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鱼撒丫子一般地疯跑,生怕谢嘉篪发现她金蚕脱壳的诡计,一口气跑到那所小学,安安正在琴房认真地练琴。最快最全最好看最清爽小说站:小说1234“小鱼儿,怎么了?有坏人吗?”
“不,不是……”小鱼儿呼呼喘着大气,“村头有只大黑狗跟在我后面……”话说,如果某男听到自己的女儿如此称呼自己,估计当场气绝身亡。
安安紧忙上前将女儿抱起,轻抚她的头发,话语细碎,“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等妈妈下次见到那只黑狗,非打它一顿不可。”她很自责,不应该将女儿一个人留下,虽然雪村民风淳朴,夜不闭户,但还是有预料不到的事。一对儿母女用体温温暖彼此,相依相靠。
由于要参加明天开业仪式的表演,安安希望能多练习一会儿,当天练习到很晚。小鱼儿闲着没事做,一个人在妈妈身旁踢足球。对于女儿的这项爱好,起初安安持反对态度,认为女孩子玩那种粗野的运动不好,但是在小丫头的强力坚持下,只得暂时屈服。不得不说,小鱼儿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传球带球动作灵活,挺有专业范儿。
此时,余小鱼正在苦练射门,她面对一面墙壁踢,球会反弹在自己脚下,接着一脚连一脚地踢着。然而,同处一座乡村的谢嘉篪却是另一番天地,癫狂一般在雪村的大街小巷上奔跑,呼喊,他会拉住一个陌生的路人,说些语无伦次的话,直到对方被他的模样吓得落荒而逃,再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只为搜寻那个萦绕在自己梦中的女人。
好在是晚上,路上基本没有行人,偶有路过之人,远远看见都避而远之。谢嘉篪差点将这个不大的小镇翻个底朝天,他发誓明天要用推土机将这里铲平,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翻出来。
两个小时之后,他累了无力了,颓废地坐在希望小学门前的台阶上,扶着额头,痴呆又无助的样子。恰在此时,身后响起了悠扬的钢琴声。那是一曲《梦中的婚礼》,那乐曲如同清泉叮咚,行云流水般倾泻而下,一秒钟摄住了他的心魂。谢嘉篪怔怔站起,仿佛受到那个乐曲指引,一步步向声音的来源靠近。
空旷的琴房中央有一架崭新的黑色钢琴,一个窈窕女人的侧影在淡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倩丽,琥珀色的长发随着她的轻微摇摆轻轻飞扬。
白皙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灵活地舞动,优美的琴声从指尖下流畅飞泻。画面美得好似匠人巧夺天工的艺术画像,唯一与画面不搭情调的是一个肉墩墩的麦色女孩,有一脚没一脚地踢着足球。
谢嘉篪不想打扰如此温馨的场景,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相隔数年,三口之家终于会和。余小鱼又大力抽了一脚,球撞击在墙面上改变方向,弹出老远,直到一点点滚到门前,谢嘉篪弯腰拾起,紧紧抱着手中。
这时,曲声结束,安安转头对女儿扬起笑弧。她发现小鱼儿怔怔望着门口,便沿着那道视线看去,逆光走来一道挺拔身影,缓缓向自己的方向走来。最后,一个人站在自己眼前,将手上的足球递到她的眼前。安安站起身,接过后朝他点头一笑,终于看清对方的面容。
男人肤色古铜,气质清冷,五官立体,眉眼英气,只是从他的双眸中射出的眸光有着千思万虑的情意,又仿佛带着淡淡的忧伤,让人看着都感觉心疼。“谢谢。”安安莞尔,凝着他良久,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熟稔感,“先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谢嘉篪没有反应,依旧用痴迷的眼神凝着对方,说不出的眷恋。五年前,海滨别墅,他们第一次相见,同样的钢琴曲,同样的开场白,一切回到原点。
“你,你怎么来了?”余小鱼童鞋很心虚地拦在妈妈身前,“黑老头,不就让你帮忙刷个碗吗?犯得着跑到这里告状吗?”“小鱼儿,他是谁?”安安听女儿的话,两个人似乎认识。
“就是刚才追我的那个大黑……”“大黑狗?”安安被小鱼儿惊世骇俗的比喻吓了一跳,堪堪咽下两口唾液。
余小鱼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她见对方死死盯着自己如花似玉的母亲,小声嘀咕一句,“这个男人好像不太正常,大鱼儿,你先跑,我断后!”
