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蕴和羞得无地自容,急忙推开杜城洛,想逃开。
杜城洛却借力将她拽住,原地转了一个圈,背对着吕恬希,弯腰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乐蕴和的脸颊上烙了一个吻。
乐蕴和身材娇小,而杜城洛高大挺拔,乐蕴和就像鲜香甜美的饺子馅,杜城洛则像饺子皮似的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吕恬希只能看到杜城洛的背,即使如此,她也能通过他的动作看出,杜城洛偷袭成功。
“唔。”乐蕴和细小的声音,更加令人遐想。
杜城洛身体一紧,差点想冲动地把她带回家去。
乐蕴和敏感地觉察到危险信号,急忙喊了一声:“恬希……”
吕恬希也算是“过来人”,她很快就明白过来,立刻大大咧咧地拎着大袋小袋冲过去,将这些袋子塞到杜城洛手上,说:“杜总,抱歉啊,现在是小和第一!我们还要逛街,借用一下,借用一下啊。”
说完,冒着可能被解聘的危险,扯着乐蕴和下楼继续逛。
曲凡凡默默地跟在身后,将偷拍的视频上传到她的云盘里。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跟着逛街。
又逛了半小时,乐蕴和肚子饿得咕咕响。一看,竟然已经一点多了。
“大叔不上班吗?”乐蕴和见杜城洛总跟着她们,不敢提议吃饭。
她还在计较刚刚杜城洛不屈不饶地非要亲她的事,被吕恬希看见就算了,还被曲凡凡看了,心里怪怪的。
杜城洛提起手中的袋子,说:“你们不需要跟班吗?”
“不需要!”
“需要!”
说需要的是吕恬希,有个大总裁帮她拎袋子这么有面子的事,当然需要。这在是因为杜城洛是她的顶头上司,吕恬希不敢太放肆,否则她早就拍照摄像留做纪念,以后有机会还要炫耀。
“小和,买这么多东西不但拎着麻烦,等会回去也不方便。你不买,我和凡凡要买吧,你就好人做到底,让杜总帮忙吧。”
乐蕴和拿吕恬希没办法,只好默认需要。
杜城洛看了看手表,说:“我先把你们的东西都放回车上去,这里有家日本料理店,你们先去那里等我,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哇!果然是跟着小和有吃有喝有礼物!太好了。”
吕恬希自作主张地替乐蕴和答应了,连拖带拽地把乐蕴和拉到了日本料理点,熟练的点了些食物之后,瞟了眼还在看菜单的曲凡凡,说:“凡凡,小危请你吃过日本料理吗?”
曲凡凡摇头,话里有话:“我和小和都是在家里吃,他喜欢我做的饭菜,说有家的味道。”
“哦,小和只会泡方便面,小危每次吃了也说有家的味道呢。”只要有时间,吕恬希就要来惹曲凡凡。
乐蕴和见她们又要火星撞地球,恨不得立刻休克死在她们面前。
可是,最终还是需要她来调停。
“恬希,你不是说你喜欢吃天妇罗嘛,再多点一份。”
“凡凡,这家店的寿司最好吃,生鱼片也是最新鲜的,你要多吃点。”
“你们要喝清酒吗?要的话可以点一瓶。”
乐蕴和疲于应付她们两个,一点吃饭的兴趣都没有。
杜城洛回来时,见她软软的靠在椅背上喘气,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吃?”
“我……肚子痛。”乐蕴和随便扯了个谎,想快点结束这顿饭。
吕恬希立刻凑过来问:“你来大姨妈了?”
“嗯。”
“那你还来吃寿司,冷冰冰的,不怕痛死你!”
“你少跟凡凡斗嘴,我肯定无病无灾。”
“得了,别吃了,赶紧回去好好躺着。”吕恬希关心地扶起乐蕴和,说:“杜总,小和这几天不太方便,可能刚刚逛累了,不舒服呢,你还是送我们回去吧。”
“我送你们回去。”杜城洛紧跟着起身,临走前还很体贴地对曲凡凡说:“曲小姐,很抱歉不能亲自送你回去,我已经通知了我的司机,他就在楼下等。”
曲凡凡起身,温顺地说好。
杜城洛没有再理会她,带着乐蕴和她们上了他的车,将她们送回家。
乐蕴和一直装不舒服,软绵绵地不说话。等杜城洛离开,她才敢大声说话:“恬希,我快饿死了,有方便面吗?”
