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愿意宇文潇好好安顿夜妖娆与初弄影是真,然则希望拥有宇文潇的全部也是真,这两件事应该并不矛盾不是吗?
百里倾云微微叹气,终于实话实说:“我努力了那么久,才令你对我动情,自然是希望拥有全部的你,我怎会甘心只拥有你的一部分?”
宇文潇微微一笑,眸子里的冷厉稍稍散去了些:“是真心话?”
“是。”百里倾云毫不犹豫地点头,“可是王爷,我也希望夜姑娘与初姑娘能够得到最好的安排,否则我即便拥有了全部的你,又怎能安心?我虽非圣贤,却也并非狠心之人,岂能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傻丫头。”宇文潇心疼地叹息,顺势将百里倾云搂进了怀中,闻着那股淡淡的幽香,“我应该与你说过,我宇文潇一生绝不轻易动情,一旦动情便至死不渝。还有便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的心小得如针尖,只能容得下你一个人,你要我将妖娆与弄影安置在何处?”
依偎在宇文潇宽厚温暖的怀中,鼻端轻嗅着他身上的清新之气,百里倾云只觉得无比安心,只想一生这样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可是……
轻叹一声,她苦笑着说道:“你既知自己的心容不下太多的人,又何苦去惹那些风流孽债?初姑娘钟情于你,尚且不是你的错,那夜姑娘呢?若不将她娶进门,你如何对得起她?”
见百里倾云始终为夜妖娆之事耿耿于怀,宇文潇目光微微闪烁,沉吟着问道:“倾云,我修习的心法可以遍体生香,令旁人闻到一股清新之气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少情啊!”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百里倾云略感诧异,“起初我闻到你身上的清新,以为你与少情一样种植了什么花草或者身上戴着香囊,随口问了少情一句,少情便告诉我,那是因为你修习的心法与常人不同。”
“哦。”宇文潇点头,扶着百里倾云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唇角一抹动人的微笑,“你今日定要为我做媒,而且一直拿妖娆说话,可知对于我修习的心法少情显然并未与你多说,是不是?”
百里倾云点头:“的确不曾多说,他只告诉我你体有清香是因为修习心法的缘故,就这一句。”
宇文潇嘴角的笑容更加令人脸红心跳,接着说道:“那么我告诉你,修习这门心法之后,倘若不破童身,周身便自然泛着一股清新之气。反之,这股清新便大为减弱,除非贴身接触,否则几乎闻不到。”
百里倾云一怔,一时之间还未意识到宇文潇所说之事与做媒之事有何关联:“可……可王爷你身上的清新之气异常明显,即使离得较远也可以轻易闻到……”
“便是啊。”宇文潇微笑,“倾云,你一向冰雪聪明,况且我都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难道你还听不懂我的意思?”
不是听不懂,只是不敢相信!
依宇文潇所言,只要童身不破,这清新之气便异常明显,而如今
他身上的清新之气正是如此,这岂非只能说明他还未破童身?换句话说,他与夜妖娆根本从无肌肤之亲?
“王爷!你……”再三确定自己并未听错,百里倾云惊喜之余,更多的却是不解,“你的意思是你与夜姑娘之间清清白白?这……这怎么可能呢?夜姑娘怀孕一事千真万确啊!”
宇文潇很是得意,呵呵一笑说道:“我并未说妖娆不曾怀孕。她怀有身孕是真,但孩子却不是我的,我与妖娆从来都只是朋友,知己,并无男女之情。”
这……这真是……
万万想不到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居然根本不成问题,百里倾云简直不该作何反应,只管呆呆地看着宇文潇,满脸哭笑不得。可是内心深处,却绝对是喜悦莫名的,原来王爷从始至终都不曾与任何女子有过肌肤之亲,他依然干干净净!虽然此时他还不属于自己,但从他对自己的深情看来,还不是早晚的事吗?
