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会吧!”那岂不是说,她的手要一直这样包着?那端盘子都端不了了,一定会被云洛各种念的!
……说到云洛,她好像又忘了一件事有木有?
赖小舞干笑道:“对了,你说我睡了一天一夜,那云洛那边不通知下不行吧?我和他说过让他第二天来接我,没等到人,万一他以为跑了,该不会派人来追杀我吧……”
笑着笑着,赖小舞想到了云洛的笑容,后颈又开始有点发凉。
南宫潋抿唇一笑,“不会的,我已经派人告诉云洛,说你身体虚弱,要暂时在我这里休养一阵子再回去。”
“他,没说什么吗?”赖小舞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没有啊,你就安心地在这里住着就好了。”
安心地住着啊……就算你这么说,想到以前她曾进过王府时遇到过什么事,这让她能住的安心吗?
“舞儿……”南宫潋轻唤。
“嗯?”
“你,真的还是不打算到王府来吗?”
“……诶?你说到王府是指……这里?”
“当然。你是我的准王妃嘛。”南宫潋抵着下巴轻笑,“我说过了,我的人,总不能放到晴王府去。”
“什么你的人……”赖小舞无言以对。
“你‘准王妃’的这个身份现在京城里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洪满婷那边也这样认为着,所以你留在月怜馆确实不太合适。……我没办法就近保护你。”
“我为什么要你来保护……”赖小舞小声嘟囔,“我住月怜馆住的挺好的。”
没和月怜馆里的人接触之前,她是想过被卖到那种地方去可能会受很多苦,可实际上如果除掉被云洛那恶劣的性格时不时地刺激一下,导致她心情恶劣之外,身体上的苦倒是真一次都没品尝过。
这也让她完全没感觉自己是个被卖了的人。
在这里,如果一定要说有一个地方是她回得去的,也就是月怜馆了吧?
赖小舞坦率道:“月怜馆虽然是男伶馆,好像听着像很杂的地方,但云洛管理的很好,那儿的环境也很不错的,他也会保护好月怜馆的每一个人。有他在,我放心!这些你应该也知道的。”
云洛平日里对她的纵容她也不是看不见,那种像对待令人头疼的妹妹一样的态度也早就让她把云洛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南宫潋听后沉吟了一声,神色古怪,“你真的很相信云洛啊。”
“他值得信任啊!”
“……”话是没有错……
赖小舞浑然未觉南宫潋的微妙表情,继续道:“虽然很毒舌,说话一点不留情面,没事就喜欢耍人玩,基本上,还算是个靠得住的人的!”
至少,她到月怜馆这么些日子,虚惊有过几次,真正的危机却一次都没有过。
月怜馆里那么多人,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这种待遇的,馆里不管是男伶还是丫鬟跑堂,被客人刁难调戏什么的那都是常有的事,只有到了她这边因为云洛把她刻意安排给红牌当丫鬟,避免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遇到问题多数时候红莲就出面挥挥衣袖解决了。
其实细想一下,她还是很走运的。
“哎……”南宫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本就不勉强赖小舞,不想强行留下她后让她过得不舒服,所以让她住进滟王府的事情也就这样暂时搁下。
……
托南宫潋的福,赖小舞过了一阵大小姐的日子,每天都有人伺候,自己什么都不用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是她在滟王府的真实生活写照。
唯一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就是,每一个滟王府的人看见她时的反应,张嘴唤出的那一声称呼——王妃!
没多叫一次,她就浑身发冷,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想起那个嫉妒心强的洪满婷,直觉得自己的生命好像都会随着王府的人的称呼随之缩短。
这种称呼想当然是南宫潋那位王爷大人吩咐的,不管她怎么对下人们说不要这样叫她都不好用,只能直接去找他。
“你本就是我的准王妃,不叫你王妃叫什么?”南宫潋的语气理所当然地让赖小舞无言以对。
“叫名字!”
“那怎么行。”南宫潋不以为然,“他们是下人,你是主子,让下人直呼主人的名字?你干我也不干。”
“靠!总之不要再让他们叫什么王妃了!要是再叫,我,我就……”
“你就怎样?”南宫潋暧昧地用手摩挲她的下巴。
赖小舞反射性地往后一退,赌气道:“再叫我就立刻回月怜馆!”
在月怜馆就不会有人这样叫她了!哼!
她多少感觉得出来,每次提到月怜馆或者是云洛,他的脸色都会有微妙的变化。这次也不例外,果然马上就沉下了脸不吭声。这点上,她还真是不太明白理由,因为以前的潋儿也没对月怜馆表现出过什么厌烦啊。
他对其他人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种表情,赖小舞是不太适应他对自己露出这种脸色的,心里会不舒服,但这是特殊情况!
她的风寒已经好了,受伤的冻伤在王府医术高超的大夫的治疗下也好了很多,如今厚厚的纱布也都拆了下来,只是在一部分冻得比较严重的地方贴着薄薄的一层纱,自己吃饭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南宫潋一声不吭地走到前厅的桌前,沉着脸倒了杯烈酒一饮而尽,手紧握着茶杯,仿佛要把它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