“刚刚在商场,你怎么不吃?”
“你跟凡凡明枪暗箭的,我在旁边能吃得下吗?”乐蕴和瘪嘴,哀求道:“好恬希,看在我给你买了衣服和墨镜的份上,找包方便面给我吃吧。”
“你还真是有福了,冰箱里还有我昨晚从饭局里带回来的剩饭剩菜,我给你煮成泡饭,够你吃两顿了。”
很快,吕恬希煮了一大碗泡饭给她,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乐蕴和也不讲究,端着碗吸吸溜溜地吃了个干净,然后摸着微微喜欢的肚皮,心满意足地打了两个饱嗝。
“真恶心!一点淑女相都没有!小危和杜总怎么会看上你啊!”吕恬希嫌弃地瞪她。
乐蕴和不以为然。“在家里,我爸妈管着,牙齿上粘了一个葱花都要被他们说上半个月。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住了,有自由了,我当然要放肆一下。”
“小危看过你这死相没有?”
“他天天赖在我家,当然看过!”乐蕴和神秘兮兮地说:“所以,坚决不嫁给他!我的什么糗事他都知道,嫁给他,多可怕!”
“听你的意思,你是想嫁给杜总喽。我看你在他面前,装得挺矜持高贵的。”
乐蕴和闭上眼睛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嫁人这事还远了点,反正现在谈恋爱,就像正常的情侣一样,挺好的。”
“亏你这没心没肺的还在享受恋爱的滋味,可怜小危不嫌弃你把你当公主一样供着。”
听到吕恬希提起帅不危,乐蕴和才说:“恬希,以后在凡凡面前你别再说我和小危的事,这样很伤人的。凡凡很在乎小危,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他们的关系。”
“知道啦,反正好人是你做,恶人就是我!”吕恬希一边说一边拿出衣服,利索的换上之后,戴着墨镜在乐蕴和面前转了两圈,问:“生日那天我穿这身,怎么样?”
“很漂亮!”
“还差双鞋……”
“明天再陪你去买。”乐蕴和说完,想起一件事,“恬希,你生日那天想好了请谁?”
“你,小危,班长……嗯,就这些人吧,我人际关系不好,也没别的朋友。再杜总家里过生日,也不好请那些狐朋狗友,低调点。”吕恬希说得头头是道,可见她早已经想好了名单。
乐蕴和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期期艾艾地问她:“承泽呢?你不请他?”
“请他做什么!他又没钱!”
乐蕴和还想劝劝她,吕恬希马上伸手阻止她,说:“别跟我提他,提他连朋友都没得做。”
“承泽又怎么得罪你了,搞得跟深仇大恨似的,还当真老死不相往来?”
吕恬希狠狠地瞪了乐蕴和一眼,甩手进了自己房间。关门时,整个客厅都随之震动,乐蕴和看见门框四周溅起的粉末,惊诧地张着嘴,猜不出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曲凡凡回到乐蕴和地家后,心烦意乱,她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就想砸,却不敢下手。
可心里那股怨气又无处发泄,无奈,她冲进卧室,抓起枕头往地上一扔,抬脚就踩。
她恨乐蕴和,真心实意时恨!
恨得想一把火烧了她的房子,恨得想把所有的玻璃都砸破,看到无数透明的碎片割破乐蕴和的皮肤,才会解恨。
可这只是她的想像,她出现在W市的唯一目的就是引起乐蕴和的嫉妒,从而发现她还是最爱帅不危的。
但事实是,乐蕴和令她妒忌地发狂!她爱上了帅不危,不管是因为帅不危长得帅还是他太有钱,反正,她爱上了帅不危。
“乐蕴和,你这个臭女人!你不要也不让别人得到,你不是人!”
曲凡凡气得对着房顶大叫,连吼了十几声,嗓子喊哑了,她才稍稍缓解心中的愤怒和嫉恨。
口袋里的手机在唱歌,是帅不危的电话。
曲凡凡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敢接。“小危。”
“你跟小和在一起吗?为什么我打她的手机她不接?”
“杜城洛接走了小和。”曲凡凡好像听到了一句脏话,她勾起嘴角轻笑。
她知道,她不可能得到帅不危。既然乐蕴和占着茅坑不拉屎,或许她也可以做些损人不利已的事。
“小危,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曲凡凡假装为难,支支吾吾不肯直截了当地说清楚。
帅不危不耐烦地说:“我等会还有一个会,有什么事快点说!”
