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钰气的只差吹胡子。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懒得跟他周旋了。
此时,天都已经黑了,红烛是早就点上的。
诗钰取下了凤冠,小心翼翼的放在木箱里,这玩意儿可值钱了,千万不要弄坏了。
拓跋宏道:“你干嘛?”
诗钰脱掉了外面的喜服(里面还有衣服),丢在塌旁,稀奇道:“睡觉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呀,大眼瞪小眼呀!”
诗钰脱了鞋,上了塌,拉过被子就盖在了身上,转过身,背对着拓跋宏,睡觉了。
拓跋宏眨眨眼睛,愣住了。
塌就只有一个,人却有两个。
她把塌给占了,那朕睡什么?难道睡地下?
朕堂堂一国之君,岂有睡地下之道理?
可朕睡了塌,那她又睡哪儿?
唉,纠结!
拓跋宏看了眼睡在塌上的她,新婚之夜,就让着她好了。
拓跋宏走到桌子前,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额,好硬。但看了看她,算了,继续睡觉。
睡了不到一刻钟,拓跋宏感觉腰酸背疼,脖子仿佛要拧着了一般,要是在这桌子上睡一晚,明天不得瘸着脚,歪着脑袋上朝啊。
那老妖妇一见,这不露馅了么。
拓跋宏看着睡的正香的她,心里道,朕什么时候变的如此高姿态了?
不行,朕为君,她为臣,君为上,臣为下。
朕怎么连最起码的君臣之道都忘记了。
她作为一个臣,父亲冯熙没教过她么?
还那么理直气壮的睡在榻上,一个人占了整个塌,太不像话了。
拓跋宏揉揉发酸的膀子,走到榻前,拍拍诗钰:“喂,起来!”
其实诗钰根本就没有睡着儿,屋里突然多了一个男人,总是不能很好的安睡。
拓跋宏一拍她,她就扭过头,瞪着拓跋宏:“你干嘛!”
“你起来,睡哪儿!”拓跋宏指指地下。
诗钰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拓跋宏,然后竖起了大拇指蹙着眉“赞叹”道。
“皇上您太有素质,太有品德了!你竟然让一个美女睡地板,而自己一大老爷们儿睡在榻上?”
“您可真是男人的典范呀!失敬失敬啊!臣妾要不要给您大放鞭炮,四处去宣传您的美德呀!”
“你……”拓跋宏瞬间语塞,但三秒后理直气壮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你难道没学过吗?”
诗钰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没啊,我没学过啊,我只知道,一个大老爷们,最起码的姿态就是有男人的样子,岂能让自己睡塌,女人睡地,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冯妙莲,山野村妇一般的毫无教养。
拓跋宏道:“女诫学过没有?三从四德学过没?”
诗钰翻了个白眼:“那玩意儿,谁学呀,除非脑袋被门板夹了。”
“姐看的都是《武则天》呀,《女王至尊》啦,《女权》啊,这些的,那种为奴为婢的受虐性质的书,不适合姐。”
看着诗钰这副尊容,拓跋宏赶忙别过脸去,满脸嫌弃道:“你这个样子,还是先找一张丝帕,把你的脸蒙起来吧!朕真是受不了。”
诗钰问:“那臣妾以后,是不是可以带着面纱。”
拓跋宏肯定道:“带,必须带,马上带!把你的男人脸给朕遮起来!”
诗钰摸摸自己的帅脸,以后就有理由带面纱而不必解释了,真好。
诗钰摸摸包里,丝巾不在,再四处找寻了下,才发现丢在梳妆台上。
诗钰起身,穿上鞋,走到梳妆台上,拿起了丝巾,对折成三角形,然后把脸包了起来。
回头去榻上的时候,诗钰瞬间感觉一个闪电狠狠的劈在了她的身上。
原来就在诗钰去拿丝巾的时候,拓跋宏乘机上了塌,还呈现大字形,霸占了整个塌。
一大群草坭马从眼前奔过,诗钰愣在了原地,妈的,老娘智商余额不足呀,这点小伎俩也要上当受骗呀!
哼哼,睡姐的塌,看姐不恶心死你!
诗钰走了过去,看着呈大字的占满整个塌的拓跋宏,诗钰嘟着嘴:“夫君好温柔啊,还给奴家暖好了床,奴家这就来伺候夫君。”
说完,诗钰也上了塌,整个人压在了拓跋宏身上,头还在拓跋宏胸口上蹭。
吓得拓跋宏赶忙缩回身子,推开诗钰,一把抱起了被子,看着诗钰。
诗钰道:“夫君,别走呀,来亲亲。”
拓跋宏抬脚垮过了诗钰的身体,跳下了塌,将被子铺在地上,自己躺了上去。
诗钰瞟了一眼拓跋宏,偷偷一笑,得意洋洋的躺在床上:“还是塌睡起来舒服,软软的,那地板冷冰冰的,多硬呀……”
拓跋宏在地板上翻来覆去,新婚之夜就睡地板?想想就来气!拓跋宏站了起来,爬上了塌,命令道:“进去。”
诗钰不想让,道:“凭什么呀!不让!”
拓跋宏奸笑道:“不是你说的嘛,塌睡起来软软的,多舒服,地板多硬呀,冷冰冰的。”
“喂,我说塌软,又没叫你上来。”
“哦,你的意思是说地上舒服,那你去睡啊,朕让你呀!”
“你……”这时换成了诗钰语塞了。
诗钰看了看拓跋宏,从塌的正中间,划了一根三八线,撅着嘴道:“我警告你呀,你不许越过线来!”
拓跋宏冷冷一笑:“你不厚着脸过来就不错了。”
说完,拓跋宏拉起被子,盖在身上,背对着诗钰。
榻上就一床被子,被拓跋宏一拉,诗钰就盖不着了。
诗钰怒道:“你有没有搞错,连被子你也抢?”
拓跋宏眨眨眼睛:“朕没被子,就这一床,朕不抢,你当朕傻呀!”
“你的在那地下呢!”诗钰指着地上的被子不依道。
拓跋宏笑了:“那是脏的,原来你喜欢呀,那朕让给你,你请便吧!”
诗钰怒了:“原本是干净的,是你弄脏的,你自己负责。”
拓跋宏耍赖道:“朕不要!”
双方正拉被子拉得起劲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海燕和李博海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海燕抢先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呼着。
“皇上、娘娘,不好啦,出大事了,院里的鱼塘里突然死了一个人,瞪着怨恨的眼珠,死不瞑目呢!好吓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