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强装出来的冷漠,林淙轻笑,他早就该知道,她不只是不相信他,更是深深的厌恶他。
也许,他想的对,她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一根浮木罢了。
除此之外,她跟别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笑容越来越轻,分开了她的双腿……
陌生的疼痛从身下传来,莫锦欢瞪大双眸,看着林淙的脸,这种屈辱,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心中大悸,一口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神智立刻陷入昏沉里面。
天色大亮,阳光射了进来,莫锦欢察觉到自己的身子似乎被人紧紧搂在怀中,睁开眼睛,果然映入瞳中的是林淙苍白的脸。
他似乎是一夜未睡,苍白的脸上,凤眸极为幽深,看到她醒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的更紧。
她想要挣扎,察觉到她的挣扎,他身子一僵,却又缓缓的松开她,“你身子还疼不疼?”
她不说话,视线落在自己淤青的手腕上,顺着手腕往上望去,原本白皙的肌肤,青紫遍布,看到不到一丝完好的肌肤。
她掀开锦被,唇边露出冰凉讥讽的笑意,她是不是该感谢他,在她昏迷的时候为她穿好了贴身的衣物。
“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林淙看着她,她半坐起身,及腰的柔软长发此刻散落在肩头,胸前,隐约露出来的白皙肌肤上,有着明显的痕迹。
一听完这句话,她似乎是僵硬了一下。
他凤眸不变,一直都放在她的脸上,“替嫁的事,你不要在管了。我会向洛水皇帝还有父皇解释。我娶得人是你,你便是我唯一的王妃。”
她是不是此刻该跪下来,谢他东越瑞王宁可放弃珍儿的美貌,而屈就她这蒲柳之姿?
莫锦欢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冷,就这么几句话下来,昨夜的一切便会消失吗?
她扭头,让林淙清楚的看到她唇边冰冷而又不屑的笑意,怪不得在她醒来之后,他依旧还在她的身边,她的内力都没有回来。
她现在的力气连一个普通女子都比不上。
“林淙,我说过,我会杀了你。”她的声音很平静,刚才他所说的话,并未在她的心中激起任何的涟漪。
若说失去记忆的林淙还让她有些心动的话,那这些心动在林淙昨夜的暴行之下,全部都消失不见!
她生平只恨两个人,其一是沐卿沉,其二便是林淙。
沐卿沉,她不会杀。
可林淙昨夜加之给他的屈辱,她必然让他用命来陪!
莫锦欢下床,抄起挂在墙上装饰用的长剑,一向对于她来说轻松无比的长剑此刻拿在手中竟然是沉甸甸的,她的内力,她的功夫,大概都已经没了吧。
可即便是没有,她也有本事杀了他!
长剑出鞘的声音,滑过林淙的耳膜,看着那刺了过来的锋利剑尖,林淙没有躲避,唇边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他闭上了双眼,微醺的嗓音有着肯定:“莫锦欢,你杀不了我。”
剑尖几乎刺破了他的皮肤,莫锦欢唇边的笑容极为的冰冷,他以为他不反抗,她便不杀他吗!
而就在此时,门一下子被人撞开,“锦欢,听说王爷已经找到……”
看到屋内的这种阵势,靳如墨一愣,身形如电,拦住莫锦欢的腰肢,“锦欢,你怎么了?”
他今日刚到别院,便收到林淙的消息,说是锦欢身上的蚀骨丹毒性已经暂时缓解。
他急匆匆的来不及梳洗,便想要来看锦欢,却不料一进来之后,便看到的是这幅情景。
紧随在他身后的是林淮,龙承景,柳向晚,还有莫锦珍。
该来的人全部都来了。
林淮在看到林淙颈子上的鲜血,莫锦欢手中的长剑支撑在地面上,长剑上的鲜血在阳光下反射出妖冶的光,他眸子一变,将莫锦欢手中的长剑踢飞,护在林淙的面前:“小煞星,二哥辛苦看护你两天两夜,你不知道感激不说,还想要杀我二哥!”
所有男人只主要到室内的紧绷,没有发现莫锦欢和林淙身上的异状。
莫锦珍和柳向晚却注意到这些。
室内隐约透出的欢爱味道,莫锦欢仅仅穿着中衣,白皙的颈子上有着明显的痕迹。
他们两人昨夜……
莫锦珍身子一颤,柳向晚脸色苍白如雪。
“是我对不起她。”林淙淡淡道,他不顾颈子上的伤口终于下床,走到靳如墨面前,“靳如墨,锦欢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
他这么平静的一句话,对于室内的所有人来说,无疑就是一道惊雷。
所有人都知道替嫁的事,林淮喃喃道:“二哥,你和那小煞星不是一直都是有名无实吗?也不是,该是无名无实才是……”
这么一句语无伦次的话,可以看得出他此时的心情有多乱。
龙承泽拧起眉峰,柳向晚唇边冷笑,眼中的泪却顺着苍白脸颊滑落,被她抹去,却越抹越多,遂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莫锦珍脸色不比柳向晚好看,她捂着嘴巴,似乎是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
她身子一软,如果不是林淮的视线一直都放在她身上,她此刻肯定会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而靳如墨眸中神情变化万千,视线一直都放在莫锦欢身上,他微微一笑:“王爷说笑了。锦欢是她自己的,若是她不愿,任何人都逼迫不了她。”
他没有放开莫锦欢,手放在她的肩膀之上,是一种护卫的姿势,他淡淡道:“王爷,既然四皇子已经找到了王爷,那我也不好强留王爷在住在我这儿。今儿就请王爷速速离开,否则……”
他眸中寒意迸射,“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若是锦欢真的愿意和林淙在一起的话,那锦欢绝不会对林淙刀剑相向!