“我看到……杜城洛亲小和了,可是小和不愿意,他就强迫她……当着我们的面。”
“啪!”帅不危拍桌而起。“你说什么!”
“杜城洛带着小和上了顶楼,我和恬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跟着上楼,然后看见他们在……那个。”
曲凡凡面带笑容,可声音跟表情却截然相反,越说越委屈,好像被强吻的人是她。
帅不危强撑着,说:“我不信!”
“他们是情侣,接吻也很正常。”
“我不信!”
“小危,我拍下来了……”
“发到我邮箱。”帅不危挂了电话,手机叮咚一声,是邮件,他打开一看,图像里确实是杜城洛和乐蕴和,尽管杜城洛已经背过身去,还是能看出,他在亲她。
又叮咚一声,是信息。
“杜城洛说要在别墅给吕恬希过生日,小和很高兴。”
“啊啊啊!”帅不危气得在办公室里摔东西。
杜城洛和乐蕴和会有亲密动作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可是看到和想像是两码事。特别是这件事是通过曲凡凡知道的,这更令他火大。
乐蕴和是他的,只可能是他的!
帅不危冲出办公室,秘书跟在他身边叫:“帅总,会议马上开始了!”
“叫他们在这里等!”不解决了乐蕴和,他哪有心思去开会。
帅不危刚下楼,司机就已经开车停在门口等他。一上车,帅不危就不停的催促他加速。他嫌司机开得慢,索性一脚踩在司机脚背上加油。
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冒着被撞死的危险,帅不危来到了乐蕴和的楼下。等不及电梯,帅不危一口气跑上了十二楼,没时间喘气,又是敲又是踹,地动山摇。
乐蕴和正在看书,突然听到踹门的声音,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听见帅不危歇斯底里地喊声,这才知道是他来了。
“小危,你……”乐蕴和刚开门,帅不危像飓风般冲进来,挟着外面的滚滚热浪,把乐蕴和往墙上一推。
“啊!”乐蕴和的后脑撞到了墙面,脑子里的细胞就像在做青蛙跳,脑子嗡嗡响,好像已经脑震荡了。
她本能的举起手摸后脑,可她摸到了一只手,帅不危的手。
帅不危欺身上前,把她压到了墙上。他的大手,稳稳地握住她的后脑,控制她的头,不许她转动,只能看着他,被他的目光凌迟。
乐蕴和没有闻到酒味,可他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就像发酒疯的人在四处打人打架。
“小危……”
“不许叫我小危!”
“那我该叫你什么?”
“叫老公!”
“啊?”这回不是乐蕴和一个人在啊,吕恬希听到动静跑出来看情况,听到帅不危的话之后,也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帅不危斜睨吕恬希,说:“滚进去!”
吕恬希最识趣,知道发怒的男人碰不得,发怒的帅不危更不能碰。
滚进去就滚进去,反正开一条缝还是能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吕恬希果断的“滚”进去了,然后,悄悄开了一条门缝,蹲在地上偷看。
帅不危压住乐蕴和,抽空用脚把大门上。
乐蕴和还处在余震中,懵懵的,弄不清楚怎么回事。
大门刚关上,帅不危就低头咬住她的唇,将她拼命地往自己这边按压。
血在两人口中散开,血腥味直冲大脑,迷糊的乐蕴和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帅不危在亲她。不,确切地来说,是在咬她。
他根本没有留有余地,他咬得狠,痛得乐蕴和连叫都叫不出来,唔唔地抗议根本起不到作用,只会引得帅不危更加疯狂。
突然,乐蕴和双脚离地,帅不危就这样把她抱起,扔到沙发上。
乐蕴和刚撑起一只胳膊,帅不危就扑过来。嘴对着嘴,唇压着唇,难舍难分。
“呜呜。”乐蕴和哭了,不仅仅是痛得难受,还因为帅不危的手开始不老实。
乐蕴和打不过他,从他们是婴儿的时候她就打不过他。无数次的反抗之后,乐蕴和已经明白,帅不危正常的时候她就拼不过他,他生气了,分分针要她的命。
她只有哭!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从眼角滚落到沙发上。她的嘴被帅不危堵着,哭不出声音,身体被他的双手制住,再继续下去,她就会失去阵地。
