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池,名曰为池,却甚是恣肆汪’洋,浩瀚如一州,天下十州若以疆土论,其足以并肩两州。
嬴氏族人居住的岛屿正是咸池龙眼所在,钟灵毓秀,灵气充沛,远古天、地、人三皇能够在位千余年,正是因为占据着得天独厚的洞天福地。
嬴朕牵着白妶正在下山,精神恍惚,竟有三四次险些跌落山崖,若不是有白妶在侧,他早就下到山底。夫妻二人,走走停停,一个在出神,一个在费力照顾对方。
约莫又行了百里路,白妶担心的询问:“相公,没事吧?”
嬴朕也是知晓从厩苑折返,自己便时常出神:“总感觉有有些不对劲?”此次厩苑之行,处处透着诡异,千头万绪却总是理不出根源。
白妶知道他在想何事,夫妻同心,他想的,她何尝不在思索:“相公是在担心大厩长?”
嬴朕点头,表示自己的担忧。
白妶握紧其手,安慰道:“大厩长身边环绕着诸多高手,年事或许已高,但毕竟是厩苑首领,修为在当世更是难逢一二敌手,你就放宽心吧!”
嬴朕长舒一口气,起身应道:“也是,不想了,走,下山。”他牵着白妶朝山下去,看似一身轻松。
忽然,嬴朕停下身来,问道:“妶姐姐,你知道今生最让我开心的是什么吗?”他目光炯炯的望着白妶。
白妶脸颊一红,心中暗想,莫不是关于我的,不过,她虽然如此猜想,却也不说,反问道:“是啥?”
嬴朕道:“今生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父皇当初那个明智的决定。”白妶有些低落,居然不是关于她的,有些羞涩,暗自懊恼:“白妶啊白妶你都在想些什么,你可是沙场铁血的武安君!”
白妶心中正在羞涩,又听得嬴朕说道:“要不是父皇那个明智的决定,我不可能那么早就认识你,没有认识你,我都不敢想现在的自己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白妶暗自窃喜,由失落又变得万分满足。
她抱着嬴朕的臂膀,心情明朗许多,下山的步伐也相应变快,很快进入嬴氏聚居地。
方踏入嬴氏聚居地,远远地就听到一阵喧闹声,声音入于耳际,如隔靴搔痒,立即吸引了嬴朕的注意。
嬴朕夫妻寻声快步赶去。
远处一群嬴氏少年正在戏弄一老一小。那老人衣衫破烂,虽然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了许多,却仅是遮住了重要部位,而那个小孩则要好的多,衣服虽然脏兮兮的,却是完好无损,不过更像是花子的百衲衣,大补丁套小补丁。
老少的装束和花子无异,要是嬴朕看到,定然感叹花子的衣服要比他们干净太多。
少年分为两堆,一堆人围着百衲衣小孩,一堆堵着老人。小孩、老人两两对视,都想要保护彼此,却被一群少年分化围堵,寸步难进。
此时那群少年动了,只见其中一锦衣少年拿出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棒,狠命的抽打老人的膝盖,咯嘣一声,鲜血四溢,老人前扑倒地。
锦衣少年也就天醒境界,而老人倒地瞬间,其所散发的香火波动竟然也仅到天醒境。
老人被击到在地,脑袋被一群少年狠狠的踩在地上,不停的朝他身上吐口水,如狗一般,百衲衣小孩望在眼里,泪流满面,嘶吼道:“该还的都还了,我父母的命也陪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样,要嫌不够,将我的那拿去,不要再侮辱我爷爷!”
百衲衣小孩喊的撕心裂肺。直面一众少年,他没有泪水,唯有愤怒。
此时,一个劲装少年冷笑道:“还?可笑!两条贱命也想赎罪,做梦!”
“呸,白日做梦!”那些年龄较小的附和道。
锦衣少年将双腿岔开,说道:“罪孽,你从我胯下爬过去,我就放了你爷爷。给你十息考虑!”其哂笑着望着他。
百衲衣小孩约莫五岁左右,手中紧紧的捏着一根木棍,一人站在中央,直面六七名比自己强壮的少年,目光坚毅,毫无惧色。
其自有一股气场,隐约间竟然盖住了那群少年。
百衲衣小孩闻言,牙关紧咬,站立不动,目光游离在胯下和老人两边。
锦衣少年以目示意,围住老人的少年们心领神会,一个个都挥起手中木棍,高高举起,拼命砸击老人。
百衲衣小孩,双手紧握,嘶吼道:“停,你让他们停下来,我爬。”
说完,他面若冷霜,有些低沉,紧握着木棍趴了下来,四肢着地,如狗一般往锦衣少年胯下钻去。
“噢噢噢……罪孽钻胯了!”
少年们见百衲衣小孩终于屈服,尽皆欢呼雀跃。
同一时刻,嬴朕终于赶到,见一群少年欺辱老幼,居然无人制止,而周围竟蹲坐着十来位身材高大的汉子,他们有说有笑的望着一切发生,视若无睹。
大汉们见嬴朕夫妻到来,皆停下谈话,不约而同的抬起脑袋,眼睛齐刷刷的盯向嬴朕。
嬴朕实在看不下去,二话不说,飞身而起,直接踹向那堆少年,突然,一名大汉出在他身前,以结实的胸膛接下他的一脚。
嬴朕一脚踢出,犹如踢在了铁板上,脚踝一疼,赶紧收脚回身,他方落地,十来位大汉就将他们夫妻紧紧包围。
嬴朕怒喝道:“这是打算以下犯上吗?嬴族族规何时已经形同虚设?”
其中一名大汉说道:“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葱,也敢说我?”嬴朕反手一耳光甩过去,那大汉被打蒙了,一脸不敢相信,暴怒道:“你找死!”双手握拳,以崩山之态攻向嬴朕。
“不知所谓!”嬴朕一脸冷漠,侧身闪过,啪的一声,再次赏了他一个大嘴巴。
此时所有大汉都暴怒出手,齐齐攻击嬴朕。
一时间,嬴朕被淹没在拳影、脚影,各种招式之下,其面不改色,自怀中取出一柄铁鞭,直面所有大汉,若闲庭信步。
“执法铁鞭!”大汉们倒吸一口冷气,见此鞭如族长亲临。
此鞭不是已遗失百余年,怎会出现在他的手中?
攻击执铁鞭者,驱除出族,大汉们急忙收手,可嬴朕并未停止,一铁鞭抽打在脸肿大汉的脸上,更配合着当头棒喝:“谁找死?”
一鞭下来,血痕一道。
嬴朕拿着铁鞭环顾一周:“说,我是哪根葱?!!”
大汉们单膝跪地,低头丧气:“晚辈眼拙,甘愿接受处罚!”
嬴朕怒气冲冠,目露凶光。
白妶趁机走了过去,百衲衣小孩即将钻入胯下,她一掌震倒所有少年,伸手将他扶起。
百衲衣小孩睁开白妶双手:“不需要你们假惺惺!”他小跑过去,扶起伤重的老人:“爷爷,我们走!”
一老一小搀扶着朝远方走去,背影有些萧索。
小孩瘦小,老人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