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便到院中独自舞剑,剑上劲风,竟然可以将一棵大树的一枝枝丫击落,心中禁不住甚是得意。心想:我身怀狐狸派两大神功,假以时日,不管是江天野,还是刘豪,都不是我的对手了。
文啸天初时内功进境如飞,后来竟然慢慢地慢了下来,原来他两项武功都练到了一个关卡之上。“火狐神功”在于将寒气逼出体内,留下暖气;而“雪狐神功”则在于将暖气逼出体内,只留下寒气。文啸天同时修炼两大神功,自然刚刚练了这个,又去练那个,刚刚逼出的寒气又回到了体内,自然是徒劳无功了。他体内忽冷忽热,竟然还得了一次大病。
既然生病,自然不能习剑,这些日子之中,啸天便专心练琴。
一日,岳金经间文啸天琴艺进步甚快,就对他道:“我狐狸派杂学甚多,我近日一一授予你,每一项都要用心学习,不可浮躁,也不可过于痴迷。”岳金经又把棋艺、书法、绘画、医术、土木、建筑和雄辩讲给文啸天听,岳金经讲得娓娓动听,文啸天听得自是如痴如醉。
不几日,文啸天大病初愈,便到院中试剑。他舞得起劲,便向大树的枝丫砍去,只是剑上劲力虽然挥发到了极点,但那枝丫只是稍微的动了一动。文啸天心道:我内力竟然退步如此之大,便更加刻苦练功,只是他连的越是刻苦,甚至半夜三更都在用功,但是最终仍是徒劳无功,内力不但无寸进,反而又有所退步。
心灰意冷至极,便整日沉醉于琴棋书画等杂艺之中,不思进取。一日,晚上,心中惆怅不已,下得山来,到西湖边独自赏月。
荷塘月色,此刻却是处处充满着萧索。他忽地闻到一股清冽的酒香,不由得想起了义兄庞胖胖,也不知他现在有酒喝么?有人陪他弹球么?禁不住顺着酒香,寻到了一处酒店之中。
是夜,啸天喝了个大醉,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才昏昏沉沉地回“银狐洞”休息。
岳金经每项技能都只讲一个月,却把其中的精髓都讲给文啸天,是以文啸天的本领这一年以来自是增长不少。
不过这些天来,岳金经每天都要督促文啸天学琴练剑,学了这些杂艺固然影响了武功的进度,不过在另一个方面却也促进了文啸天的武功,他逐渐学会把杂艺和武功相结合,武功中有时竟有围棋中的打法,有时有几分琴韵,而有时却有几分翰墨之气,好像一个画家在挥笔作画。招式虽精,不过他内力却毫无进步,就连岳金经也不由得暗暗着急,却又从来不在他面前显露出来。岳金经心道:可能是这孩子受了内伤,是以筋脉有损,练内力自然缓慢,我既然受人之托,定然忠人之事,交给这孩子上乘内功。虽然这孩子筋脉不稳,但是只要我循循善诱,也总会有成功的一天,想到这里,便也不着急了,只是慢 wωw ▲тTk дn ▲C O
慢帮助文啸天调理内息,畅通筋脉。
一天又一天,文啸天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好像天下之学师父都无一不通,无一不精一般,渐渐对师父的崇敬之情愈来愈重。毕竟文啸天有伤在身,这些天来岳金经调养的甚是得当,由辅以中草药,文啸天的伤势已不像以前那样严重,一个月才发作一次,疼痛也不像以往那样厉害了。只是他由修炼“雪狐神功”,寒气每每刚被逼出体外,却又重新入体,岳金经的良药却又是打了水漂。
不过这些日子文啸天与白云却是很少在一起,竟渐渐疏远了一般。一日,文啸天见白云与江天野在一起谈笑风生,手拉着手,好像被人一拳打在胸口,眼泪不知不觉得涌上眼眶,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自幼倔强,可是现在也不知却是这样的无奈,他剑法虽强,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即使打败了白云,却赢得不了她的心,不觉发足狂奔,膝盖磕在一块石头上,鲜血迸流,可却全然感觉不到半分疼痛。
这时,一个人走上前来,抬头一看,正是师兄徐旭,道:“文师弟,膝盖怎么破了个口子?”文啸天与徐旭关系甚好,只得硬着头皮,苦笑道:“练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徐旭道:“文师弟今日若是没事,不如到杭州城中喝两杯。”
