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放下筷子,走到连枝身后,忍不住抱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有些懒散,“感受到你也想我,我便早些来了。”
连枝被他抱的浑身僵硬了一下,握着筷子的手抖了抖,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她想说话,刚侧过脸,就被傅逸吻住了嘴唇。
并不是激烈的湿吻,而是充满温柔的吻,很快她就气喘吁吁了。
傅逸也不再逗她,只是在一旁坐下,倒茶喝,“你的饭凉了,赶紧吃吧。”
连枝埋着头吃饭,心道还不都是他害的,还有脸说。
傅逸在一旁给她夹菜,“多吃一点,抱着都有些咯手了。”
晚上傅逸没走,仍旧和连枝睡在一起,但这一晚他像是有心事一样,只是哄着连枝睡觉,连枝感觉出来了,但他不说,她也不好问,毕竟如果是官场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是不懂的。
一个时辰后,傅逸放下熟睡的她,轻轻下床,没过一会儿,连枝便睁开了眼,她看到傅逸开了门,去了院子里。
许久没听到动静,她终于按耐不住起身往小院走去。
傅逸坐在小院的石桌上,什么也没做,只是望着桂花树发呆。连枝觉得他在思考的应该不是官场上的事儿,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还有许多可以请教的人,犯不着为这些事儿睡不着,都排除开,那么能令他烦心到睡不着的事儿,便只有她了。
是因为她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尖猛然颤了一颤。
傅逸出来的急,身上只穿了寝衣,不时伸手捏着眉心,可见他心里真的烦闷。
他英俊的脸在惨淡的月光下有着另一股成熟的俊美,拧紧的眉显得他心里的忧虑并没有减少一分,眼眸中的光很黯淡,整个人透着颓废的气息。
这是傅逸吗?
连枝有一瞬间不敢相信,她虽然确定傅逸爱自己,但亲眼见到这样的画面,又让她有些迷惑,原来她在傅逸心里已经有了有如此大的分量吗?
心里的感情再也无法抑制,连枝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傅逸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来人时,怔了一下,随即赶紧起身,眼神扫过连枝单薄的穿着,眉头拧的更紧了,声音透着沙哑,“又做噩梦了?怎么穿的这么少?”
连枝看着他身上比自己还要单薄的衣服,正要说话,傅逸已经走了过来,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
“这……这是我想问的吧?”连枝看着他透着担心。
傅逸有些疲惫,语气软了下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因为在院子里坐久了,他的怀抱并不暖和,但连枝却觉得热乎乎的,眼睛也有些发热,她伸手紧紧抱住男人的腰,语气里已经忍不住含着泣音,“为什么要道歉,明明就是我不对。”
“你没有不对,是我太心急了。”傅逸将她抱紧了些,又觉得这里实在太冷,害怕连枝会感冒,拦腰将她抱回了屋里,床帐里,暖意渐渐升起,连枝主动揽住他的脖子,小声道:“对不起。”
傅逸摇头,“不。”
“我不该怀疑你的爱情,我不该那么没有安全感,明明你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已经习惯了你不爱我的状态,你忽然对我这么好,我除了怀疑就是自我否认。”连枝说着,喉咙干涩起来。
傅逸温柔的看着他,“以前是我不好,不能怪你,是我的错。”
傅逸总算明白她的结症所在,连忙怜惜的吻了吻她的嘴唇,“连枝,其实你还在傅府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习惯你了,只不过不想陷进去,也不想承认,是我错了。”
连枝愣了愣,抬头看着他,“傅逸,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
“我要嫁给你。”
傅逸听了有些发懵,隔了好一会,才小声问道:“你——你答应我了?”
连枝郑重的点头,“我喜欢你,也爱你,从始至终都是,只不过有些东西封存太久,唤醒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害怕,便一直犹豫迟疑,对不起。”
傅逸心头一暖,以往那种所有的不确定性全部散去,只留下满腔的浓浓的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爱恋。
连枝抱着傅逸,小声道:“以后我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傅逸紧紧抱着她,喉咙哽咽,“连枝,你是不是很喜欢卖豆花?”
连枝诧异,“为什么这么问?”
傅逸缓了缓呼吸,“我答应你,如果你舍不得这家店面,以后成亲了,想过来便过来看看,这家店还是你开的,如何?”
这样她便有了保障,应该就不会那么没有安全了吧?
“真的?”连枝很是感动,她确实不想被锁在深宅大院里,她也渴望像沈陵酒一样,有自己的爱好和天地。
“嗯。”
两人说开后,浓烈的爱藏也藏不住,忍不住凑在一起温柔的亲吻,亲着亲着就变了意味,直到双方都喘不过气来,才不得不分开一点,等呼吸匀净了,双唇又情不自禁的贴在一起。
连枝小声的嘤咛一声,只觉手腕上一凉,一片漆黑中似有什么东西套上了手腕,她动了动,“这是什么?”
摸起来像是个镯子。
傅逸撩开床帐,挥手将灯点着,她将左手举起来,衬着微弱的光线,碧绿色的镯子散出莹莹灼灼的光芒,似月光一般清亮,玉镯通体晶莹。
傅逸握住她的手,往戴玉镯的地方吻了吻,柔声问道:“喜欢吗?”
“喜欢,这是?”
他拉着她的手,动作细致,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味道,“这是傅家祖传的玉镯,你喜欢就好,反正以后都是你的,先提给你戴上,省得你跑了。”
看着玉镯,连枝的心被温情所占满,她靠在男人结实宽广的怀里,“今日是有备而来?”
“在第一次见到你之后,便带着了,一直带在身上,想找机会给你,圈住你。”傅逸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无比。
连枝心里暖暖的,抬着头看着他,傅逸心头一动,低下头来吻她的嘴唇,吻着吻着气氛又热烈起来。
一夜春风,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