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捉拿高建瓴
那长剑向韩勇俊心口刺来,韩勇俊避无可避,只能等死。
这时一道寒光向那高大的黑衣人扑来,他若继续去刺韩勇俊,自己也活不成了,他不想和韩勇俊对命,忙侧身避过,一支脱手镖在他面前飞驰而过。
原来是施翼赶到了,他双手发镖,“嗖嗖”又射出两支脱手镖,一支镖取那高大黑衣人的面门,另一支镖取他心口。
“嘡嘡”两声,那人用剑将镖击飞。这时韩勇俊已经爬起来了,叫了声“燕子兄弟多谢了!”挺剑向那黑衣人刺去。
施翼见那边高汉对战另一蒙面人,已落了下风,忙发镖支援。他瞅着对方的身形,心想:“这厮怎么这么像庞剑锋那个老骷髅呀?八成就是他。”
施翼猜得没错,那瘦子正是骷髅鬼剑庞剑锋,和他一起来的那个会放火的高大黑衣人是火麒麟田尔耕。
就在牟荣添绘出高建瓴画像的当晚,锦衣卫内奸便将骆思恭要寻找高建瓴的事密报予鄢首峰。
鄢首峰知道高建瓴曾是田丰的贴身侍卫,后来此人失踪了,他并不知道高建瓴为何会失踪,因而也不知道骆思恭为何要寻找高建瓴,虽是如此,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事,很可能与田丰有关。
他不敢掉以轻心,次日便去了内阁公署,在办事房见到田丰。
鄢首峰坐在客椅上,说道:“田兄,老夫收到风声,锦衣卫正在四处寻找高建瓴,他十几年前是你的贴身侍卫,我觉得有必要支会你一声。”
田丰闻听此言,脸色为之一变,显得有些紧张,但随即便镇定自若了,说道:“不能让锦衣卫找到高建瓴,否则老夫会有麻烦,这事还请鄢兄多帮忙,最好能将高建瓴……”他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横掌在脖颈前虚拉一下。
鄢首峰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明白了。”顿了顿又道:“田兄究竟和高建瓴有何瓜葛,能告诉本公吗?”
田丰干笑道:“鄢兄就不必多问了,总之万万不能让锦衣卫找到高建瓴。”
鄢首峰派人通知东厂各地的分署,秘密寻找高建瓴,却没找到。
就在牟荣添和施翼离京前往高丽的第二天晚上,锦衣卫内奸又去密报鄢首峰,告知锦衣卫发现高丽原州牧使高汉很可能就是高建瓴。
鄢首峰立即派庞剑锋和田尔耕前往原州刺杀高汉,不管他是不是高建瓴,先灭了再说。田丰身边不能没人保护,因而空空和张道乾没跟着一起来,如果这二位也来了,高汉将必死无疑。
施翼的飞镖根本打不着庞剑锋,他见高汉赤手空拳应战,叫道:“高大人,用不用给你去拿家伙?”
高汉叫道:“书房里有剑,麻烦你拿给老夫。”
施翼一跃落在门口,庞剑锋想阻止他,“唰”的一剑刺了过来。
施翼知道庞剑锋厉害,见他奔自己来了,吓得惊叫一声“我的娘呀!”忙蹿进屋去。
庞剑锋刚要跟进去,高汉扑了过来,“啪啪啪”连进三掌,将庞剑锋缠住。施翼拔出挂在墙上的长剑,没敢走门,从破窗跳出,叫了声“高大人接剑!”将长剑抛了过去。
高汉向侧一跃,探右臂去抓剑柄,庞剑锋身形一晃,如电闪般蹿了过来,也去抓剑柄,不想让高汉拿到剑,眼瞅着他就要抓到了,这时施翼射来两支镖,高汉趁着庞剑锋挥剑击落脱手镖之际,抓住了剑柄,回手就是一剑,向庞剑锋刺去。
拿了剑的高汉,战斗力增强了一大截,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眨眼间和庞剑锋又斗了三十余合,打了个难分上下。
施翼见脱手镖根本打不着庞剑锋,便去相助韩勇俊,见那高大的黑衣人射出火球,心想:“原来这小子是田尔耕呀。”
虽然张道乾也会放火,但张道乾是中等身材,不像田尔耕这么高大魁梧,因而施翼料定那人是田尔耕。
施翼左一镖,右一镖向田尔耕射去,把镖囊都射空了,连田尔耕的汗毛都没伤着。
施翼刚想掏弹弓,忽的想起袖子里还藏着袖箭闪电喷呢,心想:“自从得了这东西,还没用过呢,今天试试它的威力究竟如何?”
他抬左臂,右手一按喷筒的绷簧,“咔吧,嗖!”的两声,一支袖箭射了出去,田尔耕听背后风生,忙闪身躲避,“砰”的一声,袖箭结结实实的钉在他后背上,整个箭头钻进了肉里,幸亏田尔耕把后心要害避开了,否则这条命就没了。饶是如此,也疼得他一声惨叫。
“哈……”施翼大笑道,“中了,中了!”
