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旭东是内科主任,医术专精,有些傲气,好在没有恃才自傲,在科室里还是颇有些人缘。
两个护士就停下来,其中一个道:“前阵子报纸上天天都在刊登一个叫凌阳的年轻人,不但长得帅,把一副普通手串卖出了两亿元的天价,还与气焰嚣张的官二代打赢了官司,刚才,我还在医院里见到了此人呢。哇,本人比照片上还要帅,完全是我见到过的最帅的男人。”
另一名护士也说:“是呢是呢,又高又帅的,真是帅呆了。我还亲自上前问他,是不是就是与港岛富商交易过手串的那个凌阳,他也承认了。唉哟,真的好帅。”
“一副手串就能卖出天价,偏穿得那样普通。真是可惜了。”
“拜托,我倒是不觉得呢,穿什么都好看,好有气质,特有高冷范儿。”
眼见二人就要跑题,谢旭东赶紧问道:“你当真看到他本人?”
“当然啦,好帅好帅哦……”
谢旭东打断她们的话,又问:“在哪看到的?”
“就在咱们内科,住在六楼九号病房的,病情却很普通,病历上写的是长期失眠,精神衰弱。”
问了在哪一床后,谢旭东直接去了病房。
……
这边,六楼九号病房里,凌阳正对王绍谦说:“亏你还是麻衣门的弟子,令堂这病根本就不是病。”
王绍谦脸色微变:“祖爷,您的意思是,我妈是撞了邪?”
凌阳没好气地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邪可撞?我的意思是,令堂这病,应该与风水布局不合理造成的。”
“风水不合理?”王绍谦茫然道:“这,应该不至于吧,我妈之前一直在老家,今年才被我接到京城的。弟子那套房子已经住了八九年了,一直没什么问题呀?”
凌阳皱眉:“一直住在你家?哪儿也没住过?”
“没,真的没有。”王绍谦仔细想阿卢,肯定地回答。
凌阳摸着下巴,“可我的感觉就是令堂应该是长期住在风水不好的情况下方造成的长期失眠,精神衰弱等症状。你回去后再仔细瞧瞧令堂住过的房间,先感觉下屋子里的气场再说。”
“是,弟子现在就回去仔细瞧瞧。”
凌阳又进入病房内看了病厌厌的老太太,对王绍谦道:“我那日送你的手串呢?戴在令堂手上吧,这手串经过我用灵力温养,又加持有念力,对身体虚弱的人犹有好处。”
“着呀,我怎么没想到呢?”王绍谦一拍脑袋,赶紧取出手串来,给母亲戴上。
老太太睁着虚弱的眸子,说:“妈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戴这些做什么?”
“妈,你可别小瞧这手串。这可是师……这位先生特意送我的,戴上它对你的病情很有好处的。妈,你相信我,戴上后千万别取下来,啊。别看它普普通通,这可是真钱都买不到的。”
王老太太并不清楚自己儿子究竟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儿子是做大官的,权利很大。见儿子这么说,向来以儿子的话马首是瞻的她就不再反对了,乖乖地让儿子给她戴上。
王绍谦再一次嘱托母亲,手串千万别弄丢了。老太太打了个哈欠说:“我忽然感觉好困,我先睡一会儿呀。”然后就睡着了。
王绍谦傻了眼,看着老母亲的睡容半晌,欣喜地对凌阳道:“老祖宗,我妈居然睡着了。”
凌阳说:“令堂并没有生病,只是因长期处在不利于睡眠的环境当中。这会子远离不利环境,又有手串的护持,自然就好眠了。”
老太太并没有病,就是睡眠不好,长期无法入睡,人的精神如何能够好呢?自然就精神衰弱了。医学上的精神衰弱,在术士眼里,也就相当于灵魂虚弱。灵魂受到外界压制,影响可就广了。
老太太年纪又大了,灵魂本来就弱,再被外界影响,就更是弱上加弱。
沉香木手串上头有凌阳另持的念力,能够清神安脑,通俗点说就是有养魂之功效。只要魂魄健康了,人的精神气自然就好了。
老太太才刚戴上手串,灵魂就得到很好的滋养,自然就会安然入眠。
于是凌阳就说:“在未找到令堂精神虚弱的原因之前,手串千万不要取下来。”
王绍谦郑重点头,交代了媳妇好生照顾老太太后,与凌阳一道离开了病房。
而他们前脚刚走,谢旭东后脚就来到病房。在王绍谦夫人李代慧惊讶的目光下,谢旭东借口给老太太检查病情为由,给熟睡的老太太做了简单的检查,没有检查出什么病因来,暗自皱眉,忽然眼尖地看着老太太手腕上的串珠,就问李代慧:“怎么老太太也喜欢戴这手串?”
