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人纷纷看过来,都被那把玩着小刀的公子惊了一下,怎么才能说出那种感觉,白色,神圣不可侵犯的颜色,让那人真真穿出了仙的味道,无论甚至何处,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淡然并不是谁都能学得来,而眼前的人,分明没有将他们几人放在眼里,万物皆浮云,浮世乃蝼蚁……这便是睥睨的魄力?!
红玉束发,直发合抱垂在脑后,白袍晶莹,广袖流仙,腰间翠玉带垂下些许流苏,一枚如新月银钩般的玉佩反射着润泽的光芒。骄阳遇她而柔,山风绕眉而过……这,便是花惊澜!
白袖甩过,花惊澜将匕首收回,开口道:“如何?”
五人相视一眼,纷纷单膝跪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为公子效劳!”
“前事翻过,今后你们跟我姓吧,花殷、花白、花青、花蓝、花褐就是你们的名字。”花惊澜旋身飞入马车,青纱再落。
皎月笑眯眯地将备好的衣服分给几人,道:“前面有河,先去洗洗吧。”
皎月回到马车内,道:“公子不怕那几人跑了吗?”
马车重新走起,花惊澜抿了口杯中的青涎露,道:“他们无处可去。”
“真想快点儿回去,素欢姐姐肯定早备好了酒菜等我们了!”出云一脸垂涎道。
皎月戳了他额头一下,“就知道吃!”
花惊澜含笑看这两人逗乐,抬眸看了眼窗外,冲淡平和。
烨城,玲珑楼。
“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丫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大堂,对着楼阁就是一阵大喊,“公子回来了!”
一时间,绣门纷开,玲珑楼里的姑娘纷纷围到了栏杆前,惊喜道:“公子真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快去通知素欢姑姑!”丫头道。
“啊!”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风一般地冲回了屋子里,尖声道:“我还没上妆!”
风向顿倒,适才惊喜的人又纷纷冲回屋子里,上妆的上妆,上好妆的换身漂亮衣服,换好衣服的多配两只珠钗,配好珠钗的又急急忙忙赶去了厨房。
“公子喜欢云片糕,还有窖藏的花雕……把酒窖里上了年头的酒全搬出来!”
“那谁,把门前的稠换了,换前两天才买的新稠!”
“桌椅板凳归置了,中间拼个大桌出来!”
“公子的房间整理出来了吗……?!真是的,让开,我来!”
……
“公子还带了五个男人回来!”丫头站在中间嚎了一嗓子,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人问道:“确定是男人?”
丫头点头。
“男人管他干啥,又不能跟咱们抢公子!”不知哪位一笑,带着楼上楼下的人全笑了开,莺声燕语,能比过春日里百鸟啼鸣。
大中午的,玲珑楼还没开张做生意,这一番天翻地覆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素欢从内院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番景象不由一笑,这人,一月回来一次,也让楼里的人心花怒放。
“素欢姑姑,公子的马车不远了。”丫头出去望了一眼,又回来说道。
素欢一拍手,扬声道:“姑娘们,出去迎公子了!”
莺红燕绿纷纷从两侧的楼阶走下,自觉成为两排,谁也不挤谁,半道上还让别人看看自己的仪容,欢喜的不是一点。
那红雕青纱的马车沿着青石板的路款款而来,素欢唇边笑意渐浓,先下了台阶等在路边。
跟在马车后的五人看这夹道欢迎的架势也愣了一下,有股面面相觑的意思。
“吁!”梅二拉了马缰,跳下马车,将矮凳放好,才道:“公子,可以下来了。”
皎月和出云先下了马车,候在一边,那白衣如玉的公子哥儿才撩开帘子走出来,红唇微启,“素欢。”
“公子。”素欢先唤了声,其他的姑娘们才福身齐道:“公子。”
花惊澜笑道:“这才多少日不见,姐姐们都娇艳了!”
一片娇笑声,站在前面的唱诗和歌赋柳腰一摆,上前挽了她的手臂道:“公子先进,妾身们备了吃食。”
花惊澜轻佻地拂了两人脸颊,道:“先说,今晚谁负责伺候公子沐浴?”
“妾身!”
“妾身!”
“妾身!”
……
一片响应之声,花惊澜朗声大笑,抱了唱诗与歌赋的腰,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一回来就知道跟姑娘们说笑,梅二他们也饿了,先进去吧!”素欢笑道。
花惊澜往里走,一片莺莺燕燕也紧跟了上。
“公子每次回来都这样,下次就习惯了。”皎月抿着嘴笑花殷几人。
“这几位哥哥也来罢,酒菜都备好了!”有人上来拉他们几人,可怜花殷几人蹲了一年大牢,被这香艳环伺的模样弄得险些不能自制。
花惊澜接了一杯唱诗递过来的酒,道:“追风、逐雨两人呢?”
“告诉他们可以回去了,以后他们的差事由这五人顶。”
人群寂静了一秒,花殷几人含着菜莫名其妙地抬起头,身边前一刻还巧笑嫣然的人突然就变了脸,将他们轰到一边的小桌上,还道:“去去去!原以为是皎月姑娘一等的,没想到是追风、逐雨那两人一等的!”
正从楼上下来的追风、逐雨那叫一个辛酸,从花惊澜买下这玲珑楼他们就被王爷派来当了护院,风里来雨里去苦苦煎熬了三个月每天连个觉都睡不好,到头来竟然还被人这样嫌弃。
冷冷地看着花惊澜,追风道:“我们可以走了?”
“什么态度?!”
“怎么对公子说话的?!”
……
又是一番狂轰滥炸,直骂的两人灰头土脸,灰溜溜地出了玲珑楼,心里直念叨着逃出生天了,这三月,三娘教子的功夫他们可没少领教过!
花殷五人看着一屋子的女人,顿时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