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蝶带着秀儿趾高气昂的出了玉茗院,苏锦衣则抖动着双肩紧咬着唇,此时她被噎的是难以言语。银铃小心地到了她的身后,轻声说着:“小姐,别气了,奴婢知道您心里不舒服,可是她占了先机,您无处说理去,即便再生气也于事无补,谁让咱们当初都太过善良了呢?”
苏锦衣转身看向银铃,不由的流下了眼泪:“这便是心如蛇蝎的女人啊,可是她们却看不到,所有的人依旧看到的是她的贤惠,而我,而我却成了永远被人厌恶的女人,他不信我,他不信我啊!”
“小姐,快别这样啊,你忘了当年您为什么要装病远离帝王并且示弱了吗?您还记得您是怎么和奴婢说的吗?您说‘如今皇上只信那柳氏,傻乎乎地就相信她的好,而我却被她在皇上面前涂抹成了搬弄是非,借离间以求上位的人。这样下去,我别说为董姐姐讨回公道,就连自保都难,我们看来要以退为进了,我不能让皇上讨厌我啊!’小姐,您可还记得这般以退为进的初衷吗?”银铃的眼圈也是红红地。
“我,我记得,那贱人已经颠倒是非,并巧占了机会令我在帝王面前成了罪人,不但言被疑,行被猜,更因为我想要揭露那贱人的行径而被帝王厌恶,若这样下去,那贱人除去我便非常容易,我若也去了,董姐姐的冤谁来平?我们难道都要因为当年的善而不得善终吗?我不可以,我决不可以,隐忍多年,我为的就是寻找机会啊!”苏锦衣说着有些激动的摇了摇银铃的肩膀。
“是,小姐,您在寻找机会,一直以来您都看的通透,看的明白,您假意认输了,您无奈示弱了,您为此和奴婢住进了这玉茗院子,借着病身远离了宠爱,远离了斗争,为的是保存实力等待机会,也为的是守住贤妃这个身份,您说过‘一个再被冷落的妃子,她也是妃,也有着翻云覆雨的能力,’于是您借着害怕失去身份,借着害怕家族被牵连而委曲求全地将自己‘流放’在这小小的院落里,您让自己被人遗忘,您让皇后借着保下你来得到贤名,一切的一切你曾说过,一定会讨还回来的,可是您现在在做什么呢?是要反击了吗?难道您认为现在是时候了?”
苏锦衣看着银铃伸手抹了泪说到:“难道现在不是时候吗?”
“小姐,您当真是等不及了吗?”银铃蹙着眉轻声地说着:“当初玄殿下死的时候,皇后伤心不已,您这边笑的格外开心却都说不是时机,因为在所有人都看到皇后没了子嗣的时候,无法站稳的时候,您却清楚的知道皇上在她身上投下了更多的关心。您忍着,没做任何事。您说要等,而现在皇后不过招了她的妹妹进宫,你怎么就反而出手了呢?”
“那贱人要她妹妹进宫来,明摆着想借她的肚子稳住她的位置,我怎么能让她得逞?再者,现在钱淑宁气势上好,如果众人一心的话,未必就不能把彤儿扶成太子,倘若彤儿成太子的话,何须我们再出手?那钱淑宁就第一个容不下她柳氏!所以我一定不能让她妹妹有了皇上的孩子啊!我可以等上十年,可是我不能等上二十年,三十年啊!你看看我?当年的花容已开始憔悴,你在看看她,比我年长的她却是多么的风光明媚啊!”苏锦衣说着忍不住伸手覆上了自己的脸。
“小姐,我知道您的苦,可是现在绝不是您出手的时机啊,皇后依旧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您以什么来打倒她?再说了,彤儿才多大啊,难道皇上真会立一个两岁多的孩子做太子?皇上心里有着皇后,怎么也要拖几年,怎么会这么早就定下?您在看看钱贵嫔现在为彤儿挣太子位,早已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这样下去,皇上万一哪天看不下去了,出手制止,彤儿说没可能也就没了,可您若参与其中,万一被牵连了,这十年您不是白搭上了吗?更何况您也不希望自己倒时被皇后咬上一口,说是您挑唆的大家吧!”
苏锦衣听着银铃的话,愣了好半天,忽而低垂着脑袋哭了起来:“难道我就真没了翻身的机会了吗?”
“有的,小姐,会有的,等到皇上拖不下去的时候,就是您的翻身机会,至于那皇后的妹妹,小姐您就别操心了,银铃会帮您盯着的,若是她真的怀上了龙种,就是银铃舍弃了这条命也会让她生不下来,让皇后死了这份心的!”银铃说着一脸的决然。
“好银铃!”苏锦衣一把抱了银铃在她的肩头哭了起来:“我以后一定忍着,继续装病,绝不再掺和,我会好好地等着,等到那一天!”
