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静静的诊着脉,面无表情的颜容,突然间露出了喜色。
冯润也期待了起来,两只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怎么样,马太医,是否怀上了?”
马太医欣喜的点了点头:“恭喜娘娘,经过这几年的调理,这一次,终于怀上了。”
冯润激动的鼻子一酸,泪瞬间滚落了下来。吃药四年了,四年啊,那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别说吃了,每天闻到那股味儿,就恶心的想吐。
冯润大叫一声:“赏!”
然后就将此事禀报了皇上和太皇太后。
从冯家女儿冯清、冯妙莲进入皇宫,到如今,已经整整过去了八年。
八年来,冯家三个女儿没有生下一个孩子。
最抱希望的冯妙莲也终身不孕。冯太后壮大冯家的美好心愿,也一次一次的成为泡影。
大皇子六岁多,虚岁七岁,一直没立为太子,为什么?因为她在等,等冯家哪个女儿,顺利诞下皇子,就可以立马立为太子。只要太子是冯家人,还怕冯家不壮大吗?
现在好了,冯家终于有后了。
冯太后特别重视,命马太医精心侍奉,并命令,不许任何人看望、走动、送礼,同时,兰泉宫也加强了侍卫保护,真是里三层外三层保护的严严实实。
冯润有了孩子,屋里的二皇子自然成了累赘,她可不想帮别人养孩子,于是,就主动请旨,把二皇子送了回去。
高照容很高兴,自从上次肚子被刺了一刀,又淋了冰水,已经无法生育了。这三个孩子,可是她的命根子。
木兰感到很意外。皇上有多久没碰过她了,没想到那一晚,她居然怀上了孩子。
木兰是没有避孕的,虽然她听诗钰说她被害的不孕,但是木兰有她自己的小九九。她要是怀孕了,她就告诉皇上,是贾太医医术高超,治好了她的不孕症。
可是她来了这么久,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所以此时冯润怀孕,木兰很是嫉妒。
冯清的半年责罚,也已经到了。
可以出昭阳宫自由行动,虽然心里多少有些高兴,但是,还是有一股气,憋的她郁结不散。
她是皇后,管理后宫理所应当。因为责罚,所以凤印被交,权利给了冯妙莲。但是现在她已经责罚完毕,那么权利,是不是应该回到她手上了?
然而冯妙莲似乎并没有还回权利的打算,她刚刚可以自由出入昭阳宫,又不好亲自去要,毕竟冯妙莲是全皇宫最得宠的,要是她在枕边,告个什么状,虽说她贵为皇后,却还是得不偿失。
所以三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见着面表面上还蛮亲热的,实则三人都把对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冯太后的身子似乎越来越差。连男宠都没有侍寝了,只是在身边照顾。
朝堂之事,也关心的少了许多。从每天都要去的,到了两天去一次,三天去一次。
她去的次数越来越少,而皇上拓跋宏却越来越活跃。
拓跋宏已经不小了,大儿子都快七岁了。亲政的愿望越来越明显,太后病了,而且离五十也不远了,退回太和殿抱曾孙才是最好的归宿。
趁着冯太后病着,拓跋宏更加的勤奋,尽量将各种权利,抓在手里。
拓跋宏又继续他的改革,这一次,是提倡汉文化。
受到冯太后的影响,拓跋宏从小就对汉文化很是痴迷。
如今领土越扩越大,拓跋宏就想用汉文化来统治国家。
大魏毕竟是游牧民族,打仗还行,但是治理国家这方面,确实没有汉人那么成熟。
汉人治理国家,有了很多年很多代的经验,在治理上,确实很有一套。
日益增长的领土,再用以前的那些老规矩,似乎已经不合适了。
所以,拓跋宏开始推行汉文化。
汉文化的推广,似乎不是很顺利。
毕竟在鲜卑为主鲜卑为尊的国家,要推行他们鄙视的下贱汉人的文化,确实特别的难。
朝堂之中,除了汉人外,鲜卑的贵族,统统反对。
拓跋宏也明白,全面改革,需要过程,一步登天,明显不实际。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七个月过去了,冯润的肚子也挺得蛮高的,离临盆还差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越是要生孩子,这丫头越是娇气。
太和殿
几个月没来请安,在兰泉宫养胎的冯润,带着满脸的阴沉,坐在冯太后的旁边。
“姑母!”冯润带着撒娇的叫着。说着说着,冯润的眼泪就滴了下来。
怀孕后,她就没带面具了,而是带的面纱。
她拿着粉红色的丝巾,轻轻得啜泣着:“润儿最近都睡不好。整夜整夜都做同一个梦。”
冯润说自己叫润儿的时候,冯太后明显眉头一蹙。
她是真主,锦绣宫的那位是冒牌的,她很清楚,但是上次不是特别宣布了吗,她以后不能叫润了,只能叫兰,为了配合那个兰字,还特地赏赐的兰泉宫,就是要她记住,她的冯润、冯妙莲身份,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只能叫冯兰。
可是,这丫头很犟,小名妙莲可以不要,但是大名,她是打死都不会屈服的。
冯太后看了看她那尖尖的肚子,霎那间就有了无限的美好和期望。
尖尖的肚子,那可是男孩啊。
冯太后笑了笑,她喜欢润儿,就润儿吧!孩子要紧。
冯润继续啜泣着:“每晚,润儿都梦见一条金色小龙,被困在潜水里,怎么也出不来。润儿伸手去拉,可是金色小龙理都不理润儿,嫌弃润儿身份低微,然后站在润儿上面的带着凤冠的人,拉起来金色小龙,然后他们两个,就离润儿远去。”
“每每梦到此处,润儿就觉得好难过,心痛得不能自己。姑母,润儿不要生孩子了。润儿好难过。”
冯太后的头有些痛,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冯润。
冯润的意思显而易见,右昭仪的位分,她已经不满足了。
可她要升级,已经没有位置了。
左昭仪的位分和皇后一样,只有一个。现在她名义上的胞姐占着。只要对方没有犯错,那位子是不可能让出来的。
更何况,这左昭仪是皇上所封。要是无缘无故就把这位分给下了,岂不是摆明了跟皇上作对。
冯太后轻咳了一声,脸上露出为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