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节 暴戾

窗外,滂沱大雨笼罩着天地,雨下得又脆又急,仿佛要把一年的雨量在一天之内下完。

透过依稀的雨雾,秦浩明看见张松荣他们压着梁家商队人员跌跌撞撞过来。

坑道是藏兵洞的主体,其作用是战时可用于军队调运、通行、出击或进入洞内,平时也作为将士的休息住所。

赵县坑道宽仅有一丈左右,长却是蜿蜒前行看不过尽头,那是依城而绕之故。

秦浩明仔细拂干身上的雨水,可是淋湿的衣服还是透着一股冰意,但还是不能扑灭他心头的怒火。

大明江山与其说是亡于建奴之手,还不如说是亡于汉奸之手。

纵观华夏历史上下五千年,任何外族凭借一己之力单独打下华夏的何曾有过?

没有汉奸的帮助,汉人的江山永远不会亡于异族之手。

所以,汉奸罪该万死,罪无可赦!

树大有枯枝,族大有乞儿。

汉奸在各个领域中各显神通,他们以卖国为己任、以背族为使命,为了一己之私,置千秋大业于不顾,置国家民族于不顾,利令智昏,莫此为甚。

面对这些肆无忌惮的汉奸,大明没有多少人有清醒的认识。

官员们要麽是视若无睹,要麽是被这些汉奸所慑服,或者乾脆被他们收买,为他们提供保护伞,帮助他们胡作非为。

中华民族如果不能清理门户,那么永远实现不了民族复兴,所谓大国崛起只是一场风花雪月而已。

秦浩明在后世曾经看到一篇文章,居然是纪念大明朝汉奸佟养性,令他唏嘘不已。

原文摘要如下:佟养性虽然出身明朝勋阀世家,但在历史转变关头,能敏锐地看清形势,坚定地支持新生力量。

努尔哈赤起兵,他偷输巨款予以资助,被边吏察知,将其下狱。

他从狱中逃出即投归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妻以宗女,所以号“施吾理额驸”,授三等副将,隶正蓝旗,从此,他跟随努尔哈赤父子成就伟业。

1621年随军攻占辽阳,以功进二等子爵。天聪年间组建汉人军队,皇太极命佟养性统领,凡汉人军民诸政都由佟养性总理。

1631年,佟养性监制红衣大炮,后金建立一支有40门大炮的炮兵部队,由佟养性指挥。1632年不幸病故。

顺治十四年(1657),顺治皇帝敕命给佟养性建碑,并亲自撰写碑文。

真真是不怕先人从棺材板中跳出来,掐死撰文的这个不孝子孙。简直无耻到了一个新境界,真是难为他敢写啊!

刀笔如吏,杀人于无形,瓦解人心志气,这让多少为华夏抵御外敌而捐躯的英雄情何以堪?

今生,他秦浩明竟然有机会重活一回,就决不允许这类事情发生,汉奸必须钉在耻辱柱上,自今刻始!

“放开我,我有何罪?梁家为大明忠心耿耿,四处奔波!你们这样做,切莫寒了人心。”

梁家外府掌柜梁庚躺在冰冷的坑道上,试图站起身,不想堕了梁家的威风。

奈何双手被反绑,地下被雨水润得湿滑,没有着力点,急切间站不起来,索性坐在地上大声朝张松荣大声喝问。

张松荣虎着脸别过头,默不作声。

还好不是梁府熟人,不然可就难堪了。

要不是秦浩明这小子执意如此,其他人休想让他这样做。

“哪个梁家啊?

这般威风,说来听听,对大明有何功劳?”

秦浩明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慢条斯理的踱着方步从上楼土屋拾级而下,意态从容优雅。

下边将士不自觉的挺起胸膛,让出通道。赫赫战功,早已赢得天雄军将士的尊敬。

梁庚看见秦浩明身穿秀才长袍,略显青涩的脸上残留着一丝稚气,脸上挂着笑容,一副人蓄无害的样子。

可瞧大明将士发自内心尊敬的眼神,两个年长的将领也是以此人为首的模样,他心里一禀。

眼前这位恐怕就是传说中以弱冠之龄,得到崇祯皇帝亲口御封,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秦浩明了。

“山右梁府梁嘉宾,九边将士的粮草多由我们梁家不辞辛劳长期供应,难道这不是有功于朝廷?”

能够在财大气粗的梁府某得一个掌柜的职位,梁庚也算是梁家优秀家族子弟,自然是能言善辩之人。

“报上名字和来赵县的意图?”

这就对了,基本无误,果真是八大晋商中的一个,就是不知眼前之人在梁府什么地位。秦浩明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居高临下问道。

“我乃梁府家族子弟梁庚,想去山东济南府收粮,不意前头有建奴拦截,不得已才进入赵县暂时躲避。

还请小将军行个方便,把我和其他四十七个家丁族人安置好,梁家感激不尽,他日定有重谢!”

不得不说,梁庚不愧为大家族子弟,说话口齿清楚条理清晰,更难得的是连收买的话都说得如此自然,让人舒心。

也就是秦浩明这种穿越人士,明白梁家扮演什么角色,一般的边关将领,早已中招。

瞧瞧旁边脸色有些赫然的张参将和戚游击就知道。

“哦,你们梁家也称呼鞑虏为建奴,不是叫大清吗?梁家可是他们的座上宾啊!

