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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在阳光的照射下,济州岛附近的海面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在济州岛的外海,不少小小名渔船上,朝鲜渔民正常撒网捕鱼,而在那海边还有不少的妇人正在晒着鱼干,更有许多衣衫褴褛的朝鲜孩童,一边游玩,一边看着大海,一边晒着太阳。
看着晒着,一些人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因为在远处,有数个黑黑的东西似乎正在逼近,这黑影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不一会儿,便能看清它们的轮廓了。
那些正在渔船上捕鱼的朝鲜渔夫更是惊愕的睁大眼睛,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渔网正在从他们的手中滑落。
黑色的巨大的船只总共有七个,每一艘船都是浑身漆黑发亮,浮在水面上,顶部不断冒着灰白色的烟雾。
这究竟是啥玩意儿。
很快,结论得出,这是船!
而且是洋夷之船!
实际上对于洋人朝鲜又不算陌生,早在1787年,就有由两艘军舰组成的法国远东探险队闯入朝鲜济州岛和郁陵岛,对朝鲜南部沿海的航道进行测量。1835年,法国的天主教传教士潜入朝鲜传教;1839年,朝鲜发生“己亥邪狱”,法国军舰于8年后以此事件中法国传教士被杀为借口,准备武装侵略朝鲜,但由于触礁而作罢。1851年,法国商船出没济州岛一带。
只不过这一次的试探,都没有像现在来到这么近。
这七艘轻松喷吐着烟雾的蒸汽船,径直朝着济州岛一带驶去,在他们接近济州岛时,济州岛上的守备李存安,一边命令兵丁起船拦阻,一边来到了上,用望远镜瞧着海上的“怪物”。
“这是什么船?”
这确实就是七艘船,置身于海边的李存安瞧着那喷着烟雾的洋船,尽管在此之前,海上也有外国商船来访,可那都是清一色的帆船,而这次来的,却是象征着19世纪近代文明的蒸汽船。确切地说,是七艘来自中国的蒸汽军舰,舰队的带队者正是奉命北征的汉军长江舰队提督沈明。
“大人,外海有洋船驶来!”
不需要大副的通传,沈明已经从望远镜中看到驶来船只,那是一艘破旧的小木船。木船上站的是,衣衫破旧的朝鲜水兵。
距离黑船越来越近,置身于船首的金在中便越能感觉到那黑船的庞大和其透露出来的压力,就在他疑惑时,却看到船舷边站出几人,模样和自己差不多,不是传说中金发碧眼、是嗜毛饮血的蛮夷。正当金在中松下一口气,准备喊话时,舷边传来了喊声。
“来者可是朝鲜官吏!”
是中国话!
听着舷边传来的喊声,金在中不由一愣,就在他愣神时,又听到黑船舷边那人大声喊道。
“速去通报尔之上官,天朝上国舰队借贵国港湾暂泊!”
置身于舷边的江利滔穿着一身汉服,昂首挺胸的他言语中尽是一派跋扈之势,作为舰队随行的外交官之一,他特意研究过朝鲜,心知朝鲜对中国的恭顺,同样更深知如何与其打交道。
天朝上国舰队!
从清国来的?
李存安惊讶的听着金在中的禀告,这会儿军舰已经距离济州岛越来越近,近到李存安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到船上的官兵,船上的人都是穿着白色的与清国衣裳截然不同的衣服,舷边站着一个穿着官袍的清国……不对,那人穿的不北夷胡服!
那是……盯着那身着青色官袍,似乎绣有白鹇的官员,李存安诧异眨了眨眼睛,唇边更是喃喃道。
“这,这怎么可能?”
确实不可能!
已经多少年了?
嗯,朝鲜人来说,自华夏沉沦之后,他们就未再曾见过有天朝之官,身着宋明服制来朝。在朝鲜燕行使者眼里,明清鼎革,神州陆沉,山川早已变作腥羶之乡。彷徨踌躇发思古之幽情中更是慨叹中华礼乐文章之不可复见……
但是现在,当这位穿着六品青袍的天官立于那座小小的码头时,本就是儒生的李存安,联系到最近时有耳闻的南方汉人起事,内心顿时有些激荡,甚至就连同那眼眶亦是微微发热,虽是激荡不已,但是却依然尽职的问道。
“小吏敢问天使,不知现在中国何皇为帝!”
他之所以会这么问,实际上是为了探一究竟,毕竟这中国汉人起事只是有所耳闻,难道现在汉人已经重夺神州江山?
