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双瑞骑在马匹之上,同行的还有另外三人。
其中一人瞧着天色,道:“双瑞哥,我们该出发了。”
双瑞双手抱胸,他的目光落在后面专门安排的一个简易的马车,便是为那人准备。
倒不是针对,而是他们这一路简行,为的便是不过多引起他人的注意,才如此安排。
他道:“再等片刻。”
时间都是预备好,离奉永镇需要三日的行程,可他们这一度并未打算在鲁上多逗留,势必要在第二日夜里到达目的地,虽然与金姑娘承诺会等待,却不能耽误他们的行程。
再来,其实他也有思虑,毕竟金姑娘是个女儿身,就算她愿意跟随一起去寻少爷,可不代表她的家人会愿意,如果再等片刻如果还没见到人,他便打算动身。
毕竟,少爷来的更为重要一些。
当时间渐渐过去,双瑞沉着的脸有了些许的暖意,他喃喃道:“来了。”
前方,沉浸在夜幕的黑暗中,渐渐露出了一个身影,来人步伐轻缓,可就在夜光总觉得此人脸上带着一丝的苍白。
“金姑娘,在下准备了一辆马车,请您委屈两日。”双瑞翻身下马,抱拳致意。
金芸点头,便直接坐到马车之中。
别说这辆马车简易,就是再粗糙她都得坐,毕竟比起骑马的劳累,她更喜欢舒适一些。
三匹大马抱着马车,在黑暗的夜幕中行驶出了京城的城门。
车帘落下,并不能看到外面的情景,此时的金芸靠在马车内,脸上带着一丝的疲倦,到底还是太过勉强了。
在外人眼中,她是光手而来,两手空空,什么东西都没带,包括鸳鸯钺。
其实不然,她抬起双手,白嫩的手心之处并没有一丝的血色,显得羸弱万分。
没错,上次的异能升级,她身体内够能存储一些金属,鸳鸯钺为一双,形状并不大,约过两个手掌的大小。
可是,当时锻造鸳鸯钺之时,她曾在里面加过一些不明的胶,才让它如此的出众。
连同胶没入她的体内,虽然成功,这让她着实受了一番苦楚。
两日的时间并不长,金芸并没有开口问,便已经知道他们一行人快到奉永镇。
正是空气中漂浮着的异味。
金芸缩着鼻头,她总算知道,金偃宁当时谈到奉永镇时脸上带着的嫌弃是为何,也是为什么明明这个地方是所谓的长寿镇,却没有人愿意搬来,而镇上的人如果有条件,却必定搬离此地。
只因,这股异味真的是太不好受,倒不是臭,而是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前世金芸生活在一片弥漫腐臭的末世中,那股味道也不好闻,可真当习惯过,就已经慢慢忘记了正常的空气该是什么味道。
金芸发白的脸上突然一笑,也正是如此,当来到这个世上的开初,她每日里便是拼命嗅着带着大地芬芳的空气,就是因为害怕还没有嗅够,她又会回到漂浮着腐臭味的末世中。
随着异味越来越浓郁,金芸缓缓放开感知,眉头却是渐渐地皱了起来。
她不知道双瑞为何会调查到这里,可是显然他们要失望了,不过,她却在这个镇上发现了一把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兵器。
以及他们的背后,一直跟着一个小尾巴。
金芸掀开车帘,对着与马车并行的人道:“后面的尾巴为何不收?”
双瑞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讶异,他如实说道:“那是少爷的弟弟,我们并不好拦着。”
金芸眉眼一挑,就是那个被亲娘打折了腿,却仍旧对他哥出头的弟弟,她说:“既然这样,便将他带过来吧。”
双瑞停了半响,到底还是点点头。
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一声,不过片刻中便扛着一人过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要告诉哥哥,你们欺负我,要哥哥重重的罚你们!”方俊清被捆绑着双手双腿,就这么直接被扔进了马车内。
金芸初次见到这人,当然有些惊讶,方亦的弟弟也未免太小了吧。
她不确定道:“当真是方亦的弟弟?”
双瑞还未回答,那被绑着的人顿时就不满了,他嚎叫道:“我当然是哥哥的弟弟,我哥哥在这世上,唯独只有我一个弟弟!”
满马车里,充满着他的宣告,仿佛对于方亦弟弟的身份极为的感到荣幸,当然,重点也在‘唯独’两字上。
“谁说的,方亦在沅里镇有大把的兄弟姐妹。”看着这小子洋洋自得的模样,金芸毫不留情的就开了口。
“那怎么能比,我可是哥哥的亲弟弟!”方俊清费力的坐起身,仿佛被之前的那句话给重重的打击到了。
金芸在他面前摇着手指,道:“怎么不能比,他和你可不是一母所生,同样的也只占了半层血脉,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方俊清长大嘴巴傻了眼,完全懵了。
可他却没有看到当金芸说完话后,嘴角渐渐的有了一丝的笑意。
不过也是,到底不是一母所生,以方亦精明的性格,居然有个这么愣头愣脑的弟弟,肯定是随他母亲的吧。
金芸打量着对面的人,十来岁的小子,模样倒是与方亦有几分的相似,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有兴趣逗一逗吧。
外面的人双瑞几人看到这一幕,更是使劲着憋着笑。
其实,从他们出发开始,便知道小少爷一直跟在身后,只是以小少爷的性子,想要将他拦下来肯定没法,而将他带上一起,他同样是不肯,如此只有使用暴力让他配合。
说实在的,双瑞对着小少爷到没有什么不满,小少爷从小极其喜欢粘着少爷,可少爷却不愿与小少爷有过多的牵连。当初少爷从将军府搬出去,小少爷那时候的双腿还未好,硬是拐着脚想要拦下,少爷却无动于衷。
或者不应该说是无动于衷吧,最起码在私底下,双瑞也是知道少爷内心还是挺心疼这个孩子,只是不知道为何,不愿意和小少爷交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