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别装锤子时!他妈的……又没把你怎么样?!呵呵……起来!给我起来!”
梁雪娇的脸上,顿觉三分热辣,阵阵凉风习习,吹在她身上。
她慢慢地、睁开那模糊的双目儿……鼻子嗅到的,依旧是那村子黄粱木的气味儿。
她给绑了!下意识,手脚难以挣脱!而且,四面儿更多的,是潮湿、烘臭的气味儿,那是废家具堆砌起来的气味儿……
“小舅爷!你敢绑我你……”梁雪娇更绑了,猛地睁开二目。分外激动,也分外地焦虑。天色黯淡,风儿在飘。看样子,刚儿下了场雨。
她一下子,难分时刻……小舅爷道:“呵呵,不是我敢不敢。而是你们……亏欠我的!”
小舅爷起身,身旁的俩个亲家,看上去也非善类……一个个,眼珠子儿直勾勾地盯着她螓首蛾眉、齿如瓠犀的模样。
她抓狂的模样,发迹四散……还带着几分“凌乱美”!
一亲家道:“嘿嘿,舅爷。何以跟她啰嗦?!她们那儿,已然欠咱老七一条命了!还有偌大的‘夜市一条街’!整个村子已经姓梁的了,咱们既是亲家,又是劳苦农民!”
“怎么着,也要挣回个本儿!哈哈……我看她,美到了天儿上!不妨,交给咱俩儿!一人放个一枪一弹的,保准老实!哈哈,然后我生个、他生个,要不,舅爷您也生个?!
小舅爷哈哈大笑……那梁雪娇又惶恐惊愕起来!她手脚都给条儿锈迹斑斑的铁链给铐着,难动弹。
但是,她用屁股朝后蹭……然后,已然贴到了墙壁上!
“哈哈哈……你们俩个,还真是狗血聪明啊!不说你们冰雪聪明……说你们狗血聪明。他妈的,你们的智慧才是这样的档次吗!?”
小舅爷连拍二人的脑瓜子,拍得是“呱呱”响。
小舅爷道:“他妈的,咱们好容易冒着给驱逐出村的危险!绑了人家村干千金!咱目的是饷银!他们横,咱们须更横!先别放哨儿,看她那狗屁姑爷情况何以了?!”
小舅爷不是个智者。但是,做只山豹子,他还是可圈可点的……一个电话,打穿到了百里之外的城区派出所那儿去。
“喂,小迪。那越南狗现在什么光景?!”
小迪是那儿的个民警,却也是小舅爷的表弟。
小迪道:“操,偏偏这个点儿打来?!你一日打来问三遍,若不是拘留所那儿肯通融。人家还以为我搞间谍任务!?操,这小子!狠角色啊……”
“不知从哪儿,寻来把刀片儿!愣是把自个儿的手脖子划了道口子,现在‘保外就医’!但是,后续工作,呵呵,我就不清楚了。”
“有可能解除危险后,就无罪释放。也有可能,动机不纯,重新审讯!不过……呵呵,我估计保外就医,无罪释放的可能性比较大。”
“一来,这小子没什么大动作。说白了,这案子叛得有点儿冤。全因你那姐夫,死了。然后,他后来居上。加上,他本来背景就复杂!所以……警察才抓他!”
“杀鸡吓猴嘛,以儆效尤。这是公安历来的手段,不过,既然行了这一行!那就得准备好这一遭。”
挂断……那小舅爷嘴中一直吐出四个字儿:“保外就医,保外就医……”
“他妈的!我狠,这屌毛比我还狠!”小舅爷气得,直接在这破烂平房内,直接随手抄起把儿锅铲来,朝墙上“铮铮”地敲响!
梁雪娇看他,提着电话走出去,进来后则是一脸怒气冲冲!她竟而看
到了三分转机……她道:“呵呵,什么事儿让小舅爷您如此大动干戈?!”
小舅爷右手抄着锅铲、对着那梁雪娇道:“别瞎吵!妈的……呵呵!你那老公,把俩边手脖子全给划破了,都是血!现在,落下个‘保外就医’的名分儿!去他妈的……”
“自残!”梁雪娇一怔……这样的消息,比在她心中抡下口大锤儿、比“绑架”本身。还令他惊愕三分……
她忙追问道:“啊……他住院了么?!”
小舅爷俩跨二步,上前!指着梁雪娇那张浮若鸡蛋的脸,往下瞥了眼……她是真紧张!
那随着心跳加紧的心儿,都引得胸口那俩只肥兔子迫不及待地欲跳出衬衣……他闭上眼睛,计划全给打乱了!
他道:“从现在起,别跟我说一句话!还有,你俩看着他!妈的……我得出去趟!找小迪谈谈,这小子不能出来!我一定要想方设法,哪怕伪造罪证!也要再关上这一天半载的!”
“只要他还有嫌疑……咱们一定可以得赔偿!但是……他一旦今天出狱,我们就等于讹诈了!而且还给扣上颠鸾倒凤的帽子……咱们别想在这村混个开发了!”
小迪匆匆忙跑出去……连那鼓鼓涨涨的钱包儿都只遗留在了那儿的一张餐桌上。
剩下的,净俩亲家。一个,躺在把懒人椅上。这里四处都是废弃家具,欲当柴劈。
一亲家,在那儿摇着懒人椅,看样子他们常常来这儿商量这见不得光、偷鸡摸狗的屁事儿!二亲家,则站在门口,悠悠地抽着口儿“红梅”。一抽一吐,分外潇洒……
一亲家道:“喂,进来。”
二亲家上前,二人嘀嘀咕咕好一会儿。梁雪娇只见其嘴动,不见那儿声线出声。
越是这样,她越是害怕!
