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丽她们天亮后也走了，带走所有的奖状相片，还顺便打扫了一下客厅，只剩下那些碎砖堆在一块。
章本硕看看扫得干净的客厅地板，正想着去哪叫补洞的师傅。
突然，脑中一响，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id卖凶还债本章说隐藏点赞功能恢复，获得积分2000分，新增永久功能，点赞。
章本硕有些意外，本来对短期内升到等级2不抱期望。这2000积分来得真是及时。
不过，点赞又是什么？
章本硕抬起手，看着手上的本章说。右侧多出一个灰色的大拇指图标。
点赞？以后还能给别人的本章说点赞？
章本硕又翻了一遍手上的本章说，确认点赞就跟时间显示一样，永久出现在本章说窗口，就关了本章说系统，去楼下物业问问有没有补墙的师傅。
拿到师傅的号码，约好了两天后过来。
章本硕把老房子里的家具搬过来，花了一天的时间。
新桌子摆在客厅里，大小正合适，左右上下都有富余空间，就是坐下来，背对着墙上那个洞，好像墙上长眼盯着他一样。
不止如此，这洞还会说话，啊呜啊地叫。
隔着一堵墙住了一天，虽然没怎么见面，章本硕光听声音，也知道六六在看什么，最近她迷上了丧尸电影，正在看《行尸走肉》，还给章本硕推荐了丧尸电影大礼包的种子，说是还有移动硬盘拷贝，要是懒的下，就找她要。
当然这些对话都是隔着墙洞完成的。
章本硕不理会墙那边的叫声，转过去，坐在办公桌前，打开《本章说》，补足上次《杨先》的章节。
目前系统积分3500积分，没有任何零头增加，看来说真话的奖励已经完全没有。
离升级等级2至少还三四个来访者的距离，章本硕也不急。
倒是这个新增的永久功能点赞有什么用，他一直没找到使用的窍门，或是说有什么使用效果。
他在《系统》章节下又加了一句：点赞永久功能，点击后，灰色大拇指变红，下方数字加1，再点击取消，实际效果不明。
第二天李临过来了，他带了个西瓜，说是楼下水果店买的。
除了西瓜，他还带来一个大招牌，《第一章心理》的招牌，特意叫广告公司连夜做的，自己私人掏钱，一直在现场督工，只怕哪里做得不好。
李临想明白了，空有一身拍马屁的精纯内功，却总是拍错了人。
昨天安排沈立文住院，又说胸闷，又说头痛心悸好怕怕，总之身体不舒服，他还在医院陪了三个小时，好不容易找个借口逃出来。
有那力气为什么不拍本子的马屁呢？抱紧本子这根粗壮大腿呢？
再牢固的友情也需要马屁来灌溉啊！
餐桌还没买过来，李临和章本硕对面坐在地上，两只脚叉开，手肘架在膝盖上。
中间放着那个西瓜。
章本硕一直在发呆。
李临也一直等着他说话。
“不好！”章本硕终于开口。
“怎么？”李临心一紧，嫌我只拿个西瓜过来？可还有招牌啊！那招牌废了我半个月工资，就差镶金了。
“没刀。”
“嗯？”
“没刀，西瓜怎么吃？”章本硕问，他原来那房子小的根本没厨房，自然也没刀。
新家里唯一有的工具就是锤子，一锤砸烂西瓜，然后拣起来吃倒是可以，就是太寒碜。
李临松一口气，又扼腕叹息，上次来钉相框的钉子要是在的话也好，可以用钉子戳出一圈的洞，然后掰开。
李临看向墙上的洞，冲章本硕努努嘴：“那位有没有刀？”
章本硕摇摇头，一早六六还隔着墙向他借刀呢，说是要削个苹果。
六六搬进来后，要么出去吃，要么吃外卖，连厨房都没进过，指甲刀倒是有一套。
“我有办法。”李临打个响指，掏出手机，打电话：“小吴啊，嗯，我，你店里有西瓜刀的对吧？帮忙拿一把上来。嗯，对，对。”
李临挂了手机，章本硕问：“小吴？”
“楼下水果店的员工，人挺好的，上次我上来，他知道这里蟑螂多，还送了我一把水果刀防蟑螂，效果挺好的。”李临说。
墙洞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能叫他顺便带个西瓜上来吗？我也想吃。谢谢了。”
李临看到洞里长出一张脸，顿时无语，还有这种操作？
章本硕也不回头，这场面太熟了，可能是上次递了披萨的缘故，再加上他搬家常要借些小东西，两人隔着墙送来递去的，居然有了默契。
“好，好的。”李临看章本硕没有拒绝，就答应了，又打个电话给小吴，叫他顺便捎个西瓜上来。
李临小声问章本硕：“还习惯吗？她？”
章本硕点点头，“还好。”
反正再过一天，这洞就补上了，到时候各过各的，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倒是这点赞的用处现在还不清楚，刚刚发呆的时候，章本硕就在李临身上点了好几下，能点赞都点了一遍，只见大拇指变红，加1，加1地飘，其他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还要琢磨一段时间。
吴亮现在很纠结，这刀要不要送？这西瓜要不要送？
之前李临到店里买西瓜时，他就觉得不妙，不会又去17楼吧？
上次送了他一把水果刀防身，看起来效果不错，至少能活着下来，但是没过几天，又去？
17楼的变态可是超级多啊！
刚刚给他打的电话有没有可能是求救信号？
否则明明可以放一起说的，为什么要分开说？
又为什么要西瓜刀？不能是大刀、小刀、飞刀、指甲刀？
最后所有的疑问和焦虑化成一句：到底要不要上去？
看多了变态，吴亮渴望平静的生活，和一个平凡的女人结婚，生一个平凡的孩子，健健康康地长大，这就是他的全部梦想。
他应该选择明哲保身，不去送刀和瓜。
但是只犹豫了三秒钟，吴亮还是提起刀和瓜出去了。
小偷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偷，要时刻关注户主的情绪和身体健康。这是师傅在检查完水龙头和煤气后，贴心地带走孩子还没开始做的寒假作业，牵上门口的垃圾袋，轻轻地关上户主的门后，给他的忠告。
吴亮决定跟随师傅的步伐，就像他师傅去偷公安局，被五十个正在培训的特警发现，堵在女厕所时，也不忘给隔壁大便没纸的女特警队长递去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身处黑暗，心向光明。
吴亮一刀一瓜，翩然入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