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篪脸色瞬间铁青,额头一条青筋突突跳动,心中有无名怒火熊熊燃起。若不是碍于余老爷子在场,他确信自己会冲过去,撕烂那老头子的嘴巴。
感觉到对方明显的不满与敌意,张大师轻松莞尔,“怎么?谢先生不信?”
“张大师可是占卜和相面的高人,一直隐于横头山从不出马,若不是余伯伯病愈康复,你就算烧香拜佛,千金散尽,也未必能得见真人一面。”林伟祥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更多幸灾乐祸。
张大师斜眸瞥了林伟祥一眼,语态怡然,“阿翔,不要笑别人,你嫉恨太深,伤了最亲近的人,注定一生孤独。”
“噗嗤!”这回换做谢嘉篪不怀好意地笑了出来,“相比终身无子,一生孤独更加令人可怜。”
两个男人怒目对视,剑拔弩张。
王丽云眼见再不劝导,他们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便笑着打圆场,“张大师多是预测凶险,凡事都不绝对,人定胜天。”
“谁说的?”张大师显然对王丽云的解释不太满意,靠着椅背,漫不经心,“我张千出马五十年从未算错过一次,他们两个人,一个妄下誓言,一个执念太深。一切有因皆有果,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而丽云你就不同,善行必有善报,你会终尝所愿,得到心心念念之人。”
王丽云一听这话,当下扫了轮椅上的深沉男子一眼,红了脸,低下头,默不出声。
她的心事在这个家里,几乎人人知晓,只是有些话并不方便挑明,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糊涂。
余博然假装转头,视而不见,她的那个小心思,早在数十年前他便知晓,只是自己心里一直藏着那个女人,即便她已然香消玉殒,却依然深深印在男人的脑海中。这些年他总是心目紧闭,不肯接受任何人。
张千瞧出二人的玄机,朝余老爷子笑笑,“老爷子痴情半生,心善诚信,将会中年得子,安度晚年。”
中年得子?这几个字就像一记炸雷响在半空。余博然终身未婚,只听说与一个俄罗斯女人叶列娜有过一个私生女余颜,除此之外,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何来儿子一说?
只有安安听到张大师品评余博然以及王丽云的话,很是开心,执起女人的手,笑眯眯地眨眨眼睛。
“安安不用替别人高兴,”张大师神秘莫测地一笑,“虽然情路坎坷,多遭劫难,误会重重,但因你秉性良善,多行义举,将得一女,并与心爱伴侣幸福终老。”
此时,谢嘉篪的俊脸立时阴沉,狰狞到有些可怖,“张大师,安安是我老婆,为什么她有女儿而我偏偏没有?”
“嘁!谢少连这个都听不明白吗?”林伟祥唯恐天下不乱,用力在他心口又插上一把刀子,“因为安安不会永远和你在一起,她会与别人生儿育女。”
“林伟祥,若是还想活,你就收回那句话。”谢嘉篪薄唇一抿,脸上浮着一丝冷笑。
“我只是帮你分析,谢少犯得着一副吃人的架势嘛!”林伟祥笑了起来,嘴唇微挑,“张大师,我说得对吗?”
“天机不可泄露。”张千牵了牵嘴角,淡淡地道,“谢先生本应儿女双全,有一女子为你怀上二子一女,只因你做事太过绝情,又立下毒誓,种下恶因得恶果,因此两子皆损,一女凋零,危在旦夕。倘若你想她平安无事,定要多行善举,造福济世。”
众人对张千的话说得一头雾水,只有谢嘉篪脸色阴郁,眼睛半垂下来,眸中一片哀伤,仿佛想起什么一般。
“小篪,想什么呢?”
王丽云打破谢嘉篪的沉思,他僵硬地扯起笑容。
安安听到这些谈论,不觉忧心忡忡。如果按照张千的预言,只有一个女人为他生育子女,那么那个女人是谁?难道是颜若彤?思及这些,她匆忙晃了晃脑袋,不想过多思考。他已经当着自己的面做了了断,自己不应该怀疑他,破坏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
对于张大师占卜的命运,几个人心思各异,岂知往后的命运竟如他所言,按部就班地进行。
就在这时,大门外有车轮碾压积雪的声音,随后便有人拍门,“余安安在吗?”