一亲家道:“我说,办了吧。呵呵,小舅爷一时半会回不来了。我说,生米煮成熟饭。既然,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何以……嘿嘿!你还怕,小舅爷把我们踹下船去?!”
二亲家道:“这,合适吗?过了今儿,现在都快下午俩点了。再等等,到了晚上十点。岂不更妙?万一,他突然出来咋办?”
一亲家道:“你傻啊,俩边手脖子都给剜了……失血过多!出来了,又何妨?咬我们!?听我的……即使咱们现在,老老实实放她回去!你说,咱们没动她一根汗毛儿谁信啊!?”
二亲家道:“那倒是,绑她起!咱已经将脑袋悬在裤腰带儿上了……”
一亲家道:“哈哈……还是你醒目!否则……到头竹篮打水一场空!像小舅爷一样,一无所获,那咱们好歹也尝鲜了!”
二亲家道:“是吧……他妈的!这货色,我都蠢蠢欲动了!在外,没个千儿把的……我可是要不到啊!”
“站住!你们可清楚,里面的人是谁?他是罪犯!你们要想清楚了,倘若让我们觉得你们是沆瀣一气的人,呵呵?那你们也是罪犯。”
站在特护病房门前的俩名公安,已然摆好了桌子在那蹲守着。
前来之人,林毅道:“公安大人,在里面住院儿的人,是我们公司的一个职员。他是几斤几两,我当然清楚。而且,我等良好市民,当然是黑白分明的!”
“但是……他现在还只是‘嫌疑人’。还不是……‘罪犯’吧?抓贼,是你们的功夫。但是,定罪,那还得法院的干活。所以……通融下!就当我们探监,你若怀疑!可以搜身!”
林毅这等老江湖,早在衣袖里,已然藏掖着俩张卷了半卷、
似卷烟儿状的红色一百元面值的大钞。
这样的贿赂活儿,他已经干的是游刃有余了。
“别,呵呵。我们是张队长的人,奉命守护。那就要做个滴水不漏,既然你说,他是你们公司的人。行,把钱收回去。身份证、手机,还有银行卡,全押在这儿,可以进去。”
林毅道:“这才对嘛……哈哈!谢谢,谢谢!来日,定请你们吃饭。”
林毅忙招手,朝身后二人道:“你俩,还不快感谢公安大人?!把东西拿出来,押好了,这叫信誉!”
张斌、刘子俩儿,将东西一一押扣在桌上……條地,终于给放了进去。
“阮洪浩。”林老板进去,原本阮洪浩还望着天花板发呆。
“操,这样对待?!你……”林老板发觉,阮洪浩的一只脚却还铐着个脚镣,正挂在那床尾处。脚脖子,已然给铐红了一圈儿。
“没事,程序办事罢了。待我不薄了……现在,谢谢你们。”阮洪浩道。
林老板道:“关系,已经替你打通了。说白了,‘砌生猪肉’。你承担这冤大头,我们都逃过一劫。出去后,我一定会重重谢你!”
阮洪浩道:“呵呵,我不能为了个人利益,将集体利益给拉下水来。只是……苦了在家守候的妻子老小。我听说,村里那老七的小舅爷,最近横到了天上。”
“非得逼我岳父,来一出‘天亮尿床’!我岳父还算正直,不愿胡来。呵呵,我岳父不尿。他却非要朝我岳父床上溅。”
“叮、叮、叮”地响。刘子将那假肢给弹得倍儿响。“钩子”他已经放弃了,却花了好一笔钱,买了个精钢铁手。套在手上,沉甸甸地……但是。却非常精致。
“我来办了他!”刘子气冲冲道。
阮洪浩道:“不行,现在张峰峪动我们。说明,公安部门已经非常重视。哪怕是风吹草动,我们还会有一而再、再而三这样的待遇。”
阮洪浩道:“倘若,你们真想帮我。林老板,我在拘留所认识了一个人。他顶喜欢耍乒乓球,狱警也不没收。”
“帮我把这个人悄悄保释出去。你看,可以吗?哪怕,寻个替罪羊。出钱,让他坐牢!放‘乒乓球’出来。”
林老板道:“何许人也?让你,牵肠挂肚。呵呵,反倒是你妻子老小,不谈一句。”
阮洪浩道:“呵呵,肩负好几条人命的人。我们出去后,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商场上的敌人要应对……正是他,给我的刀片儿!保释他,就能保证他,忠贞不二!”
“他是下了必死无疑的决心了。”
林老板道:“行,我尽力吧!呵呵!”
“你……你们,想干什么?!”梁雪娇惊得,又心惊胆战的。
“干什么?!喜欢你呀……所以,才这样做呀?!哈哈哈……”
一把剪子,正“咔嚓、咔嚓”地,欲朝那梁雪娇给剪去!
梁雪娇将头,侧过一边儿!“咔嚓—”一刀儿,削下一绺发尾儿!她又闪过一边儿,“咔嚓—”一声儿,肩上的衣布,又给减去了一角……露出了粉红色的吊带来。
白皙的肩膀,又给那巴掌一扯。分外地美艳……叫他们,口冒酸水!迫不及待了……
“什么?!阿娇不见了?!我……”同学已经赶到了梁雪娇的家中,梁书记一听,血压猛高!
“报警!难道……是绑架!打给小舅爷,如果是他!杀死他!”
“叮铃铃……”破屋里,小舅爷备用的手机在叮当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