每年的粮食你们不仅供应九边,大清也是你们在供应吧!”

秦浩明脸上抹过一丝很诡异的笑容,附在梁庚的耳边轻轻的问道。

建奴是大明朝廷官方的叫法,鞑虏或鞑子是北地边民受到残害而痛恨的蔑称。

至于鞑酋皇太极所叫的大清,大明朝廷从未给予承认,这也是建奴此次寇边报复的原因。

“谣言,绝无可能!将军切莫轻信。”

平地一声惊雷,梁庚惊骇欲绝,地板冰凉的寒意直冲后腰颈椎,扩散全身。

这是家族最为隐秘之事,他缘何得知,莫非是在诓自己不成?

可是这件事情即使身死也不能承认,事关全族上下几百号人命!

“戚将军,借刀一用。”

秦浩明抽出旁边戚纲的戚氏军刀,声似龙吟,寒光闪闪。

“休得伤人!”

被俘的梁家族人中有一个家丁打扮的彪悍男子挣扎着站起身,意欲上前。旁边的董长青眼疾手快,抬脚朝他的腿骨重重踹去。

凄厉的哀嚎被雨水隔断,下一刻更是被抽出腰刀的董长青被逼无声,只是抱着小腿咬牙忍受痛苦,看他额头微有汗渍,想来应该是骨折的缘故。

与董长青并肩而立的余佑汉眼角抽搐,心中暗叹这小子太狠,出手非伤即死,从不留后手。

“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秦浩明面色平静口气平和,腰刀紧紧抵住梁庚的胸膛,差点把他厚厚的直裰棉袍刺穿。

“请将军饶命!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锋利的刀锋纵使隔着外衣也可以感受到,可事关全族老少的性命,他如何敢乱说话。

对于此次赵县之行,他无比后悔,不该头脑发热,胡乱答应别人的请求。

不过,谁又能想到原本想来无比顺利的事情既然会另起波澜?

秦浩明把刀尖抬高两寸,顺着梁庚锁骨的位置,缓缓捅去。

很快,嫣红的鲜血渗透棉袍,染红了梁庚半个胸膛。

只是他嘴里的语气愈发平和,“死有的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不让死,那才真真要命。”

“啊!饶命,绕——”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却是秦浩明嫌他哀嚎太大声,烦人,用将士们的汗巾堵住他的嘴。

“天气寒冷,估计血流得慢,希望你能够挺住,永远不开口最好。”

说完,在他腿上狠狠的拉了一刀。白色的棉絮瞬间被风吹起,在坑道里漫天飞舞,温暖而又粘稠的鲜血逐渐浸泡了腿脚的棉裤。

梁庚痛得在冰冷的地上直抽搐,双手又被捆绑着,不能捂住流血的伤口,可偏偏叫又叫不出来,只是吱吱呜呜扭曲着身体,说不出的凄惨悲凉。

在场的大明将士多有不忍之心,张松荣走过来想要说什么,却被戚纲摇摇头拉住。

他算是看出一些眉目,这里面有名堂。

秦浩明无动于衷,托着下巴蹲在梁庚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如此近的距离,虽然失血过多让梁庚的意识有些模糊,但他终于看清了这张脸,相当英俊的俏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可是眸子里却透出蔑视生命的蓦然。

年纪很轻,然而杀人的干脆利落却让他看起来丝毫不像青涩懵懂的青年。

“拿点止血药来,帮他伤口包扎好。”

约莫一刻钟左右,秦浩明看见梁庚有些迷糊,顿时朝旁边的将士吩咐。

赫色的金疮药粉末均匀涂撒在伤口,一会儿鲜血就在严寒中逐渐凝固,金疮药除了止血,还有止痛的效果,梁庚微微缓了一口气。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明日就是春节,你们可真是拼命啊!”

秦浩明缓缓的念了一句王安石名作,顿了片刻,目光渐冷。

反手拿起戚纲氏军刀,一刀背就朝梁庚大腿敏感处狠狠抽去,然后再竖向一刀背砍在他受伤锁骨上,骨头与钢铁亲密触碰的声音,在风雨声中格外血腥。

梁庚全身湿漉漉躺在冰冷的坑道青砖上,在这严寒的冬日里,身体已经基本冻僵,给秦浩明重重一击,那是痛得涕泪横流撕心裂肺,偏偏他身体好,又昏不过去。

强烈的痛感让他的头脑反而清晰起来,梁庚满脸泪水,他从来没见过下手这么狠毒的秀才,简直就是地狱的狂魔。

“我说,我说,我说……”

梁庚仰望着头顶的青砖,喃喃自语,他不敢再看秦浩明狠辣的眼神。

走南闯北一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狠毒的角色。手段老辣,心智沉稳,完全跟他脸上稚气未脱的模样截然相反。

可怕的是想死,不让死,那才真真要命。

想起之前秦浩明说过的话,梁庚眼角浑浊的泪水再次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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