李代慧解释说:“是呢,我爱人见老太太病厌厌的,就把这手串戴在老太太手腕上。说戴上它对病情很有好处的。想不到刚才戴上手串不一会儿,老太太就睡着了。天可怜见的,老太太自从住在我家中,可是从未睡过一天好觉。先前也去过不少医院看过不少专家,连所谓的御医也请来看过,都无济于事,想不到戴上这手串就睡得这么香。还真是神了。”
对于丈夫所从事的职业,李代慧也是清楚的,而丈夫的本事李代慧也是知道的,只是苦于不好向示人诉说炫耀,忍得格外辛苦。
丈夫这枚手串与她与国家签定的保密文件并不冲突,李代慧就忍不
不冲突,李代慧就忍不住大肆夸赞一番了。
谢旭东目光紧紧锁在老太太的手腕上,执起老太太的手腕问:“居然这么神奇?我可以取下来瞧瞧吗?”
“那不成的,刚才我爱人可是特地交代过的,不许摘下来,所以真的很抱歉了。”
谢旭东只好放下老太太手,再一次看了眼手串,带着疑惑和震惊出了病房。
……
接到王绍谦的电话时,凌阳正与顾永浩打台球。
“老祖宗,可真让您说中了,我妈的屋子气场确实紊乱,我一个大男人进入屋子后都觉得心神不齐,真是该死,我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电话里王绍谦语气很是自责。
凌阳一边用左脸与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打球,说:“你呀……”
“都要怪我,我真是不孝。”因为身份不同寻常,所以王绍谦很少呆在家中,老母亲的房间他居然从没进去过,而老母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不良风水浸袭身子长达半年之久,这让他非常自责。
“只是老祖宗,弟子真的很奇怪,刚才弟子在屋子里仔细检查了,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冲煞之物呀。怎么房间内气场却乱成这样呢?”
因为一心二用,球并未打进去,惹来顾永浩的鄙夷。
凌阳也没在意他,坐在台球桌上,拿着手机道:“要乱也不可能只乱一个房间,而是整栋大楼或是整个屋子。现在只有你妈的屋子里出现问题,那就证明屋子里的煞器,或是屋外头有冲煞之物。打开窗户仔细瞧瞧屋外头。”
王绍谦专攻麻衣门杀伐之术,在风水方面的造诣并不深。只是身为术士,对气场的感应也是无比灵敏的。就算没法子解决,至少可以找出原因。
挂了电话后不久,王绍谦又打来电话,声音兴奋:“老祖宗,找到了,原来,正对着我老母亲房间的另一幢大楼里,不知何时架起了卫星信号接收器。那气场直冲我妈的房间,难怪我妈会有这么些反应。”
卫星信号接收仪器,肯定会产生强大的福射,如此强烈的波动,自然也会形成煞气。
再加上,王绍谦心里清楚,自己老母亲辛苦养育自己,也没少吃苦,身体比常人就要虚弱几分。加上年纪又大了,不中招才怪。
凌阳并不懂什么叫卫星接收器,但先前在龙泉山庄,凌方也是长年受这个侵拢身子日渐虚弱的。想来应该是有关联的。于是就说:“既然找到症结,那就好办。你打算如何解决?”