天知道,他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说出刚才的那番话出来,否则,他即便是将自己在洛水辛苦得来的一切全部都搭上,也要杀了林淙,为锦欢出气!
莫锦欢推开了靳如墨,双眸斜睨室内众人,她抽出靳如墨身上的佩剑,步伐一转,再一次刺向林淙!
林淮脸色大怒,让莫锦珍站好之后,身形一转,想要去挡在林淙身前,却被靳如墨拦住。
龙承泽对此刻发生的一切都持冷眼旁观的态度。
林淙没有闪开,伸手握住了莫锦欢的剑,鲜血顺着指缝滴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上,他凤眸中似乎闪过一丝痛苦:“你当真就如此恨我?”
莫锦欢骤然一笑,“林淙,你比沐卿沉还要无耻!至少沐卿沉不会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暗算我!”
她心中又惊又怒,又是凄凉。
她本来已经相信林淙了,却偏偏在她选择相信他的时候,林淙对她骤然出手。
一开始,大概都是她自作多情了吧。
林淙心中怎么会真的在乎她?
若是在乎她的话,怎么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对付她?
心中的怒气如同潮水一样,几乎将她淹没,她什么都不想,只想着杀了他,否则心中的凄凉根本没有办法平复下来。
看着林淙指缝中不断滴落的鲜血,龙承泽身形一动,手指点向莫锦欢的手腕,莫锦欢的手腕一麻,手中的长街跌落在地上。
龙承泽淡淡道:“公主,你既然和表哥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表哥定然会对你负责。你不想做表哥的正妃,那做一个妾,我想洛水陛下也是很高兴的。”
他言语里面有着威胁,更能够听得出他对于莫锦欢的厌恶。
靳如墨避开林淮,将莫锦欢揽在怀中,怒道:“你们现在都从我这儿滚出去!”
他低声在莫锦欢耳边轻声道:“锦欢,我知道你不想跟他,有我在。我一定会护着你,不被他们欺负。你今日所受的侮辱,改日我定当为你加倍讨回来。”
今日之事,绝对不能声张。否则,传进洛水皇帝的耳中,洛水皇帝一定会将锦欢指给林淙。
靳如墨此刻心如刀割,却因为这层顾虑,而不得忍了下来。
就在此时,别院总管的声音传了过来,“皇上,王爷和公主便居住在此处。王爷或许还没有醒,不如先让奴才去禀告王爷?”
洛水皇帝的笑声传来:“不用这么声张。朕今日也是微服出巡,就不讲究那么多的规矩了。”
说完,洛水皇帝已经踏步进来,看到这幅阵仗,风流眸子内似乎没有任何的讶异,坐在主座之上,让管家到了一杯茶,戏谑问道:“这算是什么阵仗?难不成这是传说中的捉奸在床?”
莫锦欢淡淡笑道:“父皇,儿臣发现父皇越来越会说笑了。不过,这个笑话真的不好笑。”
她的唇角虽在笑,璀璨双眸中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她的眼睛看也不看林淙,似乎多看一眼,对于她来说,便是天大的侮辱。
洛水皇帝轻啖了一口茶,眸中笑意不变,“那你和王爷衣衫不整,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珍儿才是王爷的妃子,珍儿此时一脸苍白,双眸含泪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得知你和王爷有了私情备受打击的可怜模样。”
他看了一眼莫锦珍,心中有着一丝微疼,招手让莫锦珍过来,这么多孩子里面,他最为疼爱的女儿便是莫锦珍,不过,“珍儿,此事你要看开一些。男人总不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王爷又是人中之龙,你和锦欢感情向来很好,不如让锦欢到东越去陪你可好?”
此话一出,除了林淙和莫锦欢之外,所有人的神色都变了。
莫锦欢冷冷的看了一眼林淙,父皇今日为何会突然来到北苑?想来就是林淙可以安排的!
不过,她绝对不会顺他的意!
她轻笑:“父皇,儿臣可不想要去东越那么远的地方。”
“那你和王爷昨夜?”洛水帝蹙眉,看向林淙,昨夜他收到了一封信,林淙邀他来到靳如墨的府中,说是有要事相商,进到府中的时候,那管家口中虽然阻拦,确实带着他来到这位于别院深处的楼阁里。
想来,瑞王所谓的要事相商,就是让他看这么一出戏码。
莫锦欢虽然姓的是他洛水皇室的姓,却的确不是他的孩子。
十七年前,这孩子莫名出现在冬儿的卧室中,冬儿便让他收下,做他的女儿。
大宴那一晚,瑞王对锦欢的兴趣很大,珍儿虽然绝色,可性子实在是有些沉闷,不见得能够牢牢牵住瑞王的心思,可锦欢却不一样。
若是锦欢真的能够成为瑞王的侧妃,对他洛水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洛水皇帝心中仔细斟酌,眼带微笑的看向莫锦欢,打趣道:“难道父皇猜错了?你和瑞王昨夜只是单纯的盖着棉被聊天?顺便瑞王在你身上留下了极枚印子?”
洛水皇帝向来狂放风流,对于这男女之事并不算很忌讳。
莫锦欢微微笑道:“父皇,你眼睛难道瞎了吗?这阵仗难道还看不出是瑞王昨夜强迫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