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什么话也没说,他只用那双充满自信的眼睛扫了老大他们一遍,然后把目光集中在老大脸上,等待着老大指示。其实他们都明白阿野已经用眼神告诉他们,今天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战胜对手。但是不知为什么在老大的心里还是那种不安,这是他多年来从来都没有的一种感觉。老大清楚这场比赛的重要性,尽管比赛只有两个人,但这场比赛对他们来说那绝对是空前绝后。本来在决战前他有好多话要跟阿野说,但直到现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去吧,我们相信你。”老大拍了拍阿野的肩说,他能说的也就是这句话了,因为他们都清楚阿野要是决定要做的事情,是没有谁能够阻挡的。
阿野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站在球门中央的布恩特,然后大步向他的对手布恩特走去。而这周围数万球迷们依然是一片寂静,所有的眼光全都聚集在世界上最奇特的两个人身上——布恩特和阿野。布恩特是神一样的人,到目前为止,在这个世界上还从没有人能把球送进布恩特身后的大门,全世界的球星无论怎样的组合进攻,怎样的配合,结果都是一样的,球从来没逃脱过布恩特挥一下手或者伸下脚,布恩特身后的球门已成为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而现在阿野的目的就是要为了打破个神话,阿野只是一个山寨队的前峰,布恩特为什么会接受种人的挑战,让所有的人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人们带着无数疑团来期盼这场两个人的对决。期望这不是一场恶作剧。
当阿野走在距门神布恩特10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那双雪亮的眼睛也停在了布恩特的脸上。球场上数万人众还静静地站着,构成了一幅现代版的兵马俑,世界上仿佛能活动的人只剩下阿野和布恩特了。布恩特依旧还是那种表情:狂傲、冷酷、目空一切,两个人对视了大约有几十秒后,布恩特率先打破了沉默。
“据了解,你踢出的球很快,有什么绝招尽管使出来。”布恩特说。
“你害怕了吗?过了今天你的神话就不复存在了。”阿野说。
“是吗?你这么有自信,先说说你的踢球规则吧?无论怎样复杂的规则我都会奉陪。”布恩特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
“很简单,我用这10个球踢,不管我用什么方式踢,只要其中一颗能进入你的球门就算我赢。”阿野看了一下旁边已准备好的球说。
“无所谓,我完全接受。但我想今天我会让你……。”
布恩特话还未说完,阿野突然爆起一脚,球以惊人的速度飞向球门,但是球还是没有通过布恩特后面的网,在那瞬间冲出场外。
“……失望的。”布恩特还是露出那种目中无人的微笑接着说,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周围所有人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阿野已经踢了一脚。他们还没来及用表情和眼神表达对这第一个球的感受,这第一个球已经踢完了。从之后录像的慢镜头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球以近乎紧贴草坪的位置笔直地向球门的右侧射去,而就在快要进球门的时候,布恩特鬼魅般地冲到右侧将球踢了出去,而他连看到没看球一眼。
阿野这时才明白知道对手要比想象的可怕多。他知道现在必须集中全部精力踢好剩下的几个球。阿野用脚轻轻地将其中一个球放到距球门五米左右,而且正对着球门中央的布恩特,然后退后几步,向前飞快地向踢球点跑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将球踢出,紧接着就听到:啪的一声响,球又被挡了回来。阿野又迅速地将另一个球,以同样的方式和速度踢出,但又是死亡的拍球声音回响在球场,球再次被布恩特挡了出来。之后周围所有的球迷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屏幕上播放的慢镜头,第一个球阿野先是用右脚将球向球门的左上角笔直的射去,然后是布恩特以闪电般的速度跑过去,跳起将将要进入的球拍出,接着又以更快的速度将阿野用左脚向球门右下角射去的球扑了出去。
还有七次机会,一定还有突破的,冷静,必须冷静,阿野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会紧张,这是他活着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将目光投向目空一切面带微笑的神——布恩特。
“你要比我想象的厉害些。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只有你配当我的对手。”布恩特说。
“你也比我想象的厉害。不过战胜你是我唯一的目标。”阿野说。
“谢谢!”。
“我还有机会,等着瞧吧”
阿野说完这句话,眼睛马上又死死地盯在剩余的几个球上,他知道必须得改换新的方法了,一个一个球根本赢不了比赛。阿野慢慢地将剩下的球中的六个球一个一个摆放到距球门6米左右,并把它们排成一排。阿野退后几米,用眼睛又仔细看了看球和球门的位置后,跑过去将6个球的位置稍微调整了一下,这样反复几次后,直到他站在距离球大约有1米左右不动为止。在场的除了老大他们知道阿野做什么外,其他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种古怪的“阵法”。
猛听的阿野怒吼一声,冲将过去,飞起右脚,狂风暴雨般的速度将六个球以最快的频次分别向布恩特身后的球门射去,阿野心里明白仅靠一对一的射门,根本就无法取胜,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延缓布恩特挡球时造成的空隙,以求突破。这是老大在赛前提出的,阿野当时也认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用这招的,他曾满怀自信地说,如若用上百分之百可胜,只不过觉得似乎胜了也不怎么光彩。但是一阵狂风暴雨过去后,并没出现风和日丽,震惊使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六个球一个未进。在接下来在录像慢放过程中,更让他们坚信那不是真的,他们仿佛看的是好莱坞的一段电影片段。在整个踢球过程中,阿野以让人难以相信的动作和速度用脚分别将六个球射向球门,第一个向球门左上角,第二个向球门右下角,第三个向左下角,第四个向右上角,第五个切着草皮向球门正中射去,最后一个向顶部射去。但是布恩特却以鬼魅一样的速度,左飞右扑,左踢右拍,下窜上跳,将六个即将要进的球一一挡在门外。
