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二年生草本,为花时娇艳迷人,为果时含毒伤人。
其实我很早就听别人说过,如果你遇见这个女人就一定要离的她远远的,因为她就像罂粟一样,有着美艳的外表,却会领着你进入地狱。
每个被她迷住的男人都认为自己才是解毒高手,而我也不例外,但是在只有我中弹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错了,错的和他们一样的自以为是。
唯一不同的是,我明知道错了,我还是宁可--含笑饮鸠……
我已经听见子弹穿透我身体,皮肤被刺破的声音了,那个声音闷闷的,细微到只有我自己才能听的见。原来那么细微的声音就可以夺取人的生命的。
呵……
我还有生命吗?在我第一次见到她,她给我的感觉像冬日里的寒梅,温谷里的罂粟,秋夜里的玫瑰那样,寒冷,有毒而又多刺。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无可救药的。
爱上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属于我自己的生命了。
现在我已经开始感觉到子弹在身体里的痛楚了,然而在此时却让我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的她。
我知道她一定会来的,看来老天对我还是不薄的,让我在临死前还能够看见她。虽然我看见的却是她嘴角慢慢露出的微笑……
还是那个让我怦然心动的笑容,然而为什么此时的这个微笑在我的心中的痛楚,却胜过子弹在我身体里的千百倍呢。
一切终于在我的自我毁灭中结束了……
她要的不就是这个结局吗?
我即将死去……一切终于如她所愿了……
在我终于满足了她的愿望时候,她却是否知道我的心痛呢?
现在我已经渐渐听不见周围围观的人和警察们嘈杂的声音了,我只听见我的心跳在“扑通
扑通……”的越跳越慢,甚至我已经感觉到了我的生命在慢慢的离开我的身体。一种碎裂般的疼痛。没有眼泪。没有声音。只有疼痛。
为什么我现在的眼睛越来越睁不开呢,我好想再睁开眼睛,再看她最后一眼,只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了。
我闭上眼睛,感到了一种碎裂般的疼痛,没有眼泪。没有声音,只有疼痛,在我感觉心跳即将停止的一瞬间,我和她所有的一切,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的重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认识皑皑的时候,我承认我是去猎色的。在震耳欲聋的舞曲声中,喝得微醺的男男女女形态各异地摇摆,空气中的气味很繁杂,有种很简单直白的快乐。我就和皑皑坐在吧台边,大着嗓子说话,大口大口地喝酒。
皑皑并不是很漂亮的女孩子,即使在迪吧并不明亮的光中也能看出她长相的某些缺陷,可是,皑皑却是一个非常媚惑的女孩子,一股子独有的媚态从骨子里泛出来,让人觉得非常渴望。早些时候,清朝的花花公子李渔不是说过吗,“女子一有媚态,三四分姿色,便可抵过七八分”。所以,在我眼里,皑皑是那么的美。
喝到七八分的时候,我们去了宾馆。像一株常青藤似的皑皑缠绕着我,她指着我的鼻子,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说:“告诉你,你不可以爱上我哦!”
可一夜缠绵后,我却喜欢上了她。不光是她年轻的身体,而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女子的妩媚常常是这样,宛如行走在一团浓雾里,一直想辨清前面的路,可是兜兜转转却越发迷糊。本来,像我这样离过婚的男人,不应该这么没有定力,可是于她,一切的规则似乎都显得太过于迂腐。
我说,皑皑,做我的女朋友,跟我一起生活好吗?皑皑就惋惜地看着我,你有钱、有品位、有长相,为什么偏爱我这样的露水情缘呢?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不可以爱上我哦,你忘了吗?
这样说的时候,她却已经纠缠过来,仿佛那只是如电影里的开场白。所谓颠倒众生,也不过如此吧。
我相信,我能拴住她,即使她是暴躁的枣红马!
我抽许多时间放在她身上,变着法子想讨她欢心,给她买礼物,她的一句话就能成为我的圣旨,我甚至愿意在她那里迷失了我自己,只要她温柔,妩媚地呆在我的身边。不过这些并没有能够让她有什么变化,她对我并不冷淡,某些时候,她甚至主动要求我的温存。可是她也从来不把我当归属,很多时候,我都打不通她的电话。她独享着她秘密的快乐,而把我置于冰火两重天下——当然,这都是我自找的。
当我知道,如我这样的人,在她的名单里不止一个的时候,我先是震惊,再是伤痛,最后一片空茫了,不过第二天,我就哑然而笑了,多么愚蠢的人啦,居然忘了自己的初衷,不就是一场猎色行动吗?
偶尔,会约着出来,温一下斑驳迤逦的旧梦。她依然是老样子,不多给你一分,也不少你一毫。也曾在街头偶遇,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坦然到有些无耻。她是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我请客,你埋单。”大家来一场情与欲的盛宴而已。
曾经有一篇文章,说这样的女人是有毒的,她们就像罂粟,经历了一个花期后,“会变得更加媚惑,每一段的情感经历于她只是吸引力的新源泉。她懂得爱也要求爱,她让那些男人上了瘾,明知道这快乐是有毒的,也一次次带着下不为例的心上路”,不知道下一个中毒的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