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抱着我,一跃而下,下面是冰冷的海水,我真的被喂鲨鱼了!
他跳下的时候和我说:“陪我洗洗澡吧,这次你安全了,小景色。”
我当即破口大骂:“我等着你死的那天!”
他稍楞,随即笑出来:“好。”
这抹笑,才让我注视到他的样貌,说不得帅气,不锋芒,像是个内敛的书生一样,可惜的是干的事情却是个变态都不会干的!他们底下有接应的人,那个四方脸的男人问变态:“把她带走吧,这样我们也不算白来。”
这哪里是问,就差直接带我走了。
“不用,那样的话我跟他就没什么区别了。”
我疼的快要昏厥,真想说,您真傲,我为你点赞,那你这么浩然正气,为什么要把我的胳膊都卸了,还把我和你一块丢到海里!!
“记住了,我叫盛天泽。”说完他丢下我,留着我自生自灭,而自己被一帮人围着离去。
盛天泽,名字很大气!我记到骨头里面去了。
他颇有人性的丢给我一个游泳圈,可我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只能把头钻进去,慢慢撑着,只要别沉下去,一切都好说。
今晚太累,事情太多,所有人都没有受委屈,却只有我一个人在这,被言慕凡欺负,被盛天泽的欺负,越想越不公!随着不公的是我的意识开始消散,我知道,我肯定要完蛋了!
最后的记忆是冰冷的海水,慢慢淹没我,而依旧没有人来救我……
眼眸闭上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空中坠下来一个人,激起一层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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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醒来的时候,人正在行驶的车上,身上裹着一件西服,而西服内,是真空的。
我很想动一动,发觉我还能动动手指,其余的就甭想了,一动就是酥麻的疼,尖锐的疼……车内气温很高,我感觉暖洋洋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手臂已经不怎么疼了,应该是被人接了回去。
我抬眼看着驾驶位,是我的那位尼古丁丈夫,棱角分明的脸,薄唇轻抿,看起来很冷,含着的烟让他染上一丝痞气,却丝毫不阻挡他的帅,更让他有了些坏坏男的感觉。
至今走到这一步,我在昨晚和他聊完后,有了少许的后悔,我一直跟自己说,自己选择的路,你就没有后悔的资格,因为那份后悔会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你的脸上,告诉你,你到底有多失败!
“言少。”我激动了才会喊他的名字,平常我更乐意喊他言少。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行驶,一句话未曾跟我说过,居然还和我耍脾气?!
他不理我,过了那股劲,我这奴才性又冒了出来,忍着不跟他说话,反正很累,索性继续睡觉。
我其实喊他,很想问上一句:“你会和我离婚吗?”昨天出了这么一出事情,他想离婚简直是太正常,不过我没提,因为我知道我真提了,他也许会很恼怒的直接再来收拾我,然后狠狠的的甩开我,说上一个字,离!
其实,如果我有钱有势的话,我一定会甩他两大街,不离开我都要逼着他离。
我昏昏沉沉的睡着,做着光怪陆离的梦,一会梦到我自己变成了蜗牛,而言慕凡那只脚抬起来,一下子就能把我给踩死,下一秒那个死变态冒了出来,这次不止把我的胳膊给卸掉,还把我双腿给砍了。
一会我梦见自个在地上可怜匍匐,而言慕凡和苏辛站在那栋专属于苏辛的二层小楼里甜腻,气的我当时吐血。
一会仿佛听到有人说,发烧了啊,你这次欺负的太狠了。
哎呀,这伤,没看出来这女人也很狠嘛。
闭嘴!干你的活。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我烦恼的嘟囔了一声,周围迅速寂静了下来。
这一次,我睡的很久,睡到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年,等我醒来后,正是一日下午,红彤彤的夕阳照射进来,我身上已经没有半点疼痛,而手上正在挂着点滴。
屋子里很寂静,一个人都没有。
当我看向门的时候,门恰巧开了,我和他的视线就这么撞击在一起,随即分开。
他盯着我,倏地转身离开,一会王婶端着饭菜走进来,边关切的说:“哪里不舒服吗太太,你睡了两天啊,吓死我了。”
“没有不舒服,就是好饿啊。”我挂着笑,朝着王婶撒娇想吃辣椒,她铿锵有力的拒绝我的提议,又说除非言少同意,否则的话是不可能帮我弄到辣椒吃的。
我不满足的吧唧着嘴巴,“那你看着随便弄点什么吃吧。”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我醒来是在山庄里,身上也没多疼,从这点就可以看的出来和上次的待遇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愉快的用完了王婶精心给我准备的饭后,瞌睡再度升起,在这个时候言慕凡的出现,简直就跟一盆冷水一样,彻底让我清醒下来。
“景色,舒服点了吗?”