吕恬希双手捂着嘴,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赤裸裸地强迫啊!她认识帅不危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控,竟然要在沙发上强迫乐蕴和。
到底要不要出去打断他们,救乐蕴和?吕恬希天人交战。
“呜呜……呜呜……”乐蕴和拳打脚踢,仍不能推开狂躁的帅不危。无奈,乐蕴和突然张嘴,将帅不危的舌头咬破。
巨痛令帅不危清醒些许,看到身下梨花带雨的乐蕴和,看到她哭红的眼睛,帅不危终于停下来,没有再造次。
“小和……对不起。”承认错误不难,要乐蕴和原谅恐怕是不可能了。帅不危沮丧地翻下身,背过身去,等乐蕴和整理好衣服,才敢看她。
吕恬希见时机成熟,这才敢出来。
她用力地拍了帅不危一下,然后拿来毛巾毯裹住乐蕴和,说:“小和,你别生气,你忘了你今天大姨妈啊!小危肯定不敢碰你的,他只是吓吓你。”
吕恬希不提醒,他们还真是忘了这件事。
帅不危赶紧找台阶下,“我是气晕了头,故意吓你的,小和,你那个……我怎么可能碰你。”为了表现得更为真实,他还用力地在胸口上了擂了两拳,“我又不是畜生!血洗的事我不干!……我也怕你流血。”
乐蕴和突然止住哭声,憋得脸发青。
她听到刚刚那话莫名地想笑,可是又不能笑,一张小脸全是泪,嘴唇肿得老高。
刚张开嘴就扯出血,痛得她又呜呜两声,靠在吕恬希身上不理帅不危。
“小和……”帅不危想抱抱她安慰她,可又不敢碰她,伸伸手又缩回来,不知如何是好。
吕恬希冲着帅不危使眼色,眼睛鼻子嘴巴都挤到一块去了,帅不危才反应过来,扑通一下跪在乐蕴和脚下,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刮子。
“小和,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乐蕴和慢慢地从吕恬希身后探出头,泪眼模糊地看见帅不危不遗余力地打自己,呆在那里。
吕恬希没想到帅不危会打真的,急忙拦住。“我的天,你的脸都打肿了!这要是被乐教授看见了,可怎么解释!”
这话提醒了乐蕴和,开学前乐有年夫妇肯定会回来,帅不危要是再扇自己脸,短时间内消不了肿,被他们看见肯定交待不了。
“别打了……”乐蕴和带着哭腔,说:“打坏了怎么办。”
“那我叩头认错,只要你别生气,我一直叩头到明天都行。”帅不危又换了个花样。
他鲁莽起来连他自己都害怕,看到乐蕴和被他弄伤了,帅不危恨不得把自己给剁了。
吕恬希被帅不危的孩子气逗笑了,她的笑声感染了乐蕴和,明明还在生气,可她也骂不出口,只能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抬腿蹬他,把帅不危踹了个人仰马翻。
帅不危倒在地上,还滑稽地在地上晃了两下。
吕恬希笑得更大声,乐蕴和也没绷住,扭过头捂着嘴,肩膀轻轻耸动。
帅不危悄悄地吐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挪到乐蕴和的身边,心疼地看着她被咬破的唇,又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真不是人!竟然把你咬成这样。”
“我说小危,你好好的发什么疯,踹门就算了,踹坏了大不了再换个门。你一进来就咬小危,你吸血鬼上身啊!”乐蕴和的唇破了,说话困难,吕恬希替她发声。
“我听说杜城洛在商场亲了小和,脑子一热,就冲过来了。”
“听说?”吕恬希敏锐地抓到了关键词,“你听谁说的?”
“商场店员嘛,你们明知道那是我家的商场,要亲也不避讳点。我调了监控录像的,有证据才跑来理论。”
帅不危不供出曲凡凡,不是因为要护着她,而是怕从此乐蕴和会防着曲凡凡,他就很难再收到相关消息。
刚才的解释如果是别人说,乐蕴和一百个不信。但是帅不危,她信。
吕恬希叹气,手指点着帅不危的额门,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就是这样上门理论啊!一冲进来就跟神经病似的,要不是我们都知道小和来大姨妈了,真以为你要把她就地正法呢。”
吕恬希嘴里骂着帅不危,实际上是在暗中替他开脱。
果然,乐蕴和的脸色不似刚才那样难看,她垂头哽咽,缩着肩膀掉眼泪。
帅不危的心,随着乐蕴和的抽泣,一抽一抽的疼。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忍了这么多年,今天差点就破功了。
“小和,你别哭了。你说,要我做什么你才肯原谅我?”
