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那天下午,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吵完她就离开了丁少阳的茶庄。
回去以后,我喝酒了,喝醉了,睡了十多个小时,第二天中午才迷迷糊糊醒过来,被敲门声音吵醒,打开门,外面站着纪若兰和黄琼。
“怎么老关机?”纪若兰责怪的口吻,然后道,“陈佳肯见人了,你要不要去?”
十分钟后,我和纪若兰、黄琼一起离开冰姑姑家,开车往市局而去。
在市局里,我们看见了丁局长,在见陈佳之前。丁局告诉我,这次见陈佳是最后一次在市局,明天她就要被送进看守所。说这些话的时候丁局长好难受的神情,我其实也难受,可是没办法,这是必须走的一个程序,陈佳越快进看守所越能提高办事效率。龙骏天已经安排好,过几天过判,完了以后就可以开始实施救她出来的方案。
在之前见孙魔女那个会议室,我和纪若兰见到了陈佳。她,没有我们想象中一脸憔悴萎靡不振的样子,她还能笑。只是,看见她的笑容我们都很心酸,纪若兰甚至立即哭了出来,这个女人,她和陈佳最亲了,一起奋斗了那么久,有着无法说清道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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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什么情况?孙总好吗?”我们坐好以后,陈佳问,问我。
“挺好的,你呢?习惯吗?”
“开始不习惯,后来习惯了,觉得还不错,不用烦恼,每天就吃喝睡三大任务。”陈佳叹了口气,“可惜明天要离开了,去一个新环境,又要重新习惯。”
“你很快会出来。”纪若兰说,她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捉住陈佳双手道,“你出来以后我们又可以一起工作了,又可以看见大家了,大家都想你,记住,大家都想你,多我就不说了,时间不够,剩下的你们谈吧,我该出去了!”纪若兰说完立刻站起来,看了我一眼,又深深看了陈佳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会议室,带上了门。
“能不能跟我说实话,外面是什么情况?”陈佳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我要骗陈佳吗?不,不骗,她够惨了,为了我,为了孙魔女,我不应该骗她。
我把外面的事通通都告诉了陈佳,虽然她听了会担心,没关系了,我不说实话她一样担心,她选择见我,大概就希望听我说实话,她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听我说到孙魔女的行动,抓了冰姑姑、抓了盛鹏,利用了我,利用了所有人,陈佳那个表情,给我的感觉就是她无法接受,然后变成了一个无奈,叹了口气。
“如果当时我成功了,或许一切就会大不一样,盛冰不会知道,孙总……她不用骗你,不用利用你们。其实很简单,我被盛冰发现的时候我只需打晕她,我真傻,我反而还把一切告诉她。”说这话的时候,陈佳眼中充满了悔意。
“陈佳,不要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你是无辜的,你已经做了许多事,你做的都是对的,只是孙魔女…
…自己的问题,当然最大责任是盛鹏他爸。反正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往下就不要管了,我也不管了,无法管,只能眼睁睁的看结果。”
陈佳没说话,还在想。
“你家里,你妈……陆美美和我堂哥经常去看看,还有丁局长,你不需要担心。”我离开椅子,“好了,我也要走了,我会尽快把你弄出来。”
“或者你可以去找一下孙莹,孙总的好姐妹,她应该知道许多。”
陈佳提醒了我,我真要去找孙莹,她指不定知道冰姑姑和盛鹏在什么地方。那时候孙魔女刚从里面出来,能完成那么多事情必然是有帮凶。或许孙莹有还别的办法阻止孙魔女呢?我始终觉得杀了盛鹏他爸不是一个好方法,当然孙魔女说不要他的命,只要他所拥有的一切,鬼知道真话还是假话?
把纪若兰载回曼乔,我和黄琼飞快往孙莹家而去,郁闷的是按了半天门铃都没反应,孙莹不在家。回到车里,我打孙莹电话,她不接,一直都不接,我来来回回打了七八遍都是同样的结果。孙莹……她好像在躲我,她故意在躲我,她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在路上转了半个多小时,我下车找了个公话厅给孙莹打,相隔了这么久,她不知道是我吧,所以她接了……
“孙莹,你躲我。”电话接通以后,我说,“你不应该躲我。”
“我不该躲你吗?我怕了,你看你上次怎么对我。”对于上次的事情,孙莹还耿耿于怀,不过能理解,事实上我那个行为确实好过份,我把她扒光了,她应该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完?”孙莹哼了声,然后道,“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不要打扰我就好。”
“我希望找你谈谈,有空吗?”
