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收到微信,又重重的咳嗽两声,才回信息。
“没事。”
孟胥给他端过来热滚滚的可可,看到那两个字,猛皱了下眉头。
“反噬越来越严重了,你还能骗她多久?”
“骗一天算一天,我这个身份,她知道了更麻烦。”秦牧喝了口热可可,从头顶要脚底下的冷气就散了大半,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放下杯子打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一面镜子。
那镜子跟秦清手里那面一模一样。
但秦清的那面,此时如果她愿意看看,必定是镜面光滑,且散发着隐隐金光。
而秦牧这面,则是黑雾蒙蒙,甚至有几缕浓重的黑雾,在他碰到镜子的瞬间,就开始往他手臂上缠绕。
孟胥看到,一把夺过镜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秦可倒霉,不是因为那条项链?”
他问完,立刻又明白了:“你隔空给项链加持,才让那项链发挥的那么稳定,时间卡的那么准确?”
秦牧没回答,但对孟胥来说,这就是肯定。
他想都没想,从抽屉里掏出盒子,把镜子放进去,金锁挂上,钥匙取走,直接扔进角落里一只不太显眼的楠木箱子里去了。
“这个月内,不许碰!”
他说完就端着半杯可可出去,那架势,简直像是要给秦牧断食似的。
秦牧也少见他这么暴躁,难得心情好,对着他的背影轻笑,只是笑了没两声,又咳嗽起来。
孟胥站在门外,其实都听得到。他也笑了,可眼里都是苦涩。
秦清那个命格,想转命哪儿有那么容易?又不是转运,那是转命啊,是有违天道的,是要以命抵命,当年为换秦清渡一次大劫,秦牧被撞成了瘫痪,之后这么多年,他每年都要去城隍庙给自己和秦清请香。
秦清的命香越来越长,可秦牧的命香却越来越短,但因他是纯阳之体,命格过硬,反倒没法给秦清以运抵运,试了几次,都不行。
否则早几年,孟胥就不许他那么干了。
但后来秦清来了,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秦牧就发现,他没法给秦清转运,的确有体质差异在,但最重要的,是有人在夺秦清的运势,只是那人夺运势的方式,是他从没见过的,所以一直也没查出来。
直到上次秦可来,身上散发出的恶念直接形成了恶念虫子,钻进了秦清的镜子里,竟然直接把她带到梦里,企图害死她!
秦牧才找到关键诀窍。
他通过镜子,看了秦清的梦,大致也就知道秦可是怎么抢走秦清运势的了。
这是天道轮回的作用,上辈子下在秦清身上的咒,这辈子仍然在起作用。
而秦可可能并不知道上辈子她曾给秦清下过这么个咒,还在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原本属于秦清的运势,甚至对她起了恶念。
也正是因为这点恶念,让秦牧抓住了给秦清转运的机会,今天就是第一次实验,没想到还很成功。
秦牧是满意的,孟胥却觉得难受。
他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要是他没了,他一个人怎么活?
秦牧和秦清是前后脚起床的,都是凌晨的飞机。
秦清的早些,秦牧有对方国家给包的专机,可以晚些再动身,可他还是早起,专门叮嘱秦清路上的注意事项。
已经快深秋,孟胥亲自下厨,做了两碗白乎乎,散发着黄酒味道的汤。
“头脑吗?”
秦清倒是尝过,小时候姥爷做的,黄酒味儿比这个浓,吃下去一整天她都迷迷糊糊的,从那以后再不敢吃了。
但她知道,这种山西特产,在天冷的时候吃,对身体特别好,而且也很难做,就是太原本地人,都不是人人能做的出来,多半也是在路边的头脑店里吃。
头脑里泛着奶白色的糊糊,就是最难做的煨面,这面具体怎么做,多半只有老太原人知道,年轻人们都是不懂,也懒得去做的。
面糊熬成糊糊,放长山药、莲藕、黄芪、黄酒、羊肉等等熬制,熬出的汤浓稠如白粥,却透淡淡酒香和甜味,羊肉软嫩,不腥不膻,莲藕长山药清甜利口,太原人常还和‘羊肉烧麦’、凉拌的韭菜一起吃,据说吃上这么一套下来,整天都不会饿。
有天生体寒多病,尤其是胃病严重的,吃一个秋冬,身体就能恢复。
秦清自小时候吃醉过一次,就再没吃过,还觉得新鲜的很!
孟胥点了点头。
秦清就看秦牧:“一定是专为大哥准备的,我沾光!”
“是给你准备的。”
昨晚就没吃过东西,喝了一肚子酒,天生体寒,又要凌晨跑去机场,路上不小心感染风寒,出门在外的,岂不麻烦?
秦清一愣,果然见秦牧面前的那碗里,连羊肉都没有。
这在太原吃头脑,就叫副碗,碗里只有汤,有些有菜,但绝不会有肉,是专给不喜欢吃肉的,或者一碗吃不饱的人准备的。
“先生的体质,不宜吃羊肉。”孟胥解释。
纯阳体质,再是虚弱,也不能硬补,稍微不当,秦牧能被自己烧死!
秦清忙着点头,隐隐觉察到,孟胥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对她有点儿不满意。在这个人面前,她总是怂怂的,因为吵架吵不过!
不过一碗孟胥的头脑下肚,秦清还真就浑身暖和,甚至薄薄的出了层汗,只好等到汗完全落下去,才跟纪铮匆匆往机场赶。
乔翘兴奋的不行,跟苏铭、孙越两个早早过来了,都已经办好手续,秦清一到,直接过安检进候机厅。
还有半个小时登机,乔翘坐在登机口外面,扯着秦清问她,为什么突然同意去环球影城。
“总不能让你白去一趟,时间算算,还是来得及。”
“来得及?是不是贺总要投资了?”
乔翘一听,就来了兴致,瞪着大眼睛希望满满的看秦清,把她都看懵了。
她微微蹙眉,乔翘却立刻做出个‘我懂’的表情,还安慰她。
“清姐,你不用不好意思啦!你和贺总都组CP上热搜了!”
秦清:……
这个凌晨好像果然有点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