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仙沉默不语,小耳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仙,我知道南南和高羽是朋友,但话说白了,这种“朋友关系”的利益因素有多少,我不说你也明白,我能來找你,也就不瞒你,老何的小舅子,有个儿子,跟我关系嘎嘎铁,我们的关系是从小在一起玩出來的,十來年一直沒断了联系,我能走到今天,他给我不少帮助,再说,李嘉诚不说了么,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南南跟高羽好,但这并不妨碍,跟我们也交朋友,你说对吧。”
小耳的话里透露出不少信息,但主要就是告诉我们,他不是单纯的混子,跟我们一样,也有背景关系,他指的老何,肯定是何蕾蕾他爸,因为市里握权的领导,就这么一个姓何的。
老仙听到这里,已经想的差不多了,喝了口白水,笑呵呵的说道:“南南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一直挺赞同的。”
“啥话。”
小耳问道。
“他说,假如一个人,跟两个敌对的圈子同时交往,那么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一定深思熟虑后,抱住其中一个圈子,从头好到尾,如果摇摆不定,最后的结果就是,谁都不拿你当朋友。”老仙淡然的说道。
“……呵呵。”小耳一愣,随后尴尬的笑了。
“我们和高羽,关系一直挺好,市里领导是不是有争斗,虽然我们沒明面问过,但也略有耳闻,你听过么,南南以前和老何的姑娘,还传出过绯闻呢,,后來,因为南南跟高羽交了朋友,俩人还挺凄美的分手了……哈哈。”老仙这话的后半句纯属扯淡,但却明白的表明了态度。
“呵呵,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劝了,不过,上面怎么回事儿,那是上面的问題,但咱必须友情不变。”小耳略微停顿一下,随即端起了酒杯。
“友情不变,这沒问題,但下回再去海洋,你得告诉告诉这哥们,提前说他是小耳的兄弟,要不弄出误会,挺尴尬的。”老仙端起酒杯,笑哈哈的看着大全,点了一句,随即仰脖干了。
“听见沒,下回,你长点记性。”小耳也喝了酒,冲着大全喝斥了一句。
“还有事儿呢,回头打电话吧,走了,奔子。”
老仙拿着电话站起了身,跟小耳等人招呼了一声,转身就走,小耳送了几步以后,再次回到了饭桌上。
“远洋,咋说的來着,,人家和高羽穿一条裤子的,可能跟你交朋友么。”薛玉点了根烟,撇嘴回道。
“呵呵,吃顿饭,见见面也不是个坏事儿,你回头跟远洋说说,别jb沒事儿,总找海洋的茬,咱现在状态不错,抓紧时间搂点钱吧。”小耳靠在椅背上,喝了口水,淡淡的说道。
“哥,我车咋整,。”
大全试探着问道。
“自己他妈惹的事儿,自己花钱赎回來。”薛玉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不是,玉哥,那不是你和远洋哥,让我去的海洋么,现在咋……。”大全张嘴就要解释。
“你他妈有完沒完。”薛玉顿时一瞪眼睛,及时的喝斥了一句。
“我……。”大全心里无比憋屈。
“别鸡.巴吵了,回头我给你拿十万,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小耳就像沒听见两人对话似的,皱眉喝斥了一句,直接把话題结束了。
当社会进步,混子一代接一代的更迭,这老团伙和新团伙之间的利益链条,也发生了质的变化。
就拿海洋來说,我们这个团队,刚开始走到一起,有挺多人都不是冲着钱才干的这个,只有我和李水水例外。
有的人,可能是心里本來就存在着混子情结,喜欢这种生活,一旦进入,才发现泥足深陷,想退出已经晚了。
而还有一些是阴差阳错踏入这一行,从此越走越远。
更有极少一部分,是为了朋友之间的情谊,他们原本不想在这个圈子里面混当,但头脑一热,临时帮朋友办了几件事儿,最后弄大了,或跑路,或进去了,等回來以后才发现,除了这行,自己已经沒有选择了。
像我们这样形成的团伙,当利益满足基本生活,或者高于基本生活以后,大家更看重的是朋友,是圈子,是这些一起混起的身边人。
当然也有例外,这话并不绝对。
而小耳这个团伙,就不太一样,他们就是以利益为目的,而聚集在一起的,钱是第一位,你就看小耳对大全的处理,就会发现,他对待下面人的方式,比较冷漠,。
大全欠了海洋十六万八,而小耳就给他报销十万,你说,十万和十六万八,对小耳來说有区别么,但他为啥沒一次性把钱全给了,。
这就是在告诉下面的人,你把事儿给我办明白了,咱啥都好说,但事儿要办不明白,我可以管你,也可以不管你……
这就是当今混子团伙的基本准则,一切以利益为先,而人只是服务利益的工具而已。
换做是我,或者老仙,白涛,甚至谭中树等人,也绝对不会这么干,当大哥的就是再沒钱,如果自己手底下人有难处了,咬着牙也会帮他走过去。
这就是新和旧的区别,但也说不清楚哪种区别更好,所以,就留给人民群众评说吧。
……
五天以后,我和老向还有小优,从北京离开,到了杭州某地旅游,本來大家玩的都挺开心,但老向却突然说自己不想走了,想在这儿租个房子住。
我很奇怪,所以就一直追问,他刚开始不说,后來实在受不了我和马小优墨迹,支支吾吾的说道:“呃……你那个阿姨她儿子……就在杭州工作,她前段时间也搬來了……。”
“……哪个阿姨,。”我听完以后,顿时凌乱,嘴角淌着哈喇子,懵懵的问道。
“还能哪个……就在监狱认识的那个。”老向脸有点红的说道。
“……我操。”我猛拍脑门,顿时无语。
“你爸真有正事儿,,真的。”马小优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滚犊子,你爸才有正事儿呢。”我顿时像被踩了猫尾巴,暴跳如雷的骂道。
“……在监狱都不闲着,这不是有正事儿,是什么。”马小优斜眼反问道。
“……。”
我呆愣在原地,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