“没空。”孙莹一口拒绝,“我不想和你谈,也没事和你谈。”
“孙莹,你知道一些秘密对不对?我希望和你谈谈,我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许多人,包括孙魔女。难道你愿意看见她越陷越深最后和对手同归于尽?如果你不愿意看见这种悲惨结局,你需要和我谈,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孙莹,你不要逼我。”
“你还想怎么样?我说了我帮不了你了!”孙莹很怒火,“现在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好不好?”
“我没选择,孙莹,你要不要告诉我?如果你不说,我会……”
“神经病。”孙莹挂断电话。
我继续打,孙莹挂断,我用手机打,她还是挂断,最后我给她发了条信息,我告诉她我去购物中心找她,我知道她在总店上班。
半小时后,我和黄琼到了购物中心,我让黄琼去找孙莹,五分钟后黄琼走回来说孙莹不见客。
“怎么办?等吗?”黄琼问我。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她下班?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说完了,我下车。
我带着黄琼再次进入购物中心,在接待处,我说找孙莹,她们回复我说孙莹不见客,后来又说孙莹不在,态度逐渐差起来。没办法了,只能硬闯,电梯就在一个顾客禁止入内的玻璃间里,那估计是通往楼上办公室的电梯。
我和黄琼跳过护栏,倒霉的是还没来得及按停电梯,外面就冲进来三个保安,接着又三个,然后五个,共十一个杀气腾腾的保安,把我们轰出去……
“其实,我可以搞定那些保安。”回到车里,黄琼说。
“这样就闹大了,就算最终见到孙莹,她只会生气。”我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个邪恶的办法,“我得让她心甘情愿找我,这样她才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让黄琼下车帮我买烟,他下车以后我立刻给丁少阳打电话,我要人,要两百人,立刻过来我的位置,把购物中心大门口堵起来,两百人要空手来,除了报纸之外不许带武器,哪怕是一个螺丝刀都不可以。
孙莹不肯见我是吧,我不能跟她玩硬的,我跟她要玩阴的,两百人把超市大门口堵住看她怎么做生意,看她会不会主动找我。她可以报警,不过我的人没犯法,就站在超市大门口看报纸,警察最多把他们驱散,警察一走继续行动,直到孙莹投降为止,她不想事情闹大只能投降,这样我就由被动转为主动了……
黄琼很快买了烟回来,抽了根烟,我说我打下盹,让黄琼发现外面有异样了立刻告诉我。
我打了半小时盹吧,黄琼告诉我有异样了,他很激动的语调,说购物中心大门口莫名其妙来了许多人,站着看报纸,很壮观。我打开车窗看,是很壮观,不过还不够多人,才三十多个。我看着,看见保安出来了,要驱赶那些人,嘴皮子动动大概说些报警什么之类威胁人的话,那三十多人继续看报纸,不理不睬。
时间一分分过去,购物中心内走出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抓住一只手机指指点点很拽的模样,保安也越来越多,有二十几个。不过呢,我那些人也开始多起来,五十,一百,直到后来黑压压一片都是,今天本来风就大,被风一吹漫天都是报纸乱飞……
购物中心的人郁闷了,里面的客人出不来,外面的客人……看见这么多来路不明的人站在大门口谁还敢进去买东西?看热闹还差不多,呵呵,中国人喜欢凑热闹世界闻名,但凡有点屁事围观者都以数百计,一个可爱又可气的民族。
反正两边街道很快站满了,人山人海的模样,后来警察来了,先是七八个,后来是二三十个,在和商场那个穿西装的很拽的家伙沟通。哦,他现在已经拽不起来,人多起来的时候他甚至开始心慌,报警就是他报的。我为什么看得清清楚楚?呵呵,我已经不在车里,我在购物中心对面一个咖啡厅的二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