“恩!”银铃点着脑袋,轻轻地拍打着小姐的背脊,此刻她的心中却是无奈地痛楚:今天小姐拿话刺了皇后,不知道她又要如何刁难了,但愿不是冬日里克扣炭火与棉絮,要不然那日子可难熬了……
轿子在御花园前停下,柳玉蝶寒着脸下了轿,一扫眼看到身边秀儿还捧着那碗汤,便冷哼一声到:“哼,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死心眼了?叫你舀一碗恶心下她也就是了,你还真是一路端上回来了,去去,倒了吧,端着不累啊!”
秀儿闻言忙点着头,转身要走,而这时一阵秋风出来,竟将一丝汤汁的香气吹到了柳玉蝶的鼻尖:“诶,等等,闻着还真是香呢,是什么汤来着?”
“皇后娘娘,是菊丝汤啊。”秀儿说着将汤捧给皇后看。银白色的汤汁里满是丝丝缕缕地菊花瓣,黄的,紫的,份外的好看,这汤汁色泽再加上那浓郁的香气,立时诱的柳玉蝶都想喝上一口,刚要摆手让那秀儿拿走。却在看着那些彩色的花瓣的时候,心中萌生出一个法子,当即便咧了嘴角冲秀儿说到:“你看这汤里的花瓣是哪种菊花的?”
“奴婢瞧着好似都是些宫院里摆放着的金菊花瓣。”秀儿看了看汤汁里的花瓣便做了回答。
“你的眼神还真不好,你不觉得和那盆‘十样锦’很像吗?”柳玉蝶说完眼盯着秀儿。
秀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便小心的凑到跟前问到:“奴婢瞧着也像,主子的意思是不是要奴婢去花奴那里看看今晚要拿出来观赏的那盆十样锦?”
“既然你担心那盆十样锦会不会被毁了。那就赶紧过去看看吧?”柳玉蝶说着一笑,抬手指了下秀儿手里的汤:“你快把这喝了吧,免得跑腿时肚饿。眼看着可就中午了,要是能把她院子里的那汤拿来给大家添道菜还是不错,就是可别太晚了被人家都喝完了。”
“奴婢明白。”秀儿说着一仰头把手里的那碗汤喝了,转身走到园子外面的湖边将碗扔进湖里,然后就往园子深处的花奴花圃里去了。
柳玉蝶则一脸笑容地入了园子上了观露台,她看了看皇上与太后等人歇在亭子里有说有笑地样子,便眼一转看向还坐在软靠处发呆的柳玉蝉:“妹妹,咱们可该过去了,这都晌午了,该请太后她们去玉溪阁入席了!”
柳玉蝉听到姐姐的声音,抬起了发呆的脑袋:“哦,好。”说着便起身到了姐姐的跟前:“姐姐您忙什么去了啊?”
“还能忙什么,招呼着厨房打理菜品呗,不但有中午的,还要兼顾着晚上宴请大臣的,那一顿可是国宴,比这中午的家宴要操心许多呢。哦,一会要是有人问起,你便说和我一同去了就是,免得皇上好心留你帮我,你却是自个在这里坐了半天。”柳玉蝶说着拉了柳玉蝉地手:“咱们过去吧!”
“哦。”柳玉蝉应着随着姐姐出了观露台,往院中亭子而去,一路上她不时的看姐姐两眼,似是欲言又止。终于柳玉蝶转了头:“妹妹可是想了半天想出了好些来问我,若是有问,那便问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下人们也跟的远,不碍事的。”
柳玉蝉闻言冲姐姐一笑而后轻声地说到:“姐姐,这话我实在想问,但……按说不该问的,因为您一定会生气,可是不问呢,我这心里总是不安,所以……”
“问吧,姐姐不生气,你是我的妹妹,你有什么疑问我都回解答于你的。”柳玉蝶淡淡地笑着,伸手扶了下柳玉蝉头上的菊花。
“是这样的姐姐,我入宫的时候母亲大人和爹爹其实都多少暗示过因由,所以我便进了宫。入了宫之后看的出姐姐现在身处在怎样的一个局势里,也觉得爹和母亲大人的顾虑是对的,也知道姐姐所希望的,可是妹妹实在有一点想问,那就是……姐姐,您现在处处帮我,究竟是为了咱们柳家呢,还是为了,为了,为了我?”柳玉蝉很想问,你究竟是在为了你自己借肚子还是真心有为我铺路,可是话到嘴边她问不出来,便扭着话给改了。
柳玉蝶的心思何等细密,只一听问话就知道了柳玉蝉在纠结着什么,于是她收了脸上淡淡地笑,伸手将柳玉蝉的手一捏:“原来这么久了,妹妹还不知道姐姐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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