乐蕴和不理他,彼此僵在那里。
吕恬希突然有了主意。“小危,你以前惹小和生气,是怎么哄她的?”
“装……小狗。”帅不危苦着脸说。
“那你再装一回呗!”
帅不危纠结了一秒钟,马上在客厅里装小狗,一圈一圈地爬。
跪也跪了,打了打了,不就是装小狗嘛,只要小和会原谅自己,装母猪都可以——帅不危在心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他一边爬一边学小狗叫,爬到墙角处,还抬起腿学小狗撒尿。
吕恬希笑得花枝乱颤,非要乐蕴和看。
乐蕴和拗不过她,看了几分钟,终于也笑出声。
帅不危见乐蕴和笑了,学得更加有劲,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着,边爬边唱自己改编的儿歌:“一只小狗,一只小狗,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吕恬希笑得肚子疼,连肝胆肺全都随之颤抖,她一边抹着泪花一边拿出手机,对帅不危说:“再唱响些!我要拍下来给他们看!”
乐蕴和见了,急忙去抢手机。
“不要……太难看了。”乐蕴和说。
“怎么,心痛了?你刚刚绷着脸,整一个母老虎要吃人的样子,现在看到帅不危做小狗了,嘴下留情了?”吕恬希打趣乐蕴和,她也没坚持,把手机收起来,又叫帅不危多唱几遍之后,这才罢休。
被吕恬希这么一闹,乐蕴和的气消了大半。
想想刚才虽然险,帅不危还是及时收手了,就算他霸王硬上弓,还有大姨妈挡了。除了唇被咬破了,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帅不危已经装小狗了,再生气就太矫情。
“我嘴疼,吵不赢你!”乐蕴和抬脚又踢了帅不危一下,算是彻底了结,说:“还不起来?被帅伯伯看见了,肯定要打断你的腿。”
帅不危笑呵呵地从地上跳起来,一屁股坐在乐蕴和身旁。
乐蕴和嫌弃地挪开,他又贴上来。
吕恬希见他们又在打太极了,没她的事,便换了身衣服说要去公司上班,叫帅不危在这里照顾乐蕴和。
“恬希,你别走……”乐蕴和拉着吕恬希撒娇。
吕恬希把乐蕴和拽到门边,悄声说:“乐蕴和,我可是跟你说真的!这么好一个大帅哥富二代超级学霸追了你二十五年,你不要麻烦你别浪费,送给我还是个大人情!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闺蜜的份上,我上把帅不危给办了!”
“恬希,你说得这么直白……太不淑女了。”
“我本来就不是淑女!”吕恬希说:“知道我对帅不危是什么感觉吗?恨铁不成钢啊!你们都是成年了,天天在一个桌上吃饭,没事就在一张床上滚的人,竟然没有发生关系!也就是帅不危惯着你,怕你生气才不敢下手,要是我,早把你吃干抹净,拍照留念,不嫁就上网直播,不把你弄成三等残废我不姓吕!”
乐蕴和咋舌,她立刻打开大门亲手把吕恬希“送”出门外。
说什么也不能让帅不危听到吕恬希的这番话,教坏了他,自己就危险了!
“你对人家帅不危好一点!不给别人一点甜头,这小狗就白装了!”吕恬希隔着门喊了两句,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去上班了。
乐蕴和重新回到客厅时,帅不危问她:“钥匙呢?”
“什么钥匙?”
“家门钥匙。”帅不危说:“你嘴巴破了,我去药店给你买点药膏抹抹。”
“没事,我涂点唇膏就好。”没有吕恬希在,乐蕴和觉得怪怪的。
她不敢与帅不危对视,明明是她吃了亏,可为什么听完吕恬希的话之后,她反而心存愧疚,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帅不危了。
乐蕴和垂着头,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原本扎成马尾的头发在挣扎时散了,她的发丝柔软纤细,披在肩上如小溪般,温婉美丽。*的后颈,在发丝中若隐若现,也不知道是刚刚哭得太厉害了,还是害羞了,细白的颈上泛着淡淡的粉,羞怯难当。
帅不危深吸一口气,鼻息间全是芬芳。帅不危死盯着乐蕴和的颈,那细细的血管,每跳动一下,芬芳就浓郁一分。
帅不危真的好想在她的颈上咬一口!
