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自然不能任人欺凌,只是她还没还嘴,楼上便传下冷如冰窖的男声,“该滚的人应该是你们,刘嘉欣!余安安是我的老婆,谢家的女主人,她在这里比你地位尊贵。”
“表哥,你……”谢嘉欣明显惊呆,她记得他们一家三口去度假之前,这小两口还一天两架的吵,谢嘉篪一直对余安安横眉冷对,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怎么就完全倒戈?
谢文晖觉得儿子这些话说得过重,他只有一个妹妹,一家人跟仇人见面似的总归不好。再说,别看谢莛今天训斥谢文芳,其实他心里一直偏爱小女儿,要不然也不能把妹妹骄纵成现在这幅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个性。
“嘉篪,说话不能这么没礼貌,”谢文晖凌厉地怒视自己的儿子,“她是你姑姑,你要尊敬长辈,不应该说这样没大没小的话。”
“尊敬?我只尊敬应该尊敬的人。”谢嘉篪身上越发透着寒气,向着父亲喊道,“装着余颜裸.照的保险柜,谢家只有你和姑姑才有钥匙,若不是某些人总是针对安安,不想我们好好过日子,怎么会陷害我,给我老婆寄那种东西?”
“谢嘉篪,你别不知道好赖,”谢文芳脸色涨红,喘着粗气,“我是为了你好,才不让你和这个小贱.人在一起的。试想如果妙曼病愈回家,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娶了情敌的女儿,我看她一定气得重新住院不可。”
有人提到妙曼,高博的眼神明显顿了顿。
“姑姑,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很幸福。”谢嘉篪看向安安,眼中有流光溢彩。
“好好好,算我枉做小人了。”谢文芳委屈地看着父亲,两行清泪蜿蜒落下,“爸,我冤枉啊!照片的事不是我做的!”
谢莛望着女儿委屈的神色,敛眉深思。
“好了,都别说了,一家人当着外人的面,也不怕笑话,吵吵闹闹像个什么样子!”谢文晖脸色沉了下来,“嘉森,嘉欣,快扶着你妈妈上楼休息。”
于是,兄妹两人一左一右,搀着母亲上楼,路过安安时,谢嘉欣还不忘挑衅地斜了对方一眼,“小荡.妇,不用高兴太早,有你吃苦头的一天。”
没了那一家三口,两朵奇葩的搅合,大厅立时安静不少。
“明天就要再次开庭,接着说正事吧!”高博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懒洋洋地对着谢嘉篪笑,“关于林大小姐提出的和解方案,您是同意呢?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谢嘉篪没有和他玩笑的心思,“我不同意,即使最后被迫冤枉入狱,我也绝对不会承认没有做过的事。”
安安凝着他男人刚毅的脸庞透露出的倔强,仿佛回到了十六年前她永远忘不了的画面:一个冷着脸的英俊少年被一群记者围住正中,他抬起傲气的眸子,一一扫过众人,“我不是逃兵,我确实是在救了一个女孩之后才昏倒在安全地带的,我没骗人,你们为什么要冤枉我?”
她走到他身边,盯着他不肯服输的双眼,“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也请你同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谢嘉篪被安安弄的怔忪不明,对视她的瞳眸特别心安,他不由自主地点头应是。
“看来安安小姐真是情比金坚啊!”高博弯着眉眼打趣,他笑的同时更怀着一种钦羡,“谢少好福气,娶了个好老婆。要知道一般这种性.案件发生后,男方比较吃亏,大多数人都会认定性.侵的事实。有句话怎么说,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扑哧!”阿龙笑了出来,没想到书卷儒雅的律师也能说出如此不雅的笑话。紧接着整个大厅都响起低低的笑声。
“这么晚了,明天还要打响最后一仗,大家都早些睡觉吧!”谢莛拄着拐棍,在阿龙的搀扶下率先上楼,其余人也都打算各自散了。
“高律师,我能跟您单独聊聊吗?”安安站在高博身后,浅白的月华洒在她身上,滋生出一种俏生生的美。
高博不解地挑起半边眉毛,点头,两人朝着封闭阳台走去。
谢嘉篪凝着二人前后相继的背影,困惑顿生。
冬夜的冰城格外的冷,阳台因为是单独的没有暖气,气温较低,安安冻得上下牙打颤,每说一句话嘴中都会冒出一口白气。
十分钟之后,高博皱眉似乎在思考事情,忽而,转过身子,“天无绝人之路,安安,你给我们提供了很有价值的线索,谢少也许真的有救了。”
安安冻得发紫的嘴唇,僵硬地扯起。
“安安,我现在马上给张刑警致电,让他调取林家小姐的手机短信,”高博接着说,“如果我们推测的没错,那个男人将是重要的证人,既然你们认识,麻烦你亲自去找他谈谈,争取主动作证。记住,明天十一点结束审判前,你务必要赶回法庭。”
安安的心犹如从悬崖掉入深潭,飘忽不定。她木讷地点点头,虽然看到那人就会想起那次受辱的梦魇,心里抵触极不愿意再见,但只要心爱的男人能沉冤昭雪,自己难过一次又算得了什么?
