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秋歌去银行转了钱到董冬冬卡上。当天下午董冬冬坐上了回老家的飞机,第二天中午发来短信告知董爸爸和董家小弟都已住进了医院,等待医院安排手术。
一周后,董冬冬回到X城,给陈绍秋歌带了一大麻袋当地农产书,并且倔强地送进了公寓,还教秋歌就着新鲜的食材做了一桌子方小说北菜。
饭桌上,姚健喝了很多酒,借着酒意表达了自己无以为报的感恩,一旁的董冬冬也抿唇含泪不说话任凭姚健胡闹。在姚健阻止不了的醉话当中,秋歌知道了差两天就能拿到钥匙的房子,但当她看向陈绍时,陈绍却什么也没说。
日子又回到了之前的规律和平静,陈绍依旧会在秋歌进货的凌晨陪同一起前往,相熟的摊贩们都为这恩爱的小两口感到高兴。董冬冬和姚健会在周末休息的时候替他们看店,于是在一周一天的空隙里,陈绍带着秋歌坐遍了X城的公交车,看遍了X城的风景,还回了趟麻石镇。
当两人再度回到麻石镇的祖屋时,都不约而同地被屋顶破的一个大洞震住了。这样一个大洞陈绍是没法自己去修理的,只好找了年初修灶屋的那几个工匠。工匠过来一检查才发现这个屋顶的已经很危险了,需要大修。
秋歌决定关店两天,一个人留在这里等修好了房顶再回。陈绍不同意,说房子可以等他有空时两人再一起回来修检。可他的话刚落音就被工匠头否定了,这房顶必须得马上修!于是在秋歌的强硬表态下,陈绍只得留她一人在麻石镇,但陈绍并没有当天走,而是搭了第二天最早的一班车回了X城。
陈绍走后,秋歌做了一天监工,看着工匠们拆了屋顶一根根地换了梁,一片片地盖了瓦,直到夜幕这工程才算完成了大半。在镇子前面的一家餐馆里秋歌设宴招待了工匠们,陪同招待的还有陈绍的五叔。五叔自知道陈绍秋歌回了麻石镇当天就赶了过来,听说要修检祖屋自是支持的,所以陈绍不在时五叔给了秋歌很多建议。
那饭吃了很长时间,出了餐厅时外边已是一团漆黑了。入夜的小镇冷清得令人发指,偶尔出现的一盏路灯怎么也照不亮秋歌要回的地方,好不容易摸到旅馆,那悬了的心才算放下来。这样漆黑的夜,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容易让人想起某些惊悚场面,她其实是很害怕的。
马马虎虎洗了个澡,穿回打底衣裤秋歌睡进了被窝里。明明累了一天却没有一丝睡意,盯着白晃晃的天花板她开始想念那个温热坚实的胸膛,那双强硬有力的臂膀,还有那轻浅的热热呼吸。她突然就开始后悔了,她应该再给自己配置一个手机的,起码有了手机这个时候她可以给陈绍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秋歌这么想着,又郁闷了一下,那丢进江里的手机虽然用了有段时间,但买时还是花了点钱的。正因为是这样,她才一直没舍得给自己再买,反正店里有座机,家里有陈绍手机。而她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郁闷的秋歌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子,终于有了些睡意。
不过她很快被旅馆楼下轰轰的摩托车声吵醒。那声音停了没一会,秋歌便听到了敲门声,然后是熟悉的一声:“秋歌,你睡了吗?”