王丽云打开别墅的大铁门时,只见一个面如冠玉,气质如兰的男子站在冷风中,白皙的皮肤在白雪的映衬下,更加白了几分。
大厅,安安见到突然到访的颜若晟,吃惊不小,不过转念一想,有些事情该面对就必须面对,便坦然接受。
“安安,秘书台说你去星尚找过我?有事吗?”昨天,颜若晟开会到很晚,回来从女秘书口中得知安安来过,并留下了的东西,心思细腻的他立时感觉不妙。
颜若晟有些惊讶地望着安安过于平静的脸庞,这几天他满心欢喜得到她接受自己的默许,可笑容还在脸颊,就发生变故,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亲自来余家走一趟。
安安的心情并不太好,只是碍于人多,不便发作。
“颜少,你怎么会来这里?”谢嘉篪从二楼下来,满脸得色。
颜若晟发现陡然现身的男人,惊得张大眼睛,又迅速转为泰然,“谢少也在?”
“紫香园我也算半个主人,当然在。”谢嘉篪一脸炫耀的表情,闲适地走到他的小妻子身边,猿臂一揽,便将纤美的娇躯纳入怀中,“找安安有事?”
“我找安安有点私事,谢少方便回避一下吗?”
“不太方便!有什么话就当着咱们三人的面直接说好了。”
“呵呵,我是来向安安征求意见的,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出演姐姐主演的一部电影?”
“哦,对不起,安安没空跑龙套。她明天就会到谢天国际上班,当我的特别秘书。”
对于某男的幼稚表现,安安无奈用哀求示意他离自己远点,可谢嘉篪依然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她身侧,不肯离开。
颜若晟眉间流露出冷怒,笑容讥诮,“谢少还真是天真,你以为像鼻涕一样黏在安安身上,就是她的老公?”
“那也总比有些鼻涕,想黏也黏不上要好。”两个男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好了,你们别吵了!”安安实在受不了如此呱噪的吵闹,她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打旋,“若晟,有件事是我不好,就像我很早以前跟你说过千万不要喜欢我一样,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颜若晟没什么反应,想不到她决定与自己摊牌了。
“傻丫头,咱们的事颜少恐怕早就知道了,”谢嘉篪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端倪,“颜家手眼通天,查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破事,小菜一碟。某些不要脸的男人一直拽着明白装糊涂,恐怕就是存心想当男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
“有道理,”安安轻笑地挽起唇角,用胳膊肘撞击某男的腹部,“某些厚脸皮的女人总是装善良扮纯真,也是故意当女小三,插足别人的生活。”
“这又关若彤什么事?是他弟弟心怀叵测好不好?”
“怎么,我说小龙女,你不喜欢听?”安安摆起脸色,“杨大哥,这里是余家,我有说话的权利,你不爱听可以土豆搬家!”
谢嘉篪俊颜一阵青一阵白,仿佛在用眼神控诉:老婆,不要让我在外人面前丢脸。
“扑哧!”颜若晟故意喷笑,眸光轻蔑泛滥。
谁知安安立即调转矛头指向他,“颜少,你也一样可以走!我没兴趣做颜大小姐武打动作或是**上阵时的替身,我余安安只做自己,不当任何人的影子!”
想起那天小龙女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安安猛地觉得这两个男人最初接近自己时,都怀有目的,或多或少和颜若彤有关,她当即恼羞成怒地皱了皱眉毛,“看着我干嘛?你们两个全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愿意听我说话,都给我滚!”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场面瞬间平分。
楼上有咕噜咕噜的轮子声,王丽云推着余博然沿着坡道缓缓下楼。
余老爷子听得楼下的吵架声,执意看个究竟,可是当他注意到肤白如雪,儒雅温润的男子时,眼睛瞠到最大,眼球有血丝泛出,良久才吞吞吐吐地挤出几个字,“你……姓颜?”
颜若晟是第一次见到余家的长者,很恭顺地躬身,“外公好,我是颜若晟,您是余老爷子吧!”
“姓余的,你给我……”心中刻骨铭心的仇恨像火山般喷发,余博然捂着心口,喘着粗气骂道,“滚!”
显然所有人被这一幕惊呆了,只有谢嘉篪因为得到加分而神采奕奕,“听到没有,这里不欢迎你,外公让你滚呢!”
“谢嘉篪!”安安本就心急外公的病情,可他的男人偏偏在这个时候添乱,“你们都滚,都滚!”
刚占了上风就又败下阵来,谢嘉篪岂能甘心?可他还来不及为自己争辩,裤袋里的铃声便高声唱响。
接听电话,里面竟然传出父亲急躁的声音,“嘉篪,快回来,你闯了祸,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谢嘉篪嘴角微微一抽,握住手机的手抖了抖,不知等待他的又是一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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