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低头一看,果然,他见着那掉出来的系带,便感觉全身都不舒服起来,有一种别扭的不适感,想了想,他直接将肚兜当着苏戏的面给拽了出来,“谢谢提醒啊。”
然后容华将肚兜塞到苏戏手里,“既然这么有缘,就送你了。”
苏戏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半响才回神道:“你……你这是……”
“我是被抢来这里伺候太子殿下的,你带我走好不好,以后我跟着你?”
容华说的楚楚可怜,苏戏摸着脸皮就纳闷了,难道这平胸喜欢赤坷拔这种型号的?苏戏思考的瞬间,只感觉眼前白影一闪,身旁一阵花香飘过,握在腰间的弯刀就空了,再抬头,手里的弯刀落在了面前姑娘的手上,刀口正贴着他的脖子。
苏戏瞄了一眼地上倒着的婢子,问,“都是你打晕的?”
“不错,因为我要逃出去!”
任凭谁也想不到容焕会将容华随身携带着,还带来了战场,容华服用了软筋散禁锢了内力,又被严加看守,才不得已想出索要女人的办法,这样他便可以换成女装,跟着那些女人希望鱼目混珠跑出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赤坷拔!
刚开始容华还有些担心赤坷拔会将他认出来,不过他同赤坷拔也就有过一面之缘,眼下他装扮成这样,估计是没有认出来。
都说游牧人看大燕和西禹的人都是一个模样,脸盲是遗传的。因为大燕和西禹人的眉眼没有游牧人深,辨别人全靠细节,所以他放心不少。
女人身上的清香萦绕在苏戏的鼻尖,低低沉沉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是你带着我出去呢?还是想死在这里?”
苏戏额头上的青筋抖了抖,被一个女人如此威胁,他苏戏是头一遭,传出去,恐怕沈凌酒都不要他这个小弟了,这脸丢的不轻!
他大嘴一裂,嘴角弯出一抹笑,女人都应付不了,传出去他还怎么在军营里混,今日定要将这女人扛出去!想完,他伸手勾住容华的腰,把他将怀里一搂,身影一闪。容华刀都没来得用力,他已经被苏戏点了穴道,容华脑子有些懵,游牧人不是不懂点穴这些功夫吗?身手何时也这般矫健了?
等他回过神来,手里的弯刀已经被苏戏拿来,插进了腰袋里。
方才进入帐篷的时候,苏戏便看到了地上躺着的女人,虽然这姑娘长得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可心里的堤防还是有的,想来这女人练了几招防身术,可他并未放在心上,直到被她胁迫,他心里也有过一瞬间的慌乱,可女人就是女人,身上没什么劲儿,而且从对方拿刀的姿势来看,这姑娘并不擅长弯刀,他也就淡定下来。
姑娘的声音终于有些发抖了,容华缓缓抬眼,做出投降的姿态,模样十分虔诚,“大哥,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你看在我送你兜肚的份上,能不能饶了我?”
“哼,敢要挟我苏戏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没生出来!你胆子倒是不小!”
容华怔了怔!
这野蛮子说了什么?苏戏?
容华快速在脑子里回想着这个人,这个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对了,换了以前容华可能不知道,但自从被容焕带到战场后,他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前方的战事,大燕的宴城之所以能那么容易的拿下,不就是因为苏戏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吗?
苏戏长这么大出了两次名,第一次是十年前,他一个副将,单枪匹马的杀入沈慕寒的军营去救主帅庞觉,事后庞觉逃脱了,苏戏被捕了,当时都以为他死了,哪成想,沈慕寒那次回去被大燕已故皇帝司行傲排遣护送和亲公主,结果传言沈慕寒带着公主私奔了,一同销声匿迹的还有被沈慕寒押解回京的苏戏,想不到他一直被关在大燕的天牢里,事后阴差阳错被同进天牢的沈凌酒看上,两人自此结识,苏戏莫名其妙出了狱,后面又出现在大燕边境城楼上,西禹人知道他投降了大燕,成为了大燕将领,皆恨不得将他剁了喂狗,所以,容焕才将计就计,从苏戏身上下手,利用他尴尬的身份加以陷害,只是送了几封书信,晏城其余将领便轻信了,晚上趁着苏戏高兴,在他酒水里下了蒙汗药。
然而真正被容焕收买的是晏城的守将余舂,当夜晏城城门大开,苏戏又睡死了,余舂带着钱财跑了,晏城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不堪一击,赤坷拔带着几千游牧蛮子很快便攻占了晏城,随后西禹大军便到,晏城算是彻底沦陷。
苏戏就这样又一次背了黑锅,出了名。
容华摸不清楚的是,这苏戏落在了容焕手里,为何能来去自如?还易容成了赤坷拔的样子?
这天下能将易容术做的如此天衣无缝的他只见过两人,一个是苏玉楼,一个是沈凌酒。
苏戏既然在这里,难道是沈凌酒将他救出来的,然后又将他易容成了赤坷拔?
想来是这样了。
容焕前几日还在他面前炫耀,说是有武艺高强的人去西禹皇宫救他,却扑了几次空,不过遗憾的是,那人武功太高,竟没人看清他的模样,甚至人家来去自如,根本拦不住他。
当时他还在想会是何人,应该不是司行儒,会是沈凌酒吗?
所以,沈凌酒是来晏城附近了吗?
想到这里,容华有些激动。
见这姑娘一直发呆,像是神游天外,苏戏皱眉,莫不是被他吓到了,吓傻了?
苏戏觉得趁着容焕没有回来,还是不要跟他女人有太大牵扯的好,他转身打算闪人,却被容华叫住,“大哥,带我走吧,留在这里,我会死的!”
苏戏有些不忍,但仍旧不理她,“大不了被睡几次,又不会少块肉,时局纷乱,你如今已经落到这般田地,想着活下去才是要紧,就不要在乎贞洁了,再说了,被西禹太子睡了,你指不定有荣华富贵。跟着我,我也不是个吃素的,我一晚七次,你受得了?倒不如跟着这个太子,他女人多,你少受累些。再说了,我都是个自身难保的人,能把你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