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条回廊,来到一雅致之所。
陆天枢、易海赶到时凌厉的剑气迎面而来,老鸨叫道:“哎呦,几位爷怎么又打起来了啊!”
众人看去,只见两名青衣男子与邓昆斗在一起,剑光闪动,两青衣一人攻上一人攻下,略占上风,邓昆后退间掀起地上木板,挡下两人的进招,两人斩断木板间隙,邓昆将两柄短枪合在一起,成为一柄长有八尺的长枪,原是短枪枪尾有机阔,两枪可合一起,再看时,三人打斗中邓昆已略占上风。
易海说道:“‘风里刀’,这外号,真是,要不是陆兄告知,我还以为兵器是把大刀呢。”
“这邓昆虽然与“百花枪“谢客是师兄弟,但谢客为人侠义,故二人倒是没有多少情分,”陆天枢解释道。
侧房内又有两青衣闻声而出,邓昆的随从忙上去抵挡却哪是两青衣的对手,数招之间便有几人受伤。
陆天枢想上去帮忙,却被易海拦了下来,道:“这几位你可得罪不起,还是看看再说。”
陆天枢不解道:“易兄认识他们?”
“不认识。”
此时内院又吵杂了起来,原是有一百多名军士冲了进来,正是闻讯而来的巡防营的军卒,双方见到巡防营后便各自停了手。
带队的佐将是一中年汉子,问:“是什么人在此寻衅滋事,给本将全部拿下。”
军士立刻涌了上来。
陆天枢上前,解下腰间令牌,道:“将军,我是皇城司的总捕头,特来此查案。”
“你是陆天枢,”佐将问道。
“是。”
“我见过你。”
陆天枢回道:“将军,幸会,不知将军贵姓?”
“萧闯,”佐将直接报出姓名,也是豪爽之辈。
邓昆身旁一人上前,也递上一块腰牌,佐将看后,道:“嗯?刑部的?那可真够热闹的,但是不管你们是谁,都不能在此闹事,本将可不希望在我的辖区内,有人械斗。”
“将军,主要是这些人闹腾的很,一言不合就动手,我建议您把他们都拿了去,”易海看向邓昆一行人说道。
“易捕头是成心跟我做对了?”邓昆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易海,一个下九流的捕头,也敢多次在自己面前放肆。
“岂敢。”
佐将对陆天枢说道:“既然皇城司与刑部要在此查案,本将也不好干涉,但是若再有人滋事械斗,本将可不管什么刑部、皇城司,都会通通拿下移交兵部属司。”
“好,多谢将军。”
老鸨见此事已难以善了,忙对一旁的侍女说道:“进去问下海棠姑娘,要不要见一下这几位。”
“是。”
不一会儿,侍女出屋,道:“不知哪位是易海易捕头,海棠姑娘许他进去问话。”
众人都不知所云,老鸨也不知为何单单让易海进去,邓昆不应,要往里闯,却是被四名青衣男子挡了下来。
“对了,这四人是这儿的护院嘛?”佐将对老鸨说道。佐将刚进院时以为四人是枫雅轩的护院便未盘问,见四人在自己面前放肆,故发问道。
不待老鸨回话,青衣男子从长衫内解下一令牌递上,佐将看后,还给青衣男子,拱手道:“是否将这些人拿了。”
“不用,将军请便即可。”
“打扰了!撤。”
佐将下令带着军士退出院子。
其他人都是一惊,这四人是何许人也,连巡防营的佐将对其都如此恭敬。大梁军制,佐将为正五品武职,再往上,便可受封为从四品军侯,成为侯爵,邓昆也看出面前几人背景不简单,枫雅轩可请不起这样的人物。
陆天枢解围道:“既然,海棠姑娘已经答应接受询问了,邓兄,我看就让易捕头一个人进去好了,他是安宁府的捕头,进去也是无可厚非的。”
“好。”邓昆看向易海,说:“你最好老实点。”
易海撇了撇嘴,进去时依旧被几名青衣男子拦了下来,原是让解下腰间兵器。
房内装饰淡雅,精洁,各种乐器一应俱全,易海从未见过故痴醉于其中。
“公子既然听十面埋伏、破阵子这样的军乐定是喜欢军武,却为何甘愿在安宁府做一捕头,”屏风后出来一女子,青丝如泼墨般洒下,披在后肩,铺在淡紫的绸衣上,更添几分雅致。
“在下鲁莽了,失礼之处,还望海棠姑娘海涵,”易海听声忙放下手中的琵琶,拱手作揖致歉道,心里暗想:所料不错,唤作小秋的小斯与海棠关系绝对不一般,自己四个时辰前告诉小斯的事,海棠却已知晓。
“无妨,公子请座。”
易海落座,说:“姑娘好似一故人。”
虽说易海不是第一次见海棠,但如此真切的面对面确是第一次。
海棠抿嘴一笑,道: “这话倒像一登徒子。”
易海甚是尴尬,是啊,好似一故人,这是一句在烟花之地被用烂的陈词滥调。
海棠见易海面漏尴尬之色,抿嘴一笑,说道:“不过公子所说,倒是可信,我见公子整日流连于枫雅轩,不知公子是钟情于哪一位姐姐,我好帮忙引荐。”
“实不相瞒,我来此只为听姑娘抚琴,不过在下确是心有所属,”易海拱手道。
“是嘛,不知是谁家小姐,竟得公子爱慕,”海棠语气中略显不悦。
“海棠姑娘客气了,正如姑娘所说,我不过是一安宁府的捕头,称不上公子,”易海被称为公子,很是不自在。
易海见海棠看着自己不说话,解释道:“在下口中的意中人,是与在下五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
海棠心头一暖,试探道:“公子真是情深之人,想必那位小姐必是官宦之家。”
易海起身,在房内踱步,回忆道:“五年前,我进京赶考,或许进京赶考心情大好看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缘故,有天突降大雨我在一破败的庙宇中遇见一对姐弟,女孩儿正值豆蔻年华,男孩不到舞勺之年,一眼便让在下对那姑娘久久不能忘怀,本约好回程时带她们离开,结果途中遭到变故,耽搁了行程,等我赶到时,他们已经离开了。”
“或许,他们也遭到了变故,“海棠忧忧说道。
“或许吧,其实,我不想从仕的,在安宁府做捕头,不过是想碰碰运气,看是否在洪都能再次遇见她。“
“公子可知她的名字?”
“陈清茹!”
“公子可愿听听海棠的故事吗?”
易海本想询问案情,但碍于面子,只好说是,看向屏风,只见上面题词一首。
天王庙,会试月,鲜衣怒马踏春泥;文房四宝,笔下千金,皑皑白衣少年郎。
君伶阁,人潮落,此间思念胜往昔;纸上千字,不知归处,造化弄人断长情。
易海不可置信的说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