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享受现下的生活,虽然安逸,但对从前的我来说,这简直就是奢求。
上高中后,每当放假,我往往会独自一人去以前居住过的在乡下的老房子。虽然那里常常有着不好的回忆,但只要避开那间幽暗的地下室,就似乎能将那些回忆抹去。
这里有山有水,每天清晨都是沐浴着阳光自然醒的,还有我最爱的柔软的白色大床,让我在上面腻一天都不嫌多。
我觉得这里是最适合我的,我擅长跟动物打交道,在山里的时候天天最爱干的就是追兔兔了。还有那只小鹿,盯着我的时候眼睛总是瞪得圆溜溜的,到只要我稍微发出一点响声儿,它就蹭得一声跑掉了。
不像城市里,行人来去匆匆,神情冷漠,远没有我的兔兔可爱。城市里还有那两母子,母亲阴晴不定,而我那弟弟,十分诡异。
我记得他小时候还不是这样的,继母也不是这样的。
我一岁时,亲生母亲就不在身边了。叶幽兰作为继母刚入门时,对待我这样一个嗷嗷待哺的娃娃很是心疼,至少我还存有依偎在她怀里的记忆。
她柔软的头发,随风拂过我的脸颊,有些痒。眼角弯弯的弧度,臂弯里的温柔,让儿时的我对她十分依恋,那段时间,我唤她——妈妈。
没多久,他就有了孩子,也就是我弟弟林今阳,他小时候就生得可爱。
不同别的孩子皱皱巴巴的,他长得十分的白嫩,让我在他婴孩时期没少占他便宜。经常猛地对着他的脸吧唧一口,叶幽兰这时候往往会笑出声来,笑着让我以后多疼疼弟弟。
有些难以启齿的是,继母哺乳期期间,因为心疼我从小没了亲妈,还……还喂了她的母乳给我的。真的,我抗拒过,但是她很坚持……我到现在,也不是很能接受这个现实。
弟弟小时候,就喜欢叼着奶嘴趴着跟着姐姐,走到哪,跟到哪。再大一些了,就会追在我的屁股后面,“姐姐,姐姐”得喊,跑起来踉踉跄跄,惹人疼爱。
小时候的弟弟就可臭美了,有一次竟然跑到厨房把脸弄得油光油光的,仔细一瞧,竟然弄的是猪油!
我告诉他这个不能涂脸上,想帮他洗掉,结果他急得在地上打滚,“哇哇”得叫,我没办法,只得去帮他偷用继母的化妆品,给这个爱臭美的孩子用。
但后来,妈妈就经常会职责我的一些小错误,以此为理由将我关在那个地下室里,至于是从什么开始发生变化的,应该是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爸爸难得回一次家,竟然那样狼狈,浑身都湿透了,继母赶紧给他拿毛巾擦,可他什么也都没顾得将继母拽进了房间。
他们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过了一会儿,我只听见房间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这还是我记事以来,她们第一次争吵。
这之后,继母对我的态度就完全变了,我不再是那个她疼爱的孩子了。
他将我视为敌人。
后来在爸爸不在家的那些日子,她总会那我的一些小错误惩罚我,将我带去地下室,进行对一个孩子来说,惨无人道的惩罚。
可能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比起肉体上的痛,我的心灵遭受到了毁灭的打击。
我知道我威胁到了她的利益,我知道了成年人的世界里,情感往往不这么重要。
我将她视为母亲,一次次得顺从她走入那幽暗的地下室,换来她一次次竭斯底里的咒骂,和那卑劣的折磨。
后来我会躲了,我经常待在外边一整天不回来。她就跟我说:“林周,既然你这么不喜欢这个家,我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接受我的教育,不许反抗。要么,离开。”
我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