“小和……”帅不危喉咙好干,喊了一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难听得吓人,像指甲划过黑板。他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把剩在里面的水全部喝水,润了润,才敢开口:“你困不困?”
乐蕴和立刻紧张地抓住衣领,这个时候问她困不困,他又有什么企图?
“你别这样,我是想弄点冰给你敷眼睛!躺着才好敷嘛。”
“那你不许使坏!”了解他,才会信任他,哪怕他偶尔冲动一回,乐蕴和还是能理解的。
“我哪里敢……我要是敢,也不至于今天才冲动……”
“又贫嘴!”
“小和,你就让我照顾你吧。你不让我照顾,我心里不安。”
帅不危说完,屁颠屁颠地跑去拿冰块,用毛巾裹好,给乐蕴和敷眼睛。
办完这些,帅不危又从乐蕴和的包里找到家门钥匙,下楼买来药膏,顺便到街角又配了一套,这才回去。
帅不危刚走,乐蕴和就睡着了。
帅不危给她上药后,也不走,端本书坐在床边看,一直守着天黑,乐蕴和才醒来。
“你一直在这里?”乐蕴和看见他跟见了鬼似的,吃惊地问他:“你不是说公司很忙,要赶在开学前处理完的吗?”
“公司哪有你重要,不看着你,我什么心思都没有。”
“那我现在好好的,你快回去吧。”
“该到吃晚饭时间了。”帅不危看了看时间,说:“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中午吕恬希做的泡饭,简直是泡饭中的巨无霸。乐蕴和当时是饿得太厉害了,才全部吃完,撑到现在根本没有消化。
听到说要吃晚饭,她恹恹地摇头,说:“不想吃。”
“那你想做什么?”
“睡饱了,可以工作了。”乐蕴和说:“再不努力赶进度,编辑肯定要拿着鞭子催我!你也别缠着我,快点回家陪凡凡吧,她肯定在等你。”
一提到曲凡凡,帅不危就蔫了。“不回去,你看我的脸,被你挠红了,带着伤回去被她看见了,多丢人。”
乐蕴和这才注意到,自己反抗时也没留情,推不开帅不危就往他脸上挠。幸亏她每天要用键盘打字,没有留长指甲,否则帅不危的脸肯定跟世界地图一样,非常好看。
“那你想干嘛?”
“在你这里住两天。”帅不危举手保证,“我肯定很乖很听话!你不点头,连你的手指头也不碰!”
“行了,不跟你啰嗦,我要做事了。”
乐蕴和埋头工作,帅不危这才想起,公司还有一堆的人在等他开会。他跑出来三、四个小时了,那些人肯定在公司急疯了。
帅不危交待两句后,赶回公司开会。
他刚走,吕恬希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份盒饭。
“小和,我总觉得今天的事不对劲。”吕恬希认真分析,“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在远洋百货逛,虽说那里的大部分员工都认识你,但都是中层以上的人物。你跟杜城洛那啥的时候,楼上没有他们。”
“可能是某个认识的店员吧。”
“就算是店员,凭着他们的级别,怎么可能联系小危!”
乐蕴和歪头想想,觉得这话有道理。
“还有,虽然小危看你看得紧,但还不至于到调监控录像的地步吧。你别看小危对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你,好像没自尊,其实他这人傲得很,绝不可能背地里做事。”
乐蕴和咳嗽两声,她觉得吕恬希比她了解帅不危。
“那你的意思?”
“当时在场的,除了我就是曲凡凡!肯定是她通风报信!”
乐蕴和不理解了,说:“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傻瓜,这都想不明白?她嫉妒你呗!就故意把你跟杜城洛好的事告诉小危。她以为小危知道了会对你的意见,那是她不了解你们的感情,你就算是嫁给别人了,小危还是一样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乐蕴和耸耸肩,对吕恬希的推论不置可否。
“早就叫你防着她,你不听!”
“防着又怎么样,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果凡凡她有心想捣鬼,我也是躲不掉的。除非我这辈子都不跟别的男人接触,否则小危都不会满意的。”
“果然是爱之深,管之严啊!”
“你就会胡说!”
乐蕴和打开盒饭,正准备吃,忽然想到帅不危说要住在这里,又把盒饭合上。
“怎么不吃了?”