巨大的喜悦和幸福之下,百里倾云脸上反而半点喜色和笑容都没有,仿佛傻了一般,看上去着实令人担心。
瞧着她俏脸上那令人看不懂的表情,宇文潇自是顾不上得意了,皱眉问道:“倾云?你怎的了?我与妖娆之间清清白白,你还不乐意了?难道你很希望我三妻四妾……”
“自然不是!我说过只想要你全部属于我!”百里倾云霸气地摇头,满脸疑惑,“可是王爷,你与夜姑娘既然清白,为何任由世人误会而从不加辩解?还有,她怀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宇文潇轻轻一抿唇,拒绝回答的意思却相当明显。百里倾云聪慧过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开口说道:“王爷若是觉得为难,便不必回答了。我原也并非想要探听王爷的隐私,只是希望王爷莫要辜负了夜姑娘而已。既然你与她并无私情,那也不必多说了。”
“对不起,倾云。”宇文潇满含歉意地低叹一声,“并非我信不过你,而是此事太过重大,关系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我……我不敢轻易冒险是其一,其二……我也不愿将这份压力转嫁给你,我只希望你轻轻松松、快快乐乐地陪在我身边,可好?”
关系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究竟是什么事如此重大,居然令宇文潇不惜如此瞒天过海,宁可被人误会也不愿解释一个字?
百里倾云闻言自是无比担心,却也知自己只怕什么也问不出,只得点头说道:“好,身为你的妻子,虽然我很希望为你分忧解难,但我更不希望坏了你的事,成为你的累赘。不过你既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只管放心去做就是。当然,即使你错了,我也永远站在你这边。”
“倾云!谢谢你!”这份支持自是比什么都有力量,宇文潇激动莫名,冲过来握住了百里倾云的手,蹲在她面前仰起脸看着她,“你……你肯支持我,我自然开心。可……可……倘若你知道我究竟在做什么事,只怕你就不会……站在我这边了。”
“我一定会。”百里倾云毫不
犹豫地点头,轻轻捧住了宇文潇俊朗的脸,感受着他丝毫不输给女子的柔滑肌肤,“自嫁入安逸王府的那一刻起,我与你便生死与共、荣辱与共了。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为了维护于你,即使背弃父皇我也在所不惜。背弃天子是不忠,背弃父亲是不孝,为了你,我甘愿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你还信不过我?”
“倾云!你……你……”心神俱震之下,宇文潇已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却陡然起身,狠狠吻住了百里倾云柔软芳香的唇。
“唔……”百里倾云猝不及防,便感到一股火热的清新之气送到了唇边,令她瞬间迷醉,再也舍不得放开,只能被动地随着宇文潇火热的吻而渐渐迷失了自己。
倾云,我何其有幸,得你如此倾心守候!可是我……我却注定要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了!我该怎么办?那件大事已然筹划了二十年,关系着金鼎国的未来,我自是不可能放弃。但我若不放弃,你……你知道真相之后,可会怨我恨我,并且毫不犹豫地颠覆今日的誓言?
但愿你不会,但愿你不会!
即使是沉浸在了宇文潇亲吻之中,百里倾云却依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他心中那股极为强烈的不安,否则他的身体不会一直轻轻地颤个不停,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惧。
王爷,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你怕失去什么?我吗?可是我想告诉你,无论何时何地,就算你会失去整个天下,最后会留在你身边的,一定有我……
不知何时,宇文潇才轻轻放开了百里倾云的唇,微微地喘息着。百里倾云浑身瘫软,猫儿一般缩在宇文潇的怀中,俏脸上一片红晕,美得越发动人心魄。
强压下心头的恐惧不安,宇文潇故作轻松地微微一笑:“倾云,我真担心身上这股清新之气留不到明日了……”
百里倾云一怔,瞬间明白了他话中之意,不由羞得连耳尖都红了:“王爷你……你莫要胡说,还不快去那边坐好?正事还未谈完呢!”
“好。”尽管怀中的人儿令宇文潇浑身燥热,却终究因为那件大事而有所顾忌,是以趁此机会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以策安全,“倾云,虽然我暂时还不能跟你解释原因,但你也该知道了,我并没有立妖娆为侧妃的理由,因此你不必为我做媒了。”
百里倾云点头:“你有你的理由,我不追问便是。不过我相信你与夜姑娘之间的确清白,自然不必再为她担心。那……初姑娘呢?她对你一往情深,你是否应该……”
“若是弄影,你更没有必要这样做。”宇文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弄影虽对我有情,但我对她毕竟无意,即使勉强立她为妃,也只会害了她一生。况且如今她已经渐渐想通,不再痴缠于我,这岂非正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结局吗?”
此言甚是。百里倾云自是明白“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何况“做媒”一事主要针对的也是夜妖娆,只不过她实在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