徐旭平时为人随便,就是好酒。好酒这个毛病,怎么也改不掉,总是抽空到酒馆里喝两杯酒。文啸天自从那日喝得大醉酩酊以后,对酒再无忌惮,心道:酒能乱性,但我文啸天本来便乱惯了,乱上加乱,一团糟,哈哈!想到这里,便微微一笑道:“徐师哥既然有请,小弟岂能拂逆了师兄的美意?”徐旭见他答应,大喜道:“好!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
两人发足奔出,文啸天似乎把路上的石子都当作了江天野,抡起双足,石子扑通扑通地掉进西湖中溅起一圈圈波浪,好像是回应:你能把西湖踢沉么?文啸天大怒,双足抡得更快,鞋都被踢破了,脚上鲜血流出,直到把袜子都染红了。
到了酒店,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杭州的酒店大多临西湖而建,食客可以坐在酒店之中,谈天说地,纵酒放歌,赏西湖美景。文啸天不胜酒力,喝了数杯就有了醉意,只觉屋子在微微的颤动,耳旁嗡嗡作响,只见窗外一朵白云飘过,它是那样的高,那样的遥不可及,文啸天不由得一下子纵身而起,向白云扑去,却是“砰”地撞上了墙边,头上顿时起了一个大包,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中,不由得过了多少时候,醒来时只见自己躺在床上,徐旭在身旁相陪,不好意思地笑道:“不知文师弟如此不胜酒力,真是对不住了。文师弟且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说着退出了房门。文啸天心想:如此晚回来,也不知师父会不会怪我?他对师父敬若神明,就是师
父责怪,也不敢出一言以辩。
勉强挣扎着缓缓地站起身来,遥望师父的房间,只见仍然亮着一盏油灯。夜幕早已降临,四周静悄悄的,毫无一点儿声息,却从中传来一阵悲凉的琴声,若断若续,夹杂着伤感之情,显然弹琴之人已然心碎至此。文啸天不由得想起一句诗来:“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心道:师父为何如此伤心啊?他也是一个伤心人么?
琴声中也是那样的凄凉,有的音调也不准了,文啸天心想:师父弹琴,从来没弹错过一个音,今日不知是怎么了?
只听音虽不准,但是断断续续的,若断若离,竟构成一个乐章。显然弹琴之人琴艺已经炉火纯青,随手抚弄,就可弹出一首曲子。这琴声穿过整个山脉,任意在大地上来回飘荡。世界是那样的静,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在听师父奏琴,都为他美妙的琴声所感动。文啸天心想:师父不知有什么伤心之事?他如此本领,还会有伤心之事么?师父至今没有婚配,难道他的心上人,也离他而去么?
想到自己,不由得两行眼泪又不住涌出。他自己心伤,却也总想着别人也如自己一般,在这件事上却想错了。那首悲凉的挽歌,从空气中穿过,似乎如一个饱经沧桑的人在诉说,诉说悲惨的境遇,诉说命运的不平、人生的不公,诉说着一个个惨绝人寰的悲凉的故事,每一个人,无论学问深浅,来自何方,听了之后都会引发自己心中的悲凉之情,一股热泪都会涌上眼眶。
何况是文啸天这样的伤心之人,他从乐曲之中好像听到了一个人被命运压迫,之后抗争,再抗争,最终悲壮的失败的故事,琴虽然不会说一个字,但此刻却可以架起一座沟通人心灵的桥梁,传递一个人或欣喜,或悲凉,或快乐,或伤心的心情,讲述或完美,或凄美的故事,文啸天的心随着琴的高亢与低沉,不断震动着。
他沉醉其间,心中完全充满了同情,竟不想自己的伤心之事了。是呀,如果一个人只顾同情旁人,自己的伤心也在这份同情之中慢慢地,慢慢地减弱了,淡了下来。想到世上竟有比自己还悲惨之人,不由得心中有了些许安慰。他就这样,静静地听琴,直到深夜,最后一个琴音飘散在西湖之上,渐渐地远去,变得模糊不清,越来越弱,直至消失在远方。这才回屋睡觉,心中却是久久地不能平静。
第二天一早,文啸天起了个大早,只见徐旭笑容满面地走进屋子说:“文师弟,你刘伯伯来看你了。”文啸天心中一阵欢喜,这些天不见,对刘公道也甚是挂念。如今见刘公道来探望自己,心中岂能不喜出望外?
审核:admin 时间:04 24 2015 3:58PM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