田尔耕伤得不轻,叫了声“风紧扯呼!”虚晃一剑,纵身上房。
庞剑锋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施翼说了声“哪里走!”右臂袖箭向田尔耕后脑海射去,被庞剑锋用剑砍落。二人逃之夭夭。
韩勇俊见高汉身上有道道血痕,说道:“义父,你受伤了。”
高汉道:“一点小伤,不算什么。”
韩勇俊对施翼道:“施大人,多亏你在,否则我和义父就危险了。”
施翼笑道:“这没什么。”
韩勇俊取来刀伤药,在书房里给高汉包扎伤口,说道:“义父,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高汉不置可否的说:“或许吧。”
施翼知道刺客是田尔耕和庞剑锋,却没有道出,怕打草惊蛇,心想:“幸亏只来了两个,要是再多来几个,高汉就死定了。他们很可能会再来。添哥,你赶紧回来吧,要是晚了,高汉就没命了。”
次日下午,王廷传旨官来到府衙,高丽王要召见高汉。
两天后,高汉来到汉阳城,入宫面见高丽王,礼毕,高丽王道:“高爱卿,你是哪里人士呀?”
高汉道:“微臣是平安道新州人士。”
高丽王道:“你是在那里出生的吗?”
高汉道:“正是。”
高丽王忽的一拍桌案,叫道:“高汉,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欺瞒寡人,寡人现已查明,你并非出生在新州,十五年前,你买通了新州牧使,伪造了户籍文书。
“高汉,你究竟是什么人?快从实招来?你是不是东瀛派来的间谍?”
高汉一怔,沉吟片刻,说道:“大王不要误会,微臣岂会是东瀛间谍,大王见过微臣这么高大的东瀛人吗?微臣不可能是东瀛间谍。
“我原本是大明子民,只因参加科举,屡试不第,心灰意冷,这才来到高丽,想求个好前程,汉人如何能在高丽为官?我只得设法伪造了一个高丽的身份。微臣并无恶意,只为求个晋身之路。”
高丽王道:“高汉,寡人听闻你将原州治理的井井有条,你还是比较有才干的。倘若果真如你所言,你只是为了求官才伪造身份,而并非是东瀛间谍,寡人可以不予追究,但你若欺瞒寡人,寡人定斩不饶。”
顿了顿又道:“高汉,你说你是父母之邦人士,那么你的出生地是哪里?”
高汉道:“辽东复州卫长生岛。”
高丽王道:“你的原名叫什么?”
高汉道:“微臣原本叫高建瓴。”
高丽王道:“高爱卿,先委屈你在天牢待些时日,待寡人确认你的身份之后,再做定夺。”对侍立在旁的内禁卫大将杨寰道:“将高汉拿下。”
杨寰给侍卫们打了个手势,几名侍卫拎着镣铐走过来,给高建瓴戴上背铐和脚镣,高建瓴并不反抗,镣铐都是加粗的,纵然高建瓴武功高强,戴上之后也难以逃脱。
高丽王道:“牟大人,你可以出来了。”
屏风后闪出一人,高建瓴见是牟荣添,就是一怔。说道:“牟大人,你怎会在此出现?”
牟荣添道:“高建瓴,本官此次高丽之行,就是为你而来的,你老实交代,十六年前,李如松总兵和孔家七口是不是你杀害的?”
高建瓴闻听此言,面现惊慌之色,定了定神,说道:“此事与老夫无关。”
牟荣添掏出七宝刀,说道:“高建瓴,你还认识它吧?”
高建瓴观之一惊,没说话。
牟荣添道:“十五年前,你把此刀卖给了江南富商沈阔,此刀是李总兵的爱物,怎会落于你手?”
高建瓴道:“是我捡到的。”
牟荣添道:“捡到的?简直一派胡言。李总兵被孔家人救下之时,此刀还在他身上,李总兵遇害之后,此刀就不翼而飞了。他落到你手里,很显然是你杀害了李总兵和孔家七口。”
高建瓴知道既然锦衣卫已经找到他了,那就绝赖不掉,于是叹一声,说道:“老夫悔不当初呀,如今东窗事发,都是因果报应。也罢!老夫招了,李总兵和孔家人就是老夫杀的。”
牟荣添道:“是谁指使你去害李总兵,是不是田丰?”
高建瓴道:“就是这个狗贼。”
牟荣添道:“你害死李总兵之后,为何要更名躲到高丽来,该不会真是为了求个好前程吧?”
高建瓴道:“事成之后,田丰那个狗贼竟然要杀我灭口,被我识破了,我本想把他宰了,但考虑到他曾对我有救命之恩,没忍心下手,我知道田丰不会放过我,这才躲来高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