“言少是说心灵还是说身体?”
他没动怒:“都有。”
我笑笑:“都还行,对了,我的手臂是什么时候接回去的,我怎么完全没印象?”
“在海里,我找到你的时候,就帮你接了……回去。”他话语稍顿,眉间染上阴霾:“对你这么做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我心道,那你就该立刻把手臂给拽下来!可是面上我却语气淡淡:“上次我出事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
“言少……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出事,你没有出现。
第二次我因为你受到了身体上的创伤。
他的面上有着少许愧疚,我在这一刻怀疑自己看错了。
言慕凡,怎么会有愧疚呢,他对我的态度,我压根就看不透。
他问我:“房间窗户为什么没有被关上,你为什么要打开窗子?”
我皱眉,有些诧异的盯着他:“你为什么觉得是我自己打开了窗子,在你这么一番吓唬后,我再去打开窗户吗?”
经过他的提醒,一个想法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估计是被人陷害了?!那窗子我是看了却从来没有去打开过。
不过,陷害也遮掩不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来救我。
“抱歉。”
“呵,听起来这声抱歉好像真挚了些。”我学着他的语气,那一刻,好像也品味出了说这句话的心情,虽然是讥讽,说的人却并不是很痛快。
“不过,我理解言少,你有红颜知己要保护,有员工要保护,而我这号人,能被言少你救下,就该满足了。”
他认下我的这些讥讽的话,并没有动怒,可我更觉得他是认下了保护苏辛的这件事情。
“我带上苏辛,是为了阻挡一些火力。”他这么平淡的解释,在我脑海里,宛若丢下一颗深水炸弹,炸的我脑袋轰鸣巨响。
我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反驳:“你……你是在说笑吧!!”带上苏辛是为了阻挡火力,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觉得我是说笑的人么?”
我咽下口水,真想说,难道你不是吗?
正想说话呢,‘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俩的对话。
“进来。”
王婶恭敬的弯腰:“言少,有一位程小姐说是太太的朋友……”
“让她进来。”
我一惊,昨个那电话没通,估计把雪阳给折腾坏了。
王婶没有走,言慕凡挑眉:“怎么了?”
“恩……那个程小姐有些奇怪,穿着警服,身上带着警棍,嘴里嚷嚷着,感觉行为有些奇怪。”
我顾不得,当即说:“去,把她请进来,不,我去接她!”说着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有些高估了我自己,其实手臂脱臼再推上去很快就会好了,而言慕凡带给我的创伤,是慢性伤口,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
我看着他的视线,越加恶狠狠的!!他不为所动:“听到太太说的没,去请来,接着泡点茶,上些点心。”
王婶哎哎两声就去准备,言慕凡顺手把我抱回床上:“你们两个好好聊,我去书房一趟。”
我喊住了他,内心其实有很多话想要质问,却不知道要该说什么才好,我隐隐知道有一些急切的问题我需要不吐不快,可是更明白有些话说出来就失去了界限,我的处境也许会比现在还要糟糕。
“……你去忙吧。”
他挑高眉头,那双黑色的眸子微微眯着:“你想问什么就说,我会认真回答你。”
我溢出一丝笑:“认真回答?这是言少你的补偿吗?”
我俩的谈话到此结束,因为外面的喧嚷声已经传了进来,雪阳穿着俏丽的警服,英眉紧紧皱着,见到言慕凡的瞬间,黑白分明的眸子迸出火意:“你以后不再是我的男神,下一次,我绝不会任由你欺负她!”说完扬起警棍,吓得一旁的王婶差点把盘子扔了。
瞧瞧这气势,我叹为观止。
言慕凡恩了声:“以后不会了。”
我听完那低沉的男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涩。
王婶微微颤抖的把盘子放下来:“太太,这是奶茶,放了你喜欢的布丁,不知道这位小姐的口味,所以和您的是一样的。”
“好,你下去吧。”
雪阳在王婶走后,当即冲了过来,娇俏的脸上满是火气和恼怒:“你个混蛋,你是不是准备死了再去找人给我送信来吊唁你!”
“别瞎说,我可是要比你活的还要长。”我一本正经的回应。
她拍拍我的脸:“看看你的样子,还活的比我长?一张脸瘦的跟纸片一样,你们家这地方是不是吃人的精气?为什么好好的人,才多久就变成这么一副模样,叫你不要瞎折腾你不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到最后红了眼眶,抹着眼泪。
我忍着不哭:“雪阳妞,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的,你刚才不该对他那样的态度,他对我还行,可是架不住他不喜欢我,那自然不会珍惜……”
“那离婚!不过了,这东西还比不过叶听风,我即使是外人也能看出来他多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