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龄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以后简直跟挨电打了的猫一样“嗷”的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吓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她干了什么?
她感觉自己在黑暗中的竹林里接受成千上万只红眼饿狼的围观:她亲了昏迷不醒的秦老板!下一秒又感觉自己在无边无际的齐腰大雪中被绿巨人追赶:她亲了面无人色的秦老板!瞬间又觉得自己在铄石流金的八卦炉里跟孙悟空玩一只小蜜蜂来到花丛中:她亲了即将断气的秦老板!
她亲了秦术!!!
“你这叫亲么?”秦震天继续拿拐杖戳她,“都结了亲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封龄一下就炸毛了:“你你你,你为老不尊!”
她都亲了,秦术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个老痞子根本就是在骗她!亏她还还羞羞答答地胡思乱想了半天,感情都特别白浪费了。
“臭丫头你可是真没良心,我这是在帮你提前习惯,往后你要是也这样,怎么给我生重孙子?”秦震天老大不满意地说道,“你光是贴一下有什么用?你以为你是后天娘娘啊碰一下人就好了?”
秦震天起身往外走:“可能必须得用你说的什么人工呼吸才有用吧,你赶紧的,再墨迹下去我孙子就真死了。”
估计也看出来封龄是真不好意思了,就起身出了门,将一脸苦大仇深的封龄和双目紧闭的秦术关在了一处。
封龄见秦震天走了,瞬间松了口气,要是秦震天真的还要在这继续看,封龄能保不齐一个不乐意做出些不尊老的不良好行为,所幸那个老痞子自觉,自己先躲了。
封龄刚才那神之一吻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秦术仍然昏迷不醒,不但如此,封龄离他这么近都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不由地拧起了眉,知道眼下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
封龄吊着眼睛瞧他,豁出去了似的,又在他冰凉的唇上啄了一口,轻柔而快速。
那唇可真凉啊,冰块一样,要不是事先有人告诉她秦术体质特殊,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在亲一具丧失温度的尸体。封龄让自己这想法寒到了,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低头去观察秦术的反应。
但秦术和一开始一样,丁点儿的反应都没有,封龄不由地有些失望,伸出葱白的指头去抚秦术山峦一样斜飞入斌的剑眉,怅然若失。
秦术的眉很好看,又黑又浓,形状很明显,整整齐齐的一条,余眉几乎没有,此时放松地舒展着,封龄的指尖触上去,刺刺的感觉有些微痒,像极了封龄此刻抓心挠肝的慌乱。
封龄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看着秦术,目光顺着自己的指尖走,每到一处都要停上半天,他薄薄的眼皮,浓长的睫毛,挺立的鼻梁,饱满蜿蜒的嘴和他刀削一般完美无瑕的俊脸。
她一寸一寸地看,指尖每移动一寸,她心里就痒一分,直看的自己面如桃花、心若油煎,这才依依不舍地放手。
又不由地暗自强调:他可真是好看,应该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封龄自己隐约能感觉的到,自己这时候的行为肯定非常猥琐,偷亲就算了,毕竟那是秦震天强迫的,可眼下秦震天都走了,她竟然能仗着秦术此时口不能言而视奸了人好半天,封龄觉着自个应该是让这些接二连三找事的鬼怪们给吓***了,不然怎么这么反常呢?
封龄甩了甩头,整了整思绪,在秦术的病床边坐下,俯下了身贴近了秦术,用几乎虔诚的眼光看着他,暗暗祈求:
“逼格高的秦老板啊,你醒醒吧,本领强的秦老板啊,你快醒醒吧,你这才躺十分钟,你爷爷就逼我亲你了,你要是再躺个一时半会的,你爷爷指使我干什么不该干的你可别怪我!”
封龄悄悄地在心里补了一句:无论有没有人指使,你都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这张脸!
封龄抿了抿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秦震天明知他孙子长得如花似玉、秀色可餐却还将他丢给自己,明白着是留给自己为所欲为的,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封龄扶着秦术的头,让他躺平,继而一手捏住他高挺的鼻子,一手轻轻掰开他的下颌,硬着头皮给他做人工呼吸。
封龄的心怦怦地跳的欢实极了,她红着一张脸,深吸了一口气,埋下头就要往秦术嘴里吹。
秦术的唇虽然凉,却很柔软,封龄甫一覆上去,那触感便让她眼前一花,脑子“哄”的一声,炸了朵烟花似的,头皮都给轰麻了。
“唔——”
封龄觉得不对劲,自己虽没给人做过人工呼吸,但也上过急救课,基本原理是知道的,也听人说过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但却没一个告诉过她:给人吹口气能吹的像她现在这样,只觉得把魂都吹出去了似的,脑袋发晕,浑身发飘。
把魂吹出去是种什么感觉?
直接说可能不是那么容易明白,做个情景假设吧:就好比打网游赶上公会大战,一群人搅了三天三夜也分不出个胜负,心里又急又气还困,结果就在敌军攻入己方总部的时候,辅导员忽然说要体能测试,把人急招回去,先跳五百个跳绳,就算喘的跟狗似的也不能休息,哏儿不准打地接连去跑三千米……
那种心脏都要从嘴里蹦出来,眼前发黑,觉得地面一直转的眩晕感就和封龄现在的体验差不多。
封龄觉得自己快死了,她感觉根本不是自己在给秦术吹气,而是秦术真的在吸她的魂。但是她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连意识也不太清楚,真怕秦术一个没法自控再把自己吸死了。
那估计她得成为全世界有史以来第一例给让人亲死的倒霉鬼吧?
封龄觉得意识愈发的远,和那次在灵山县医院的感觉差不多,自己跟风筝似的,晃晃悠悠地往上飘,眼看着要飞到南天门了,又让一个大耳刮子给呼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儿。
“嗯——”封龄觉得有人在啃她的嘴,那人嘴唇冰凉,但却十分柔软,叼着她的嘴轻轻地裹的时候,能感觉到那蜿蜒饱满的唇形,她知道,那是张好看的不得了的嘴,长在一个天仙儿似的人脸上,是秦术。
真想不到,自个还真比神医华佗、药王李时珍还牛逼哄哄,一个吻就把人给救活了。
封龄被秦术翻了个个儿,此时仰面躺在秦术身底下,浑身绵软,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他捏扁错圆了地亲,过了好半晌,秦术才放开了她。
“谁让你偷亲我的?”秦术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你想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