望着周围所有人的脸上爬满的恐怖表情,望着布恩特那种不变的表情,阿野最坚强的最自信的心理防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死死地盯着最后的一个球,他知道这是最后的一线希望,慢慢走过去,他知道该用他最厉害的一招的,如果这招还不行的话,那么永远也都不会有希望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他鼓起最后的勇气,向最后的一个球走去,然后把它踢给球场边的老大,接着用眼睛一边看着球门一边走动在场地选择一个最适合踢球点。老大接过球,走进场地,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无论成败在此一举了,望着阿野他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悲伤,他不在乎阿野能不能赢,但只是怕如果输了之后,阿野还能否仍然和之前那样充满信心,这就是他最害怕的问题。老大慢慢地带球走到场地眼睛望着布恩特和阿野,当阿野走到属于他的那个的点上时,老大也已随后站在另一个最合适的点上。就在这两个点和球门之间,老大和阿野为了布恩特曾苦练了无数次的一个进球动作,成功进球率达到98%以上。如果这个踢出的球位置没有偏差的话,那么老大当时和阿野都认为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破解的。但现在到了考验的时候了。
老大把目光转向布恩特,只见他依然还是那种表情,仿佛那种狂傲目空一切的表情从一开始就雕刻在他的脸上,从未变过。他一直不相信有神话的传说,但现在他真的相信了,他就是一个神或者是魔鬼。老大收回目光,望着站在那个点上的阿野,不知为什么,他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啊,但是他明白这一战是迟早的事,当然,他最大的愿望还是自己的球队能同神队激战一场,虽败犹荣。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阿野已向他点头示意了,该出手了。
老大抬起脚,很沉稳把球踢了起来,球以一条很平滑的孤线平稳地向阿野飞去,就在球就要飞到阿野的头上方时,突然阿野跳起来,身子迅速倾斜,右脚把球一扫,在场的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球速度可能更快,但是这次球速相对前几次慢了很多,球迅速向上抛起,最后沿着一条的怪异的弧线向球门的插落,在那一瞬间除了老大他们外,没有人相信球会朝球门落去,可是球却似乎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向球门左上角那个刚能容球切入的空隙穿插而下,就在球即将要插进球门的时候,布恩特突然飞身跳起,以常人难以实现的高度,扑向球门左上角,伸手将球挡住,然后布恩特第一次这样狼狈地倒下,球被挡了出来,布恩特球衣也被划破了,手臂划出一道血痕。
在这一刻老大他们所有的希望也随之倒了下去了,他们深深体会到足球已走到了尽头。
阿野慢慢地走到老大旁边,那双雪亮眼睛仿佛一下子蒙上了灰,用失神的眼睛望着老大,一句话也没说,扭头跑去。
其实根本没必要说,对老大来说这一刻,足球被布恩特终结了,这是悲伤的足球。
老大看着静静离去人群,然后硬挺着快要倒下的身子向布恩特走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也许就是他了。神怎么会变呢?神永远都是神。但是老大还是要向神挑战,不是为了能战胜神,而是为了一种告别或是终结,了却这一生可悲的足球生涯。
“虽然你今天胜了,但是我们两队之间还缺一场比赛。”老大对球场边的卡尔说。
“您认为还有必要吗?我知道那老头还活着?”卡尔反问。
“什么老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老大疑惑地问。
“别装了,如果不是因为这老头,你认为我会找你们踢球吗?要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想怎样?”
“如果你们不交出那老头,我会让他身败名裂。”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别跟我玩虚的,我没耐心,回去告诉那老头,一个月之内我得不到他的消息,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身败名裂。我的忍耐有限度的。”卡尔说。
“如果老头说还要比赛一场呢?”老大说。
“除非我见到他本人亲自说。”卡尔说。
“我就是代言人。”老大问。
“不管你是谁,在一个月之内得不到老头消息,什么都免谈。”
“好。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答案。”老大想了想回答说,老大清楚,对方要的老头肯定和阿野有关系,也肯定跟什么种子有关联,只是自己根本不知道种子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老头是谁,以及阿野跟神魔队有什么瓜葛,反正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跟神他们比赛只不过是给自己足生涯划上一个悲伤的句号罢了。
望着布恩特他们离去的背影,老大知道这只不过是完成一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承诺罢了。其实他心里清楚,对自己来说所有的希望和梦想从现在开始已经死了,魂已死,接下来也仅仅是行尸走肉般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