王绍谦搔搔脑袋:“老祖宗,攻伐之术弟子勉强还行,但这风水方面的事儿,怕就抓瞎了,还请老祖宗指点。”
“给你两种方案。”凌阳又用左夹与肩膀夹着手机,又打了一球,在如此刁钻的角度下,球当然没有进,可没把顾永浩得意死。
凌阳才不理会顾永浩的贼眉鼠眼,继续对着电话道:“一是给令堂换房间,不过治标不治本,第二种就是弄一件化煞的法器挂在屋子里,便可平安无事。”
“化煞的法器?这个,老祖宗,弟子在这方面可是外行呀,老祖宗,怕是还得麻烦您老人家了。”王绍谦不好意思地说。
凌阳说:“罢了,你空了来鲤龙山庄一趟吧。再给你一件法器就是了。”卫星信号接收器虽然会造成煞气波动,但所需法器并不需要太高级,他的弥须袋里就有不少能够化煞的法器,这些法器并不是很高级,但弃之又可惜,刚好可以拿出来做人情。
挂了电话,凌阳专心地打球,只是他虽然掌握了击球规则,耐何对于球杆的运用真心不熟练,球杆架在拇指上,却总是不听自己的指挥,然后就输得极惨。
“哈哈,我赢了,凌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输的人不但要请客吃饭,一会儿还要在帝豪大饭店外头对陌路生女子搭讪三次哦。”顾永浩拿着球杆,笑得无比得意。
认识凌阳到现在,这厮一直都是宠辱不惊的高冷风范,比自己还能装,所以实在想瞧他被人骂登徒子的其他模样。
凌阳却不甚服气,“有何好得意的,再来。”
“来就来,只是,输了的人可得兑现诺言哦。”
凌阳说:“放心,我不会赖账的。”
正弯腰打球的凌阳忽然感受到一股灵力波动,他疑了会儿神,一缕神识放了出去,确实是有人召唤自己。于是他放下球杆,站直身子,对正得意的顾永浩说:“我还有事,失陪一会儿。”
然后朝休息室走去。
顾永浩不爽了,追上前去叫道:“你是不是男人呀?愿赌服输呀啊,哪有你这样的。我会鄙视你的。”
凌阳进入休息室,转过身来,对顾永浩说:“你就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我。”然后碰的一声,把休息室的门给关上了。
身后传来实木门被踹的声音,凌阳也不去理会,双手掐印,在门上布下了一道结界,这样就能防止有人破门而入了。
他团坐在床上,释放神识出去。
……
自从医院出来后,之后每天午时心脏处都会绞痛一番,这让蒋万豪也恐惧起来。恰巧这时候,一直与万豪集团不对付的兴华集团,带着国外一个极擅收购企业而闻名全球的威尔集团却夹杂着咄咄逼人之姿,要强行买下万豪绝对控股权。万豪是蒋万豪亲手打造出来的企业王国,如何肯把股权卖给他人,当仁不让地
当仁不让地拒绝了。更何况,他的公司经营得好好的,如何舍得出售手头股份。
只是没想到,对方集团的老总陈颂兴却对自己冷笑一声:“蒋总。花无千日红,人无千日好呀。你自诩你的万豪经营顺当,企业发展顺遂,舒不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兮呀。万豪是你一手打造的,可一旦离了你,怕就转不起来了吧。”临走前,还拍了拍蒋宏滔的肩膀,“小伙子,好生劝劝你老子吧。虽说失去对万豪的控股权,但至少可以有命花是不?”
丢下这句威胁十足又意味深长的话后,陈颂兴扬长而去。蒋万豪也只是把他的话当作屁放,赵彦文却大胆猜测,这陈颂兴一改先前笑面虎形像,变得咄咄逼人,会不会盅虫就是此人下的。
蒋万豪仍是每天午是心脏绞痛一次,并且一次比一次厉害生猛,偏又查不出病因,蒋万豪也有些吃不定了,加上陈颂兴又步步进逼,在与威尔公司的代表不欢而散后,蒋万豪直接问陈颂兴:“我身上的盅,是不是你下的?”
