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呆愣愣地凝着眼前面容姣好,五官有些异域风情的女子,两眼忘记了转动,差点流出口水,凝了半晌之后,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原来是你,小美人!”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安安将遮挡的伪装丢到一边,郑重其事地盯着男人,唇瓣挑出一抹苦涩的笑颜。
“啊……那个,我去个厕所,先……”李二话没说完,就想脚底抹油开溜。
“别跑了,负责调查迷.奸案的张刑警带人在酒吧问口守着,早就围的水泄不通,只要我一个电话,他们立马冲进来。”安安语气淡淡,没有丝毫情绪。
李二一听立马面若死灰,他根本没搞清状况,狡辩外加耍赖地哀求,“余小姐,那天我没强.暴你,与你有过节的是谢少,强迫你的人也是他,我跟李大什么都没做,更没犯法,警察定不了罪的。当时本来一切都准备好,谢少却把我俩撵到别的房间,只能朦朦胧胧听到你们那个时的声音……是他自己真枪实弹地办了你,跟我们无关,但是,您发发慈悲饶了我们兄弟,我们真的不能给你当证人指证谢少强.奸的。他家大业大又有权有势,对付两个过气的牛郎就是踩死两只蚂蚁的难度,你告不赢他,我们也会有危险的。”
听他提及旧事,安安的心就像泡在酸水中,全是绝望的空洞,继而被难堪与伤心填满。良久,她才稳定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你再仔细听一遍,我要你帮谢嘉篪作证,证明迷.奸门完全是Cici的诬告。”
“啊?这是什么情况?我,我不信,”李二惊魂未定,心感不对,“他要害你,你还帮他,你找虐犯贱吗?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安安低下头,无助窘迫地根本无法答话。
“你不说我肯定不会去的。”
“我说了你就会帮他吗?”安安抬眸,试探地问了一句。
“我,我尽量吧!”
“他……他是我老公。”
“什么,不可能?哪有丈夫让别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硬.上妻子的?”
“别说了,我不想听。”安安吼叫着捂住耳朵,“反正你必须马上帮他作证,否则,我就告你们猥亵妇女,强.奸未遂,张刑警等会正好把你抓起来。”
“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有证据吗?再说,一个姑娘家出了这档子事,往后还怎么见人?”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丈夫平安无事。”她不想考虑太多,也不能考虑太多,那样会动摇她的心,“你帮他我们给你钱,还可以将你和哥哥送到国外;反之,如果你不帮他,就算我没脸见人,咱们也要鱼死网破,别忘了,海滨别墅那晚,你们也是入了镜头的。”她现在手里握着的录像是物证,只要李二肯做人证,这场官司必赢无疑。她必须确保整个案件胜诉的十拿十稳,不能让他有一点风险。
“他.妈的,我答应你就是了!最近倒了什么霉,就脱了你两件衣裳,连一手指头都没碰着,硬让人给讹上了。”李二这才想起,那天他们在场时确实有摄像机一直拍摄,他恨恨地只拍大腿,“你们有钱人是不是吃饱了没事撑得,丈夫找**害自己媳妇玩!”
安安不想和他多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多时,张刑警带着几名警察走进包房。几人分头行事,一面乘车赶回警察局录口供,一面又去案发现场重新勘察。
时间飞度,转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又是大雪纷飞,气温骤降的一天,侦查核实了一夜,警局的刑警们忙得不可开交。
“张队,我们在飞龙宾馆1706号客房的大床上,又采集到一些体.毛……”
“张队,这是调取的林小姐案发前后几天的全部通话记录与短信消息……”
张刑警将这些东西拿在手里,仿佛感觉到一种沉甸甸的重量,因为这不仅关乎于一个案件的终结,更关系到一个人的声誉。
安安整夜几乎没睡,许是由于昨晚在凉台受了凉,此刻她脱下鞋子,单薄的身体蜷缩着,身上难受,头昏昏沉沉的,脑袋发烫躺在长椅上小憩。警队的门总有人进进出出,室内比较冷,加上总是闹哄哄的根本不能好好休息。
张刑警见到这一幕,微微动容,他拿起一件厚厚的军大衣盖在安安身上。谁知,这样一盖,她竟然睁开眼睛。
“张队,调查结果怎么样?”她问。
“嗯,从目前掌握的所有情况来看,谢嘉篪确实是被冤枉的。”
“好,那咱们马上把这些资料送去市第一法院。”
“提交证据的事我们警方处理就好,”张刑警迟疑了一下,“我看你脸色红红的,好像感冒的样子,还是尽快去医院看看为妙。”
“不,我跟你们一起,”安安说着,已然从椅子上坐起,穿好鞋,又整理一下头发,强打精神,将身上军大衣的扣子系好,笑着往外迈步,“事不宜迟,走,咱们现在就动身。”
看着她虚弱又倔强的身体,张刑警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出去。
冰城是我国北方第一大城市,一年四季,冬季最长,几乎占了全年的三分之一。清晨初降暴雪,交通基本瘫痪,警车从出发到现在一个多小时才走了不到一公里。
十点零八,距离庭审结束还有五十二分钟,时间紧迫,车里的所有人都急得不停看手表。
“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安安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如,咱们步行吧!”
