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西夏,娘是大齐的贱人,你是大齐的杂种,可回到大齐,你身上又有西夏的血脉,没有人会善待你,我的儿,你怎么这么可怜,为什么我们左右为难,娘天天想着回家,天天念着回家,可是娘又不能带着你回家,我的儿,为什么娘会遭遇这些事,为什么你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人世间再也没有人会嘲笑你?”
拓跋漓雪想起那个时候娘说完,就捂着脸悲伤的哭起来,而他静静的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可是那个时候他就懂了。
娘会这么不开心,是因为他!
是因为他的身份!
他身上流淌着大齐和西夏人的血,在大齐他是西夏人,在西夏他是大齐的狗杂种!
拓跋漓雪对着杨惜婉说着:“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让娘回家,一定要给娘证明她是大齐人,让她能够光荣尊耀的活着回到大齐,和外公外婆,舅舅姨妈们团结,让他们一家都不用遭受无妄之灾,让他们可以享受天下人荣耀的叩拜。”
杨惜婉听担心微微一动:“所以你才要出兵大齐?”
拓跋漓雪点头道:“是的,我要把大齐打下来,我要让娘不用顾忌这些那些,让她可以回到她的故土,这样就没有人敢嘲笑她,嘲笑我,这样娘就能够一家人团聚,在也不用害怕天下人对她的嘲讽。”
杨惜婉没有说话。
每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
拓跋漓雪也是,不是说他不对或者什么,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在这个封建家国仇恨这么严谨的时代中,拓跋漓雪的娘会有这样的顾虑是人之常情,也是时代造成的悲剧。
“可是我娘没有等到为她打下大齐,带着她荣耀回家,带着她见外公,见外婆,她就熬不住西夏皇宫的森冷孤寂,就这样在一个冬天的夜里撒手人寰了,那个时候我陪着娘,看着娘嘴里念着,喊着‘爹,娘,不孝女先走了。’我娘到死都为了我在想,没能离开西夏,没能回大齐看看她的爹娘”
拓跋漓雪说着,迷离的琥珀色双眼露出湿润,仿佛想起了娘死亡时的那一幕,双眼都是绝望的悲伤。
杨惜婉没有侧过头来,她能感觉到睡在旁边拓跋漓雪那低气压的安静,让她的心莫名的那些仇恨少了不少。
拓跋漓雪悲伤之后又道:“所以娘一死,我就打算攻打西夏,我娘生不能回大齐,死一定让她光光荣荣回到她的家乡,她的儿子会是九五之尊,会站在天下人之上,没有人敢对她的儿子嘲笑。”
“只是那个时机还没有成熟,直到我接到赵忠夏的消息得知了你的存在,而且密信上说了你所做的一切事情,我不知为何感觉你肯定会让事情起了波折,所以觉的你有价值绑了你”
说道这里,拓跋漓雪苦笑了一笑:“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的价值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你造出了天雷,西夏大军即使誓死抵抗也挡不住你天雷的威力,一向以游民诸城彪悍强盛的西夏就这样臣服在了天雷的余威之下成了大齐的国土,西夏再也不复存在,而我要把娘光荣送回家的愿望终究无法达成,我多么希望,多么希望让我的娘能够荣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