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捕头好!”
迎面而来的小厮看见易海、陆天枢等人忙问候道。
易海点头示意,擦身而过,易海、陆天枢二人均察觉到什么,回首一看,小厮步态稳健地和其他捕快打招呼着。
“易兄,这小厮你认识?”陆天枢问道。
“我经常来此,陆兄又不是不知,枫雅轩的人对我都很热情的,”易海解释道,这小厮正是白日里与易海聊过几句的小秋。
“此人左手持壶,右臂却纹丝不动,下楼时脚步稳健,我看是个习武之人,而且右臂有伤?”陆天枢将所察说出。
“唉,这事儿我知道,是让人打的,这里达官贵人这么多,哪还没有个脾气暴躁的,那受伤的必是这些小厮了,”易海替小秋开脱道。
易海心想,早上见这小厮时便左手给自己斟茶,自己沉醉于《十面埋伏》的余音中倒是没在意,记得这个小厮惯用手是右手,现却用左手提壶,难道跟昨晚之事有关,可没听龟公提及啊!如果是被客人打的,为何要藏起来,私下里得问问,要真是他也就好办了,不至于牵扯到海棠姑娘。
“哎呦,是陆总捕头啊!真是大驾光临啊!”老鸨迎面走来,殷勤道。
陆天枢拿出皇城司司寇的手书以及安宁府的文书,道:“我负责彻查浙东商会副会长沈敬被杀一案,还望园主配合。”
“好好,我的总捕头,没问题,东家那边我去说,怎么也得卖总捕头几分薄面啊!”
老鸨早就接到了枫雅轩东家的指示,让全力配合皇城司,不然以她的胆量哪敢让官府中人随意搜查。
陆天枢想问枫雅轩背后的东家到底是谁,可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说:“还请园主前边带路。”
“呦,这易捕头也来了啊,”老鸨阴阳怪气地说完,不待易海回话,便向前走去。
陆天枢小声说道:“易兄,这枫雅轩对你可真是热情啊!”
易海尴尬一笑,说:“还行,还行。”
易海,陆天枢等人跟着老鸨来到后院,好一处江南园林,乔木蔽日,假山亦已古色,堂庑园中一池,宽三数亩。荷花盛开,池中有败舟一二,怪不得文人墨客常常留恋此地,原是不止有会解风情的女子,更有醉人的风景。辗转几处走廊,老鸨推开一房门,说:“这就是昨晚沈会长待的房间。”
只见房内富丽堂皇,好不气派。
陆天枢查勘一圈,房间早已被打扫过,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说:“园主,这沈会长不可能一个人在此饮酒吧,应该还有陪酒的姑娘吧!”
“害,是有几个姑娘,我这就去叫来,”老鸨说完便吩咐一旁的侍女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五个姑娘进来,各有姿色,各有不同。
易海感慨惊讶道:“我去,五个,真是厉害啊!”
老鸨不悦道:“易捕头,我枫雅轩的姑娘可卖艺不卖身,休要满嘴污言秽语玷污了我这地方。”
“我又没说什么,看把你急的,真是,不过倒也是有卖身的资本的,”易海带着三分猥琐,给陆天枢挤了挤眼睛让看一旁的几个姑娘,老鸨懒得搭理易海直接选择了无视。
陆天枢却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对老鸨说道:“还请园主暂避一下,再给我准备几个房间我有话要问几位姑娘。”
“哎呀陆总捕,我都懂,旁边几个房间都是空的。你请便,”老鸨说完便退了出去。
“陆兄,我看这老鸨给你暗送秋波,是对你有意思啊,听听,旁边几个房间都是空的,哈哈。”
“易兄,你真是,唉。”
陆天枢对易海很是无奈,转身对身旁的几个捕快小声吩咐后,几个捕快各自带着一个姑娘出去了。
“易兄,你不是那种贪财之人,为何为了区区三千两,得罪浙东商会呢,你戏耍他们只会是自讨苦吃,尤其‘风里刀’邓昆这人,他善使的兵器是枪,与江湖上中有名的‘百花枪’谢客曾是同门师兄弟,他外号的由来是因为行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过于阴险,可不是枪法了得得来的,”陆天枢解释道。
“陆兄你是官宦之家出身,自然不知世外之事,浙东商会平日里霸道欺凌,买通官府吞并了多少平民的土地,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成为难民,我只是替他们讨回点公道罢了,”易海不平道。
“唉,连王爷都得卖浙东商会三分薄面,你这是何必呢,你难道想在安宁府做一辈子捕头吗?以易兄的才能,真的心甘情愿嘛?”陆天枢为易海的仕途担忧道,易海是他所平认识的人中最有才干的。
“当官不为民申冤,要来何用。”
半柱香后,五个捕快回房,将供词交给陆天枢,陆天枢看后眉头紧锁。
易海看到陆天枢的神情,说:“陆兄,是不是每份供词都一样,这种情况,要么五人所说具是事实,要么,五人提前对过供词。”
“易兄,你说那个小厮会不会是昨晚受伤的,”陆天枢见供词无用,想起进枫雅轩时碰见的提壶小厮。
陆天枢见供词无用,只能从别处入手。
“应该……”
易海还未说完便听见门外的宣闹声,众人闻声而去。
只见一龟公手掌被匕首穿过,跪在地上嚎叫,这龟公正是易海带走又放了的那位,而“风里刀“邓昆带着十多人在旁讯问。易海心中懊恼道:草率了,带这家伙从枫雅轩离开时,那沈敬的马夫也在,定是那马夫告诉邓昆了。
“邓兄,这是做什么?”陆天枢问道。
邓昆冷冷地说道:“这个得问问易捕头,他在隐瞒什么?”
老鸨听言,急道:“这奴才说什么了?”
邓昆不缓不慢地说道:“我想见见枫雅轩的头牌,海棠姑娘。”
“来人啊,拖下去,把这奴才的舌头给我拔了,”老鸨认为定时龟公说了什么。
话落,便有四个护院上前,将龟公拖了下去。龟公叫道:“易捕头救我啊,你答应过我的啊!”
声音渐远。
“怎么回事?易兄?”陆天枢看向易海。
“不知道啊!我今早带回去,什么刑具都用了,就是不招啊!不知道邓大侠用了什么高明手段,都问出了什么?”易海搪塞道,十分尴尬,心中咒骂龟公真是大智若愚,完全一个蠢货。
“哼,陆兄,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这奴才说昨晚沈会长来此闹了些不愉快,离开后,就死在了后巷中,”邓昆说道。
“是和哪位?”陆天枢顿时觉得案情有些眉目。
“枫雅轩头牌,海棠姑娘。
“园主,还请海棠姑娘出来,将昨晚之事解释清楚,”陆天枢听后对老鸨说道。
“不行,陆捕头,没有东家的意思,谁也不行,”老鸨坚持道。
“那还请园主知会枫雅轩的东家。”
“陆兄何时如此婆婆妈妈,来啊,跟我走。”原来邓昆早已从龟公口中得知了海棠的闺房所在。
陆天枢、易海、老鸨等人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