秋歌忙翻身下床打开了门,门口陈绍带了一身秋夜的凉寒,抱住她的时候,那一身凉寒便传了过来。秋歌不禁心疼起来,陈绍一定是怕她一个人呆在这里害怕才特意赶过来的。果然,陈绍松了她便问:“一个人害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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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歌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说:“本来不害怕的,但你一来我又害怕了。”
“这是因为什么?”陈绍将秋歌按进被窝里,又脱了自己的风衣、鞋袜和外裤,露出线条流畅的长腿,一抬腿钻进被窝贴了过来。
秋歌侧身面对陈绍,那一身的清冷让她不由得伸手将他勾紧,“怕你路上出事。大晚上的骑个摩托车总是不安全的。”
“想着还有你在等着我,我就不会有事。”陈绍轻笑,下巴抵在秋歌柔软的发丝里。
“谁等你。我都要睡着了,是你把我吵醒了。”秋歌轻哼着,嘴角的笑意出卖了此刻内心的小小甜蜜。她是真的想他的,但没有想到他会摸黑赶来,所以说没等也说得过去。
“不老实,都几点了你还开着灯,我一敲门你就开了。还说没等我?”陈绍宠溺着指正,怀里秋歌那柔柔浅浅的呼吸让他原本染了夜寒的身体快速地火热了起来。
“只是想你,可没想到你会来,所以真的没等。”秋歌轻声说着,脸色已因陈绍的身体的反应而变得酡红。
“那我来了,你高兴吗?”明知故问的一句话,陈绍低低地问,在这样将要不要的暧昧之前别提多有催化作用了。
缩在怀里的秋歌没有回答,只轻轻点了头,隔了陈绍的棉T恤撩起了那恣意蔓延的欲火。陈绍微一翻身,压下了秋歌。浅浅的呻吟声凝结了这一室久久弥散不去的迤逦春光。
第二天一大早陈绍并没有走,而是拉着尚未睡醒的秋歌爬上了麻石镇最高的一座山——领袖峰。在那里秋歌欣赏了一场壮观的日出,在与对面山峰相交的天际边的那一片明光之下,一轮红日露出了一小点边缘,然后缓缓而起,秒秒钟变化不一,直至最后破云而出,嵌在了两处起伏的山恋之间,透过夜间生起的薄雾,洒了一地朝霞。
看着这样的美景,秋歌的心不由得飞向了若干年后某一个清晨,已是满头银发的两个老人相依相扶地爬上了这坐领袖峰,坐在现在的这座观日亭,怀惴了对过往的回忆观看了新一天的日出。那种此心不渝、患难与共后的相融和谐使得他们各自回眸一笑,老头说“秋歌,有你真好呀。”老太也不吝啬赞美,张着无牙漏风的嘴含糊不清地说,“陈绍,有你也不错呀。”
秋歌这么想着忍不住就笑了,她怎么会把自己像想成那样?
身边的陈绍看秋歌无端发笑的傻样,忍不住嘴角抽动,最后碰了碰她说:“笑什么呀,记住这个位置,以后我们还来。”
“好。以后我们还来。”秋歌忍住笑欢快地应着。
回到祖屋,工匠们开始忙活了,挨到傍晚,工程总算是结束了。秋歌在取完材料款和工钱后才发现陈绍给她的那笔房款已所剩无多了。陈绍看着ATM机上显示的余额渐渐眯了眼,然后用两指比了一个距离,转头对着秋歌说:“给我三年时间,这张卡里的余额数字大概能到我刚刚比划的那个位置。”
秋歌轻声一笑,取回卡说:“行,我等着,你刚那位置少说也有八位数,三年内,你得把自己累成什么样才能赚到?”
“呵,小瞧人的结果你知道是什么吗?”陈绍问。
“是什么?”
“是跌破眼镜。笨蛋。”
“我视力五点零,从不戴眼镜。”
陈绍一脸囧,这个女人怎么连个幽默细胞都没有?“不跟你争这个,你就等着好了,……”
工匠们走后,两人又将祖屋打扫了一番,在五叔的强烈邀请下去吃了晚饭。这回五婶并没给秋歌难看,饭后还留了两人过夜,但陈绍谢绝了五婶好意,他只请了一天假。
当天晚上秋歌拉风了一回,跨上摩托车座,迎着秋夜的凉风,那飞驰的快感、搂抱的安定让她仔仔细细地体味了从麻石镇到X城这将近一个半小时的刺激与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