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柯尔达一众人死绝,张航周身金光缓缓散去,体内血液涌上脸庞,呈现出一种骇人的血红色,连白眼球都充血变成了血眼球。
早已没了气息的八人如果看得到这一幕,足可以瞑目了,居然能把逼得张航动用内力,致使心魔反噬到如此境地。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孟庆华挣扎着脱下了防弹衣,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张航关切的问道。
张航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身体大幅度得颤抖着,整张脸除了黑色的瞳孔都布满了血红色,连血管都狰狞凸起。
“别碰我,走!离我越远越好!”张航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我该怎么帮你。”孟庆华闻言赶忙松开了手,却不曾跑开,急切的问道。
“把他叫醒,待在这别动。”张航强行抑制着心魔艰难说道,猛地飞身一拳打在不远处挡路的黑色吉普上,吉普车如同被火车撞击一般翻滚飞出,张航以极快的速度远遁而去,在孟庆华几个眨眼间便没了踪迹。
孟庆华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被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深深震慑到了心灵。
过了半晌,孟庆华终于回过神来,跑到陈东鹏身旁大力摇晃着试图唤醒被张航打晕的陈东鹏。
距离公路数百米远的树林中,一名黑衣男子丢掉手中的狙击步枪,神色慌张的转身向不远处停着的摩托车跑去,正是那名躲在暗处的枪手,亲眼看着张航不费吹灰之力灭杀了柯尔达那八人。
手忙脚乱的启动了摩托车,大力拧动油门就要逃离此处,赫然发现任凭自己怎么加大油门,摩托车纹丝不动,枪手颤抖着缓缓转过头向身后看去。
只看见一只手拉住摩托车车尾,摩托车后轮离地,在空中极速旋转,一名双眼血红几欲滴血的男子正带着如魔鬼般的微笑看向自己,看清男子的容貌,枪手顿时魂飞魄散,伸手掏向腰间的手枪,指尖刚刚触碰到枪套,枪手突然发现眼前天旋地转,自己重重的“掉”在地上。
枪手最后的意识中只看见一双脚在自己眼前走过......
摩托车上,没了头颅的躯体轰然倒地......
张航如同奔雷一般极速飞奔而去,终于在几十里外找到了一处偏僻的鱼塘,一头扎进鱼塘,没了声响。
短短十五分钟过后,看守鱼塘的渔民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足足有一亩地大小的鱼塘上方竟然如同被烧开了一般,泛着红光,冒出阵阵蒸汽,鱼塘内的鲤鱼成片的翻着肚皮浮到了水面。
“有鬼啊!”吓得不轻的渔民见鬼一般骑着电动车飞快的跑回了远处的村子。
一个多小时以后,渔民带着几名胆大的村民战战兢兢的返了回来,见到了让所有人震惊得一幕。
硕大的鱼塘中,水位高度已经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水面翻滚散发着灼热的蒸汽,秘密麻麻的布满了被煮熟的死鱼,飘来一阵阵香味。
“天老爷发怒了!”
“天老爷宽恕我们吧!给您老磕头了!”几名村民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象,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朝着鱼塘磕起了头。
隐蔽处,一道全身不着片缕的身影一闪而逝。
陈东鹏在孟庆华的呼喊声中悠悠转醒,睁开眼的一瞬间便从不远处摸过手枪,就地一滚站起身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陈,陈团长,没事了,那些人都被我大哥杀光了......”孟庆华小心翼翼的说道。
陈东鹏扫视而去,果然看见了柯尔达等八人的尸体,确认险情解除,陈东鹏缓缓放下枪,失魂落魄的走向尸身已被其他几名受伤稍轻的士兵轻轻摆好的战友面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却没有一丝声音,大悲无声。
“啪!”
“啪!”陈东鹏抬起手大力的抽向自己的脸颊,连抽了十余下,抬起手枪,枪口正对自己头颅。
其他几名士兵见陈东鹏如此举动,赶忙上前阻拦,顾不得陈东鹏团长的身份,将陈东鹏按倒在地上,防止陈东鹏有过激的举动。
“团长!你清醒清醒!”一名年纪比陈东鹏稍大些的士兵不顾手臂上被子丹洞穿的剧痛,按住陈东鹏的手臂大声喊道。
“啊啊啊!让我死!兄弟们死的太冤了!”陈东鹏再也抑制不住,嚎哭大叫道。
“松开他,让他死!”
一道冷漠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大哥!你回来了!你没事吧?”孟庆华惊讶的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破破烂烂农民干活时穿的衣服的张航。
“我没事。”张航摆了摆手,径直走到陈东鹏身旁。
“这事怨不得你,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连我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枪杀士兵,下手还如此狠辣果断。”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会为这些战友报仇,你可以一死了之,但你如果想和我一起亲手宰了幕后指使者,为这些惨死的战友报仇,就特么给我振作起来!”张航一身呵斥将陈东鹏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陈东鹏不再挣扎,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
“对,对,张先生,是什么人指使的这些人?我要活剥了他们!”陈东鹏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拉住张航的手激动地问道。
“还不知道,不过既然抓捕我的命令是西南军区签署的,那我想这件事与那个田铭脱不开关系。”张航语气中带着凛冽的杀气说道,他现在也十分“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组织,居然敢在华夏如此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