陈颂兴居然毫不犹豫就承认了。
蒋万豪尽管气得发狂,到底还没有失去理智,而是把耀武扬威的陈颂兴赶了出去,自己回到家中,从书房里取出了一个古朴的盒子,拿出一张符,这张符已经躺在盒子里有些年了,纸质陈旧,看起来也无比粗躁,只是记忆中,爷爷的话历历在目,他也说不准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境,最终,咬牙,拿起打火机烧了起来。
……
看到书房内出现的火光,路经书房的蒋宏滔赶紧冲进书房,问:“爸,您在烧什么呢?害我以为你书房里着火了呢。”
蒋万豪移了移因心脏绞痛而全身发汗的身子,低沉道:“我也是没办法了,所以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什么意思爸?”
蒋万豪正要解释,忽然书房内响起一个声音:“何人找我?”
突兀的声音吓得父子俩一个激灵,从凳子上起身,四处找寻着。
“谁,刚开谁在说话?”蒋宠滔把父亲护在身后,厉声叫道。
“刚才不是有人烧了枚寻因符么?”一个年轻又带着迷惑的声音又响来,似乎在耳边,又似在天边,“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
凌阳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
这枚寻因符是师父元阳子的宠物熊熊的儿子灰灰误入阳间,当时正逢华夏国饱受列强欺侮的年代,灰灰一旦遇上不平事,就要去管,虽说救下了不少人,却因法力有限,被人追得满山跑,最终被人打中翅膀,滚落悬崖,摔得半死。所幸遇上三个打猎的猎户,把灰灰救下,结下了善缘。之后出现的师父就给那三人一人一张符,并对他们声明,好生保管这道符,将来若碰上性命倏关的紧急事儿,可以烧掉这张符,他的门人或弟子自会来寻他,助他们渡过难关。
为了让这三个猎人相信他说的话,元阳子抱着灰灰,亲自消失在他们面前。
这事儿凌阳之前并不知道的,也是去年去地府见师父时,师父忽然想了起来,这才告诉他的。
当时凌阳虽然应了师父的吩咐,但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数十上百年过去了,那几个猎人怕都死了吧。
他早把这事儿给忘得干干净净,想不到,失踪有上百年的符居然这时候出现了。
蒋万豪到底见识过世面,比儿子更快恢复了镇静,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大声说:“这位高人果真神机妙算,我确实遇上性命悠关的事儿,还请高人解救。”
凌阳的神识扫过蒋万豪,轻“咦”了声,“噬心盅?你一个普通人,怎会被下了这种歹毒霸道的噬心盅?”
蒋万豪激动得语无伦次:“高人也知道我中了盅虫么?请高人解救我于水火,我必有重谢,绝不食言。”
凌阳淡淡地道:“你手上持有我师父的寻因符,我自会施救你。你这噬心盅是何人所为?”蒋万豪赶紧说出了与兴华集团的恩怨,以及威尔集团的卑劣行为。
凌阳喃喃自语:“还有这等打上门来的强盗,哼,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先替你解了盅再说。”他的神识已感应到蒋万豪体内的盅虫,至多还有五日就会咬碎他的心脏。所以不敢耽搁,越早解决越好。
蒋万豪越发激动,赶紧报了自己的住址。
“你那住处离我有些远,还有没有别的可以会面,并可以不受外界打扰的地儿?”
别的不受外界打扰的地方,那就只有公司了。于是蒋万豪赶紧报了自己的公司地址。
“XX路的万豪集团,好了,我知道了,等我,一个小时内就到。”
蒋万豪还要说自己所在楼层,并且问凌阳姓名或长相,耐何凌阳已收回了神识,无法联系,只好抱着忐忑的心,与儿子一道开车去了公司。
而这边,凌阳收回神识,起身,打开休息室的门,就瞧到一张怨气冲天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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