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几秒后,沧九和萧挚还有青葵,青桐一起起身自发朝门外走去,很快沈陵酒便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容焕的惨叫声。
叫的那是此起彼伏,绵软悠长。
司行儒眯了眯高深莫测的眸子,“容焕走了,可以说了。”
“你故意气走容焕?”苏玉楼微微有些吃惊。
“嗯,对他,我始终有些顾虑,小心为上吧。毕竟接下来的计策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我们赌不起。”
“嗯,”司行儒点点头,将刚倒的茶水递给她,“喝点水。”
“谢谢夫君。”
沈陵酒猛地灌了一口茶水后,说道:“好了,言归正传,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聊。”
“嗯,说说你的计策。”苏玉楼打扇,扇着刚到的茶水。
“好注意我是没有,坏注意嘛,有一个。”说着她讨好的看向司行儒。
司行儒闲散的敲了敲桌面,“说来听听。”
“我们约定的是两日后在城门口见面,意见达成的几率很低,即便他们放人,也很可能是造假,做人皮面具交出假的人质,所以两日后我们不能去,拖也要硬拖到两日后。”
“嗯,怎么拖是关键?”苏玉楼凝眉,看过来。
“只要做到三件事,就能延长时间。”说着沈凌酒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道:“第一件事,城门我们必须要失约,也就是放司行桀的鸽子。第二件事,过两日我们伪造一个蓝安行出来,假装我们得到了玉玺和兵符,第三,我们几个集体失踪……届时赫连云便会以为我们放弃城里的人质,转而集结兵力,等着攻城,这样他们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派出人力寻找我们,只要躲过这两日,地道通了,我们便可以杀回去了。”
“我看此计可行。”苏玉楼呼出一口气。
“那就这么办吧。”司行儒看了眼窗外的白云,眸光深远,不知在思考什么。
“嗯,等我们回来时,我们便可以兵分两路,届时我和师父去地道救人,王爷指挥军队和王府的侍卫攻入都城,直逼皇宫,我们在里应外合,届时尘埃落定,天下太平。”
苏玉楼:“此事风险极大,我们胜算并不大,到时救人为第一任务,攻不下皇宫,我们便撤退等援兵回来再作打算,切不可强攻。”
司行儒:“嗯。”
“你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舒服?”沈凌酒看着司行儒额头的一阵薄汗,取出手帕给他轻轻擦了擦。
“没有,本王只是在想……文玺被关在了哪里?”
糟……
沈凌酒面如死灰,她怎么把文玺给忘了?
“你也不用担心,本王在皇宫的线人这两日便会传来消息,届时再做打算吧。”
“只能如此了。”沈凌酒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观察他,“你真的没事吗?”
“这么紧张本王?”
“你认真点!”
“本王没事。”他抬手捏了捏她水润的脸蛋。
“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就想办法找到和你一起中蛊的那个女人,帮你把蛊毒解了。”
“嗯。”
苏玉楼看着两人,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到窗前,迎着秋风,闭目凝神。
晚间时分,沈凌酒来到青葵和青桐的房间,她神神秘秘的模样,搞得青葵和青桐莫名的紧张。
“小姐?”青葵好奇的看着她,而沈凌酒则是好奇的看着满桌的零嘴和水果,问道:“你们这是……?”
话说到一半,她眼中放出光彩,“该不会是萧挚和沧九买的吧?”
见床边刺绣的两人脸颊微红,都低下了头,沈凌酒深吸一口气,“可以啊,这个男人,真是深得我的真传啊,可是……为什么没有我的一份啊?”
“小姐若喜欢,回头我便送过来,本想着都是些街边的小吃,怕小姐觉得味道不好。”青葵紧张的解释,手心都微微出了一层细汗。
沈凌酒不客气的吃着板栗,“你两过来陪我吃东西,都别绣了,大晚上刺绣也不怕伤眼睛。”
“习惯了。”
青葵和青桐同时放下手中的针线活,都坐到了桌边,一人给她捏肩,一人给她到茶水。
沈凌酒分了板栗给两人,“都来坐下,陪我说说话。”
“小姐今晚怎的不陪王爷?”青葵知道她喜欢吃板栗,便给她细心的剥着。
“他和我师父下棋,下得物我两忘,我看得打瞌睡,这些男人也忒无聊了,当然……你们两个刺绣也很无聊。”
“那做什么才不无聊?”青桐也加入了剥板栗的行列。
“比如吃东西。”
沈凌酒说完便看到碟子里的板栗堆了一堆,青葵和青桐都不吃,她喝了一口茶后,说道:“你们自己吃,不吃就别剥了,我要吃多少我自己剥。”
“可是剥板栗伤手,小姐金枝玉叶还是歇着吧。”青葵坚持。
“哪有那么娇气?”沈凌酒将碟子挪走,看着碟子里的板栗说道:“以前我喜欢吃虾,可现在不喜欢吃了,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要剥?”青桐闪烁着目光。
“我八岁那年生辰,沈煜书回来给我过生日,当时他问我想吃什么,我乐坏了,必须是平日吃不到的最贵的东西啊。”沈凌酒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发笑,“当时我便是想要吃虾,很多很多虾。”
说着她目光落在板栗上柔柔的,这时青葵刚要站起来,就被门口的司行儒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青桐也只好跟着闭了嘴。
沈凌酒沉浸在记忆里,一时没有察觉,絮絮叨叨的道:“那天沈煜书真的给我买了很多的龙虾,但我这人懒,喜欢吃又不想剥,那一天沈煜书也难得的好脾气,我一边吃他一边给我剥,他自己不吃,就像你们两个现在这样,给我剥了满满一大叠,我笑得合不拢嘴,可是吃着吃着,就发现味道不对了,最后几乎是硬撑着头皮将一叠虾吃光了。”
“虾坏了?”青葵猜想。
“虾没坏,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想吃虾了。”
“为何?”青桐看着她,在别人看来这种福气和宠爱是求都求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