“我家汉督姓朱讳宜锋,实为皇明建文之后,岁前已领兵数十万,起事于hb业已匡正东南之地,今日遣我等来朝,是有要事与尔藩相商!你立即遣人往向牧使通传,本官将于此静待!”
江利滔的言语气势虽是跋扈,但直接道出了他的身份和来意,这次舰队北上的第一站就是朝鲜,之所以选择朝鲜,汉督有汉督的打算和用意,而对于江利滔来说,他所需要仅只是达成汉督的意愿。
“请天使放心,小吏这就派人通传牧使!”
这时李存安那里会说个不字,尤其是在听到其为皇明建文后裔时,那睁大的双眼中尽是惊讶之色,但在惊讶之余却又是一阵狂喜。
难道中华礼乐又将重见于中华?
“还请天使先于岸上歇息!”
对于李存安邀请,江利滔并没有接受,而是以身有命为由,重新返回船上,在他回到船上之后,沈明有些诧异的问道。
“江大人,你说,他们真的会乖乖的把济州岛让给咱们?”
济州岛,这正是舰队此次朝鲜之行的目的——为了让朝鲜同意义军进驻济州岛,在未来济州岛将作为向虾夷、库页岛等地移民的中转站。
江利滔并没有直接回答沈明的问题,而是用另一个问题反问道。
“如果他们不让,沈提督准备怎么办?”
“如果他们不让,那就再简单不过了,无非就是打下来,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派100人攀陆就足够了!”
瞧着距离海边仅只有数百米的济州牧那破旧的,高不过两米左右的城墙,说它是城墙都抬举它了,搁国内就是一般大户人家的院墙都比这城墙看着结实、高大。至于这济州城,说他像是座城,倒不如说只是一个稍大点的院子——城墙瞧起来也就是两百公尺的模样,远没有广州富人家的花园大。
打这样的城……最多只需要开个七八炮,派几十人上去,一通排枪打下来,自然也就能拿下来了。
“用不着浪费炮弹!”
摇摇头,江利滔笑道。
“他们肯定会同意!”
当沈明与江利滔两人气定神贤的喝着茶,等着朝鲜人这边的消息时,济州牧衙内,济州牧金益泰,这位出身于朝鲜两班的济州牧使,就在月前刚得到消息,大王已经准备召他回汉城,这也意味着他的“流放”将要结束。
可谁曾想就在这苦日子将要结束的时候,这倒霉的事儿临了头,若是来的是西洋船他倒是不担心,问题是这西洋船上做的不是西洋人,而是自称皇明之后的大汉义军。
皇明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皇明?
造反的人总是会扯着虎皮当大旗,做皇明的奇好用,他们自然会次皇明得起,可问题是你们扯皇明的旗变扯了,还扯着那旗来到了朝鲜,来朝鲜面来朝鲜了,你们不去离开汉城更近的江华岛那边,偏偏来到了这济州岛,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尽管明知道这所谓的皇明,不过只是造反的汉人扯的旗,但金益泰却很清楚,无论自己是拒绝,还是接受,都会遭受政敌的打压。
若是接受了,定会有人称他是丧权辱国,可若是拒绝了,非但会有人于朝中言称其“无君无父”,怕就是士林也无法接受他“目无中华”之行。
其实现在朝鲜上下都在关注着满清的局势,在胡酋咸丰北狩死于承德后,所有人都看到了满清因为汉人造反打击而出现衰亡迹象时,“北伐论”更是成为朝鲜士大夫讨论的焦点之一。不过和过去一样仍然存在两种对立的观点,像申箕善主张北伐成功后拥立明朝皇室后裔,光复大明。他的这种言论自然得到朝鲜上下的赞同,但是同样还有不少人觉得若是北伐成功,正是朝鲜以小中华入主中华之时。
“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面对着这突然造访的义军舰队,金益泰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
就在他内心犹豫不已的时候,那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如雷鸣般的轰鸣声。
如雷鸣一般炮声在济州城的上空回荡着,那是威慑,而听在金益泰的耳中,却只震得他差点没有跌倒在地,难道是天朝上国的天军打上岸了?
若当真如此,事情反倒好办了!到时候无论是谁都说不出话来,只需要一句话就推拖了,打不过人家啊!
就在金益泰脸色煞白的想着的时候,又有一个衙门的皂役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进门便跪倒报道。
“天、天朝军,上,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