谢嘉篪盯着一脸正义的女儿以及一脸茫然的妻子,心融化成一滩春水。
蓦地,他一把将安安揽进怀中,死死抱住不肯松开,用上最大的力气,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安安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只能一味抗拒,“你,你要干嘛?”
“放开,快放开我妈妈!”别看平时小鱼儿经常拿自己的母亲开涮,可到了关键时刻,她还是极端维护大鱼儿的。余小鱼一见安安被人欺负,当下如猫咪般露出利齿和爪牙,推搡、拍打、踢踹眼前粗鲁的男人。
可是,谢嘉篪竟如雕像般巍然不动,便是一记深吻。小鱼儿吓呆了,她在国外长大,电视上播放过某些不太健康的画面,可这么劲爆激情的现场表演还是第一回观摩。她小小年纪就过于早熟,无外乎三点:一是女孩子天性所致,二是她每次问出有关于男女方面不懂的问题,身为医生的尼克都会实事求是地耐心解释;三是遗传因素,话说安安也是从八岁起就暗恋比自己大六岁的男孩。
此刻,两个人在自己面前纵情热烈的表演,尤其是黑老头的技术似乎很高。安安脑中一片天旋地转,谢嘉篪也完全忘了一旁有个不到五岁的萌妹子,被吓傻了,张着葡萄般的大睛,好奇地暗中学习。
男人的力度极大,她根本抗拒不了。最后,谢嘉篪才放开美丽的女人。安安气得红了脸,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流氓!”
谢嘉篪左颊上登时留下五指红印,嘴角流出鲜血,肿了起来,可他好像根本没有痛感一般,没有变化。捂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安安拉过女儿的手,“走!”
“他,他流血了!”或许父女连心,余小鱼见男人受伤,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管他,小鱼儿,咱们走!”
“大鱼儿,你刚才和他亲亲在一起的时候,我看你很享受的样子,可不是这么冷情的!”“臭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究竟向着谁呀?”
“我是帮理不帮亲!”安安简直要疯了,她的女儿竟然在外人面前让自己丢尽颜面,“余小鱼,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小女孩迫于母亲强大的威力,还是乖乖听话,她从兜中掏出一张纸巾递到男人手中,跟着安安的步伐走远。
谢嘉篪握住带有温度的纸巾,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张了张嘴发出一声低语,“安安,这一生你再也跑不掉了。”
三个人,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希望小学的开幕仪式在户外的校园举行。
安安作为校方代表,表演了一段钢琴独奏,娴熟的技巧,美妙的曲调,赢得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她微笑着向大家鞠躬示意。刚一下台,眼尖的宝印便问道,“安安,你的嘴怎么了?”
一边的小鱼儿嘴快地说道,“被亲的!”小女孩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旁边人全都转过视线,盯着安安红中带紫,有些破皮的樱唇。
“不,不是,是被蚊子亲的。”安安辩驳。“切!说谎话鼻子会变长的。”小鱼儿白眼一翻。
周围的乡邻都是过来人,又不是傻子,掩着口鼻偷笑。安安脸红成虾子,低下头窘迫到不行。
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在几个保镖的前呼后拥下,一道挺拔的身影款步走上礼台,一个男人表情平静,锐利的双眼环视周围。这时,余小鱼突然发出一声赞叹,“大鱼儿,抬头看看,亲你的蚊子来了。”
“瞎说什么?”安安羞得不敢抬起脑袋。“就是昨晚啃你的,又黑又大的那只。”
安安豁然抬眸,只见礼台正中央那个一直注视这里的男人。主持人走到话筒旁,大声宣布,“现在有请雪村希望小学的捐助人,谢天国际的董事长谢嘉篪先生讲话?”
谢嘉篪?恰如凭空响起一记炸雷,大小鱼儿两母女全身一阵抖动,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得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