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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这位老先生与友人走散了之后,李秀才这才慢慢的跟了上去。没走出多远,李秀才就装作偶遇的样子上前与老先生进行了寒暄,两人彼此介绍了之后,老先生这才知道这是县城省成都现在比较有名的一位后起之秀,两人算是都听过对方的名声,确实从来没有见过面,这样一次见面,却又感觉到好像是相见恨晚的那种感觉,那样人也是,彼此寒暄了一会儿都觉得对方是个可教之人。
就这样,在李秀才刻意的接近之下,两人很快地建立了忘年交的友谊。而李秀才刻意经营出来的那种勤奋好学聪明的劲儿,更是深深的打动了老先生,一直以他多次感慨,年轻的时候要是能够遇到,就立秋早上的话给他做个老师,有这样的一个学生,自己这一辈子也算是能够有可以夸耀的一件事情了。
这位老先生也是够悲催的,毕竟年轻的时候一味的想要寻求在科举上考出个名堂来。所以对于其他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在四十多岁的时候也曾经有人劝说他是不是差不多了,该急流勇退了,到那个时候找一个维持自己的生活。
那时候给他介绍最多的工作,那就是做教人的老师。不管是私塾里叫一群孩子的启蒙老师,还是到大活人家去给那些少爷们做启蒙,都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那位老先生那时候还一门心思的沉浸在科举之中,想着自己能够靠着科技出人头地,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
后来有人劝他看他学识不错,为什么不教导出几个好的苗子,等他们长大以后再参加科考,成就他没有完成的事业,也算是一件佳事。
可那时候那位老先生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样的劝说,在他看来什么都不如自己有,与其去培养弟子,让他们以后在科举上考出成绩,都不如自己再努力一把,争取自己出人头地,而且他也不认为真的能够教育出几个厉害的学生,能够证明自己什么。
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终于在科举的道路上已经丧失了信心,而这个时候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错过了很多,不管是在回过头来给别人想要做老师还是说想要教导自己的弟子,都已经难上加难了。
那个时候穷困潦倒的这位老先生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走入了困境,很是后悔自己还有大把时间的时候做出的那种决定啊,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失败透了也好,在他还有几位老朋友帮他谋划最终,那只能接收到一份去大户人家后宅给小姐教导读书学字的工作。
而能够聘请他这样的老师来教导自己呀,女孩儿读书认字的人家却也不多,毕竟是属于上不成下不绣的一个差事真诚的大户人家自然曲用的都是那些有学识的女先生这样行走在后院,也不会容易闹出一些其他的龌龊事情,也会对女孩子的名声有最大程度的保护。
而小门小户的人家又怎么可能会浪费殷勤来聘请一位先生,专门教导自己家的女孩子们,所以老先生的工作也是有一次没一次的,而且教导女孩子学习,这本身就用不了多久,毕竟大多数聘请他去教导孩子的,人家也不过是要求女孩子能够认识认识字,能够自己读书,能够写一些简单的字也就顶天儿了,这样的情况他就是教导他就是遇到了特别蠢笨的学生,最终也不过需要他教导一两年的时间,毕竟时间再长了,人家主家也不愿意了,学习的东西就那么多,大家心知肚明不可能让他聘用他太长的时间。
而在这一有限的一两年的时间里,这位老先生遇到的所有学生中,最聪明的就是后来做了李秀才妻子的那位小姐了,在她看来这女娃子绝对是她遇到的最聪明的孩子。学习特别快,很快的就掌握了自己教给他的那些知识,同时还能够举一反三,的确是个读书的料子,只可惜是个女孩子,以后没有办法看参加科举,学习那么多也不过是浪费在后者之中,这一点是这位老先生刚刚教导了那位小姐几个月的时间之后就产生的心中深深的遗憾。
这件事情都过去三四年的时间了,所以这位老先生实在是没有想到眼前,在他看来又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后辈的人,想要收为徒的人才却是奔着他曾经快要过的那位女弟子而来。
等他老先生和李秀才关系已经更为密切一些,李秀才这才装作不经意的询问起老先生曾经是不是遇到过像他这样比较聪慧的人,他也想多交一些朋友。
本人喜欢交朋友,这简直就跟他们的敌人一样多,这种想法好像是每一个读书人的内心最深刻的写照,所以老先生对于李秀才提出的这个疑惑确实一点都没有怀疑,在他看来李秀才这个年纪刚好就属于那种好动,喜欢结交同类朋友或者说喜欢被同龄的孩子们簇拥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过他也的确有这样的资本,毕竟像他这样的聪明的孩子的确是非常少见,更何况他还能够克制自己自律的学习。
而越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王先生脑海中渐渐浮现的却是自己曾经教导过的那个瘦弱的女孩子,那个孩子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样是那样的好学,那样的自律,那一样的勤奋,最主要的是两人的天资都超出常人同样的聪明。
当然在老先生这里,外表都是可有可无的一个条件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长得是不是英俊潇洒,简直就不是他关注的内容,更何况他现在老眼昏花,看个人也不过是勉强能够认出个模样,离远了估计他都分不出来到底谁是谁,所以对他来说皮囊长成什么样子,那是可有可无,根本就不需要去计较的事情,所以他看重的是生在的灵魂,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与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弱小的形象重叠在了一起,所以脱口而出的就是那样一句不经大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