一切商量完毕,他们从冷窖一样的地方重新回到屋里,一冷一热间,安安不觉打了个寒战,随后匆匆套上外衣,出门去了。
糖果酒吧,一个普通的包间,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中年男子挤了进来,“小姐,您叫得特殊服务?”
女人颌首,围巾中发出低低地女音,“我不喜欢在这种吵闹的地方办事,你能跟我出去吗?”
男人犹豫,“小姐,按照店里的规矩,男女公关工作时间是不准外出服务的。否则老板知道会扣工钱的。”
“我给你双倍的价码,怎么样?”
都说有钱能使磨推鬼,男人思考片刻,爽快答应了,“到哪儿?”
“飞龙宾馆。”
“又是飞龙宾馆?能不能换个地方?”
“又是?莫非你去过?”
“怎么说呢!”男人嘀咕两句,“哎呀,反正不能告诉你,我们这行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
女人咯咯直笑,声音绕梁三日,“我偏偏爱听八卦,如果你能说给我听听,我给你十倍价钱,怎么样?”她说着便从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两叠毛.主席扔在桌上。
对方见钱眼开,想要去拿,却被女人先一步用手按住,“先说后拿。”
男人吐了一口气,好像下定决心,“话说几天前,店里的一哥德华接到一个老主顾的电话,约他到飞龙宾馆出台。那天德华哥恰巧侍奉一个出手阔绰的富婆,脱不开身,他就问我愿不愿意去。于是,我就按照上面的地址到了约好的地点,你猜我碰见了谁?竟然是林氏的大千金Cici小姐。”
他说到这里一副眉开眼笑的嘴脸,不过转瞬又像皮球泄了气,“Cici小姐是富家子女,难免有些娇气,她起初对我不太满意,后来不知为什么勉强答应。再后来,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做.爱了,说实话,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身上长得跟白瓷似的……”
说到这里,他便伸手去够那些钱,但再一次被女人抢先,没有得手。
“这位小姐,你到底说话算不算数?”男人有些怒了。
“你的谎话也太低级了。”女人把钞票在手里掂量几下,“Cici小姐不是同一天被谢少迷.奸了吗?”
“谢少是被冤枉的,我看过报道了,那个时段和Cici发生关系的人是我。”
“吹牛谁都会!你有证据吗?”女人质疑。
男人本不想证明自己,不过女人的怀疑使他心中有气,从兜中掏出新款的手机,打开视频文件,“你瞧瞧看吧!”
那天,当宾馆的房门打开,他认出眼前性感妖娆的美女就是大名鼎鼎的Cici时,心跳都漏了几拍。他年纪大了,平时的客人多是中年妇女,一个个的乳.房松垮垮地垂在胸上,肚子上像套个游泳圈,满脸皱纹根本没地方下嘴。就为了这事,不知遭到多少酒吧鸭子们的嘲笑,为了以后能在同僚面前扬眉吐气,从进门的那一刻他便悄悄地将手机放在不显眼的地方,记录下交易的任何一个环节。
“怎么样?我说的全是真的吧!”男人夺过女人手中的钱,一张张地数起来。
女人看了几眼,琥珀色的瞳仁泛出欣慰的灵光,随手将手机揣进自己的包包中。
“哎哎哎?你什么意思?”男人不悦,那可是他后半生骄傲的资本,这几天一到晚上,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拿出来欣赏自己当时的雄风。
“跟我走一趟吧!为谢嘉篪作证,他不会亏待你的。”
“我不去,行里的规矩不允许泄露客人的信息。要是我去了,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混,接不到活就得活活饿死。”
“鸭子也有行规?呵呵,但如果你是身价千万的钻石男,还用继续卖身吗?”
男人考虑半晌,还是摇头。他不是不爱钱,而是不想招惹是非,林家也是大户人家,虽然跟谢家比那是云泥之别,但碾死他这种没钱没势的性.工作者还是不在话下。
“那好,李二,你先看看我是谁,再决定要不要去!”女人将厚重的围巾摘下,露出一张精致到绝美的脸庞。
菠菜:感谢安德烈在珞珈山的留言,能有真心的书友,真的很开心。看了悠游燕衔泥的留言,菠菜很有感触,说实话一般的女作者都不爱写肉戏,不写肉,订阅上不来,菠菜应该怎么办?昨天的订阅就很惨,矛盾中……
明天还是下午两章一起发,请各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