“小危说他脸被我抓伤了,不好意思见人,要在我们这住几天。他现在赶回公司开会,也不知道他吃了饭没有。”
吕恬希笑道:“刚刚还说把自己跟小危撇得干干净净,现在又心疼人家没饭吃!乐大小姐,帅家公司的员工多如牛毛,想拍马屁的人比茅坑里的苍蝇还多,你还怕他没饭吃!”
乐蕴和刚想吃,突然听到吕恬希说茅坑和苍蝇,恶心地干呕两下,盒饭扔到一边,回房间忙翻译去。
有事做,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乐蕴和的脑子里全都是德文小说里的情节,根本没有注意到,吕恬希已经睡下,不知不觉的到了凌晨三点。
手机响起,是曲凡凡。
“小和,小危在你那吗?我打他手机,总没人接。”曲凡凡心急如焚,语速也比平时快了几分。
乐蕴和伸了个懒腰,说:“没啊,小危不是在公司开会吗?”
“都三点了……还在开会?”
乐蕴和扭头看了看闹钟,哎呀一声,说:“真的三点了!这么晚了。”
“小和,你在做什么?”曲凡凡试探性地问她。
“在翻译德文小说,这段时间琐碎的事太多了,拖了进度,所以熬夜做事。”
曲凡凡好像并不相信乐蕴和的说词,她懒懒地哦了一声,意犹未尽。
乐蕴和本想告诉她,帅不危这两天会住在她这里。刚想说,忽然想到吕恬希说的话,不想多事,话到嘴边改了口。“凡凡,我这边还没做完事,如果没有其它事……”
“哦,小和,如果小危联系了你,麻烦人告诉他我在找他。”
“知道了。”乐蕴和挂断电话后,又伸了个懒腰。
坐的时间太长,腰酸背痛,手腕也酸酸的,使不上力。
乐蕴和做了几个伸展运动,正准备收拾收拾睡觉,忽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有贼!
“恬希……恬希……”
乐蕴和赶紧关了灯,悄悄溜到吕恬希的房门前,这才发现她把门反锁了,乐蕴和喊了她两句,没有动静,她怕会惊动贼,蹑手蹑脚地拿起放在客厅的棒球棍,悄悄来到门边。
门,无声打开,有个人影猫着身子,正在玄关换鞋。
“啊!”乐蕴和鼓起勇气,壮着胆子,大吼一声,拿着棒球棍对着人影的脑袋挥下去。
一声闷哼,乐蕴和打中了他。不过她打歪了,没打中头,直接砸在了那人的背上。
“小和!你谋杀亲夫啊!”帅不危高大的身体咚的一声倒在地上,背上的肌肉仿佛裂开,痛得他缩成一团,哀嚎连连。
吕恬希听到动静,光着脚跑出来看。
“我的两位祖宗啊,你们还真是欢喜冤家!不是他咬了你,就是你打了他!我说你们什么时候能消停啊!”
“我以为是贼……”乐蕴和赶紧扔到“杀人凶器”,辩解道:“谁叫他不出声啊!”
“我要是贼,也不来这里偷啊!”帅不危哭丧着脸说:“再说,贼来偷东西,会给你带夜宵吗?”
吕恬希看到酒了一地的汤,啧啧两声,说:“哟,还是乌鸡汤,还真是补……只可惜都给地板补了。小和,你快点把小危扶进房间吧,我来打扫。我警告你们两个,不许再发生任何声音,否则我剁了你们两个!”
吕恬希打着呵欠,拿抹布擦地。
乐蕴和把帅不危扶进自己的卧室,问:“你怎么有我这里的钥匙?”
“下午我偷配的。”
乐蕴和见他痛得不能平躺,而是趴在那里龇牙咧嘴,不忍再骂他,叹叹气,说:“还痛吗?”
“痛死了!”
“那我们打平手了。”乐蕴和给自己找理由。
帅不危才不干。“我做错事,可是装了小狗才哄你开心的。现在你差点把你未来的老公打残了,说吧,该怎么赎罪?”
“我又不是故意的……不知者不为罪!”
帅不危还得理不饶人了。“信不信我现在打电话跟干妈告状!”
“那你下午还欺负我了,我也要告状。”
帅不危冲着乐蕴和挤眉弄眼的,痞痞笑道:“你告啊!我妈巴不得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只要你一告状,他们肯定会要我负责,哈哈哈,小和,求求你,让我对你负责吧!”
“呸!”乐蕴和气急败坏地说:“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帅不危拍拍剩下的半边床,说:“再不睡天都要亮了,一起睡,我就不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