“余小姐,你疯了?”李二持反对意见,“从这里走过去最少两个小时,现在零下二十几度,天又冷路又滑,你不吝惜健康我还害怕生病呢!”
“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张刑警瞪了他一眼,“步行,我同意,不过余小姐你还是在车里呆在,别去了……”
“不行,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他无罪释放。”说完,安安已经戴好手套帽子,先一步走下,朝着里面的人笑着说,“其实不太冷的,走一走跑一跑就好了。”
“哎呀,谢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娶了这么好的一个老婆!”李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老婆?一车人大出所望,没想到这个美丽善良,没什么脾气,一点也不矫揉造作的女人竟然是谢天国际的总裁夫人,怪不得她那么信任、支持、维护谢嘉篪呢!
这些东北五大三粗的爷们,一见柔软的女子都没有怕冷的意思,自己也不能说受苦两个字,当下除了司机之外全都下车,小跑着向目的地前行。
银装素裹的世界,鹅毛般的雪花落英缤纷,有男有女的一行人,飞奔在人行路上,偶有经过的路人,或是驻足,或是行注目礼,欣赏着一道别样的风景。
同一时刻,法院的审判大厅又是另一幅画面,形势逐渐呈现白热化,双方律师唇枪舌剑,都拿出了杀手锏,辩论完全升级。
“林小姐,你能讲述一下所谓的我当事人侵犯你的全部过程吗?”高博提问。
“高律师,受害人已经遭受过身体上的破坏,难道你还要让她再次经历心里上的摧残吗?”女律师最会调动群众情绪,扮可怜博同情。
“姐姐,你好命苦啊!”坐席上的Gigi哭声惊天动地。
旁听席中已然有人低声对原告律师表示不满,颜若晟也今天到场,他旁边的李开放等三个发小紧张地屏住气息。
“你身上没伤又说强.奸,简直前后矛盾。其实事实就是当时什么也没发生,我当事人救了你之后,有事外出了,并没有对你进行性.侵,而所有的指控都是你和某些人彻头彻尾的凭空捏造。”
“没有,我没有。”Cici显然急了,沉不住气,“我当时昏过去了,被谢嘉篪强.暴时没有反抗的意识,醒了之后发现我们赤身裸.体的睡在一起,才知道……”言及此处,垂下头,小声啜泣。
随后,不论控辩双方怎么询问,她都一直坚称,两人发生关系的时候,她是完全缺失意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由于她梨花带雨的哭诉,惹来不少群众的声援,大骂谢少敢做不敢当。
十点四十五分,庭审即将结束,高博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朝着法庭大门翘首企足,似乎在等待什么。
“被告人谢嘉篪,”主审法官浑身透露着威严,“你还有什么话作为最后陈述吗?”
谢嘉篪摇头,沉默。
“你一直坚持说案发时你不在现场,那么能说说那段时间你究竟身在何处吗?”
谢嘉篪依旧不语。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该说出真相,争取自辩,这样对你很不利,”法官叹了气,举起手中的法锤,“现在,我宣布休……”庭字还没说出口,旁听席有女人柔弱的喊声传来。
“等等!”一个满身奢饰品,脸上戴着夸张镜片的女人,站起身来,“我能为他作时间证人,真相就是他整晚都在我旁边,我们一直在一起。”
女律师挑起嘲讽的弧度,“你能确定你们共度整晚的时间吗?不需要睡觉吗?在一起干嘛?”
女人淡淡一笑,“男人和女人,整晚在一起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场中有群众的抽气声与低笑声。
“你是谁?”女律师立时警惕。
女人莞尔一笑,摘下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露出一张惊艳的妆容。
菠菜:两章齐发。昨天有很多机友留言,菠菜很好开心。
谢谢机友552796616234935的四个留言,花落彼岸不花开,机友461231740134401,消失一夏,@安德烈在珞珈山的留言,以及机友444377792125033的2张月票,特别鸣谢机友461231740134401的打赏,您是菠菜在熊猫第一位打赏的书友,真心感谢你们。菠菜会踏踏实实码字,本本分分做一个靠谱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