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雪清醒后,本想着即刻回宫的,却被某人以‘伤势过重’为由给扣住。
某人面不红气不喘地说出‘伤情过重’四个字时,夜影微微别过脸去,忍笑忍得几乎快要内伤,隐月则是嘴角抽了抽,对这位世子爷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很是‘佩服’,又深感无语。
而绯雪本人,则是无奈的情绪居多。伤势如何,还能有人比她更清楚吗?虽说匕首上猝了毒,如今想想是挺后怕的。但好在有一个解毒高手冥月在,这点小毒根本不足为惧。再说她手臂上的伤,就更不值一提,不过是匕首轻轻在表皮划了一下,哪就成了‘伤势过重’了?
无奈的绯雪正想开口同夏侯容止争论几句,夜魅这时候却从外面走了进来。夜魅夜影同作为夏侯容止的左右手,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夜影因为负责贴身保护夏侯容止,故绯雪与之见面的次数不少。倒是夜魅,泰半时间都在外面忙着搜集情报又或完成夏侯容止交代的任务,所以绯雪与之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卫主,禁卫军统领在外求见。”
他的话,让夏侯容止一双剑眉立刻高高耸起。
“赶出去!”
“让他进来!”
夏侯容止与绯雪几乎同时开口,说出的话却完全相反。
绯雪蹙眉看着某个像孩子一样闹别扭的男子,无奈道:“容止,别这样,吴泰哥哥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何况这次还是他救的我,我总不该避而不见吧?”
听了她的解释,夏侯容止却不以为然。她固然是把那姓吴的小子当成‘亲人’一般,可那小子却未必当她是‘妹妹’。雪儿误中匕首上的毒倒下时,他可是看得真真的,那小子眼中的忧忡和心疼几乎与他无异。若只是普通的兄妹关系,绝不会是那种表情。
最后,夏侯容止终是拗不过绯雪的坚持,同意让她和吴泰说会儿话,不过前提是得让他在场。
让他在场?这算什么?监视?
绯雪深感无语,却也不与他争辩。他想看便看,想听便听吧,横竖她和吴泰哥哥之间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稍时,已换做常服的吴泰同坐在圆子里的八角亭中。庄子上的丫鬟奉上茶即退了开去,独留下他二人,总算可以好好地说说话。当然,如果站在不远处那一抹颀长高挑的身影可以忽略不计的话,这里的确就只有她二人没错。
“吴泰哥哥,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京城?还成了禁卫军的统领?”
绯雪对他的事好奇得很。在她的了解范围之内,吴泰哥哥的志向并不在此。她曾听吴泰哥哥说起过,他志在山河江川,宁愿做一个闲散的江湖中人,也不愿入仕为官,受各种禁令规条束缚。
吴泰看着她,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来京都,我本想看一看你。知道你过得好,我便可放心地遨游五湖。可是,我却打听到你嫁入皇家,成了皇子妃,且你在皇宫中的日子似乎并不太顺遂……”
绯雪心念一动,“所以你就放弃游历江川的志向,改投禁卫军,是为了……我?”
“起初只是想看你过得好不好,想着禁卫军出入宫廷方便些,也好与你相互有个照应。成了禁卫军之后却发现我似乎很适合这样的生活。不过半年,我就已坐上禁卫军统领之位。假以时日,还不得飞黄腾达?”吴泰一副得意的口吻,绯雪却心知肚明:他才不是真的在意这些。
“吴泰哥哥,其实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