这事,他还是打心眼里欢喜的。
“我可没本事收他为徒的哦,也不许他叫我师父,因为他的本事或许还在我之上。别人要怎么说,我没办法堵别人的嘴啊!只是我俩兴趣相投,喜欢在一起探讨一些难题而已。”廖文涛再一次打着哈哈。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谁又能分得清?
吴家人面面相觑。
没有收徒?别人瞎传的?不过能得到廖大师认可的,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当下,再看铁河的眼神又多了一丝敬仰与爱怜。
“吴老头,我没时间太多废话,一会我还要回去呢。我来是想跟你们商量个事的。想招回小女魂魄的话,又信得过小河的,你就按我说的来。”
廖文涛不再费唇舌,与吴家人商议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一番商议后,吴林俊眉开眼笑的出了院子。
不多时,吴家院子便聚齐了不下三十多人。都是吴林俊到村子里找来了的人。
有村长、村里各组的组长、村里有些威望的、或是在某个领域地位不轻的,当然了,好事看热闹的也跟着来了不少。
院内,廖文涛换上了他那身道袍,站在临时摆起的案台后,案上林林总总摆满了黄表和祭品。
案台前衣,摆着两个简易蒲团。
赶来的村民见此情景,有诧异的,有疑惑的,也有淡然嗑着瓜子的。
嗯,吃瓜群众就是这么产生的。
廖文涛点燃三柱香,仰头朝天三拜后插入香炉中:“铁河,四柱未知!自幼孤儿,师从无言山人,家师仙逝后,便云游四方。”
廖文涛自顾自话着,还把铁河的便宜师父顺带了出来,又胡诌了一个连铁河都从未听说过的道号。
无言山人?铁河内心暗自发笑。或许只有廖文涛才能想得出这么一个霸气的名字来。不过自己这个便宜师父好像真的从来没说过话。
铁河也任由廖文涛胡诌,他依言盘腿坐到了案前的蒲团上。
“吴林俊,辛卯甲午丁丑辛丑,里子村民。”廖文涛又念道。
吴林俊也坐到了案前的另一个蒲团上。
待两人坐定后,廖文涛拿起了案上一刀黄表撒向空中,闭目喃喃自语起来。
院内的村民一脸的疑惑,这吴老头到底搞什么鬼?叫了这么多人来,就是来看廖文涛神神叨叨的吗? wωω▲ тTk Λn▲ c o
“感谢各位乡亲们的前来。”闭目喃喃的廖文涛终于睁开了眼:“正所谓上有天可见,下有庶可证。叫大家来,是想让大家作个见证的。本不想提起过往伤心事,奈何今天喜神光顾吴家。”
一众村民疑惑地环顾着四周,却发现毫无异常。不禁嘀咕着,这又是伤心事,又是喜神的,这不是很矛盾的吗?吴老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廖文涛一眼扫过众人,脸上泛起不易觉察的笑弧:“相信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了,前些日子,里子村来了一位客人,还被乡亲们误认,险些酿成遗憾。他就是铁河!因相貌酷似吴家小儿,被乡亲们误会。实则铁河乃邻省道观中高人之徒,驱、镇、度无所不能。前刻,我廖某人焚香入境,与君神问话,君言乃上苍之缘,以误入为伪。加之,吴家也对其甚是喜疼,经我与君神相协,只要吴铁两人,情投意愿,即可滴血为亲,以义子之名入吴家。”
廖文涛一席话,一众村民才恍然。
当下,院内开始嘈杂地议论起来。有点头称赞的,也有质疑的。
廖文涛自然不会留给众人议论的时间,当下朝着吴林俊问道:“吴林俊,你是否肯首?”
“我愿意!”吴林俊说着,站起身,扎破了自己手指头,将血滴到案上的瓷碗中。
“铁河,你是否肯首?”
“我也愿意!”铁河也站了起来,扎破自己指头,滴血入碗中。
看着碗里的两滴血溶到一起,廖文涛脸上的笑容更甚。
迅速地燃起纸钱,嘴里一番呢喃之后,直播抛入了碗中:“今天我以君神之名,以道之誓,今后你父子二人,血脉相通骨肉相连。”
说罢,取来一枚法印,蘸过碗里溶过血的水,印到了一张黄色契约纸上。又将碗内的血水全部喷洒到一旁的三支花纹各异的令旗上:“上苍下野,无根无癸,有之酉来,赴之卯去……”
最后一声喝令,台上的三支令旗拍坛而起,廖文涛迅速地抓起台上的一对铜钹,电光火石之中,将令旗夹在了其中,叮叮当当敲打了起来。
一众的村民也被眼前的一番景象看呆了。
只见几支令旗凌空飘着,任凭廖文涛敲打,也不会掉落下来。
这究竟是魔术还是法术?又或者是障眼法?
甚是神奇!
连续敲打了大约十来下,廖文涛再次暴喝起来。右手的铜钹随手冲着凌空的令旗拍去,三支令旗便逞品字形,直接插入坛边左侧几步远的地板上。
廖文涛继续抓起那张盖过印章的契约,又在上面附上一道符文,随即朝着令旗的方向掷去。
咻……
一道光束抛物线式地朝地上的三支令旗俯冲而去,在绕着令旗绕了三圈后,自兀地飞到了令旗正中央,无火自燃了起来,最后化为一道灰烬。
“廖大师好厉害的术法!这次来对了,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一众村民兴奋地议论着。
“是啊,太神奇了。以前也见他做过几次法事,都没这么神奇的。”
廖文涛无视旁边的众村民,令铁河与吴林俊互换位置之后,持起了案桌上的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