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迎春在一阵酥痒下慢慢醒来,见身边的人,手抚过自己胸前的玉佩,落在自己的乳上。
“你……讨厌!”迎春娇嗔一声。
“我只是想仔细看看这块玉佩。”孙绍祖的声音充满着调笑意味:“看着材料好像并不是多么珍贵,里面还有些杂质,你为什么要戴着。”
迎春脸羞红起来:“你少贫嘴贱舌的。”说完粉拳不由得落在孙绍祖的胸口,却被孙绍祖顺势拉入怀里。
“你要谋杀亲夫么?”
迎春受不了孙绍祖用下巴来痒自己的脸,扬起脸来:“你提醒得真是呢。”
孙绍祖低沉一笑:“好罢,那就让我死在你的床上罢。”他刚说完,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第二天早上,妾和通房们都站在院子里等着,绣橘说了,老爷和夫人还没起呢。
姬妾们个个脸色铁青,不是咬牙,就是揉帕子的。
陈姨娘终于忍不住,向绣橘怒喝道:“夫人到底有没有个体统?这是贾府里的规矩么?真让我们开了眼啊,这日上三竿了,还腻着老爷,没见过男人不成?!”
罗依着附和着。
水绸拉着陈姨娘和罗依,小声劝着,被陈姨娘和罗依一甩,水绸站立不稳,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姜姨娘细声细气的对绣橘一笑:“绣橘姑娘,老爷也是要去衙门的,你看这都是什么时辰了,这样子让人看着,也不美啊。”
陈姨娘和罗依都应着是,你三言我两语的说起迎春的不是。
绣橘还没说话,只听得正房里传来孙绍祖的喝声:“绣橘,哪个不愿意在院子里等的,你就带她们去祖先堂里跪着去!”
孙绍祖的一句话,让本乱糟糟的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正房帘子一挑,孙绍祖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叫绣橘和司竹进去伺候迎春,自己脸色阴沉着看着院子里的几个人。
孙绍祖见水绸身上有土,眼睛一缩,看着几个人问:“你是怎么弄的?难道,有人推倒你了?”
水绸忙对着孙绍祖施礼:“奴婢……奴婢自己跌倒的,不怪别人。”
孙绍祖冷冷一笑:“你们来立规矩,我不恼你们,但是你们不把我和夫人放在眼里,在院子里说出些犯上的话,你们可要仔细些,不要真打量我是个傻子。”
陈姨娘、罗依都低着头,姜姨娘勉强笑了下,没人说话。
小丫头把饭菜送进屋去,绣橘出来,请孙绍祖进去用饭,孙绍祖扫了众人一眼,进了屋。
姜姨娘马上笑着跟上:“老爷,我服侍老爷和夫人用饭罢。”
孙绍祖没说话,姜姨娘跟着孙绍祖进了屋子。
陈姨娘小声骂道:“就显她了,马屁精,以为这样能讨得夫人的好呢,笑话!”
水绸怯怯的说:“我们也进去伺候罢。”
陈姨娘和罗依不约而同的哼了一声,又都转念想了想,陈姨娘还是和二人也进了正房。
迎春正在梳妆,孙绍祖坐在一边看着铜镜里的迎春。
迎春看着镜中的孙绍祖,不由得羞红了脸:“你看什么,快用饭去罢。”
孙绍祖一笑,站起身,拿起一支钗子,亲别在迎春的发间。
那个细致的动作,那样柔和的眼神,刺痛了几个姬妾们的眼睛,几个人都咬紧了银牙。
陈姨娘先叫道:“老爷,看粥要凉了!”
孙绍祖看也没看陈姨娘,端详着镜里的迎春,笑道:“快来吃饭罢,粥要凉了。”
迎春站起身,和孙绍祖一起走到桌边,夫妻二人坐下来。
姜姨娘马上亲手上前递给迎春勺子,陈姨娘则跑到孙绍祖身边,要为孙绍祖吹粥。
孙绍祖皱了下眉,陈姨娘当着迎春的面,这样的殷勤,无非要刺痛迎春的眼。孙绍祖看了看迎春:“碧容,你把粥放下罢,我自己来就好了。”
陈姨娘在孙绍祖那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上有些微红,退到一边,怨恨的瞥了眼迎春。都是夫人,全都怪夫人!
几个姬妾们看着老爷和夫人用过饭后,老爷去了衙门,每个人都不愿意在夫人这里再待下去了。
迎春也看出来了,摆摆手,遣走了众人。
绣橘见几个人退下去了,上前仔细看着迎春,迎春不由得脸色绯红:“你个小蹄子这是做什么?”
绣橘有些迟疑的问:“夫人,您……没事罢。”
迎春脸更红,司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绣橘姐姐,你怎么这么木讷呢,夫人很好啊。”
迎春啐了一口司竹:“你个小蹄子,小心我拧你。”
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充满着热闹的喜气。
шωш▪Tтkan▪C○
这时,小翠进来禀迎春:“夫人,孙喜来见夫人了。”
绣橘听着孙喜来了,脸上的笑僵住了。迎春皱了眉头:“他来做什么?”
迎春让小翠叫孙喜进来。
绣橘低着头躲进了里间,迎春看了看,没说话,心里却不由得心疼起绣橘来。
孙喜这时进了屋来,躬身给迎春施礼。
迎春开门见山问孙喜:“孙喜,你有什么事么?”
孙喜略一迟疑,对迎春说道:“夫人,今天来有两件事。”
迎春更奇怪:“哪两件事?”
孙喜脸微一红,看了眼屋里的丫头们。
迎春明白,摆了下手,小丫头子们都出去了,只留下来司竹。
迎春说:“司竹不是外人,孙喜,你有话就讲罢。”
孙喜跪了下去:“奴才是先请罪,然后想……请夫人把您这里的绣橘姑娘许给奴才。”
什么?迎春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躲在里间的绣橘那更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他……他怎么同意了?不是说,不想娶夫人的丫头么?
迎春终于问了出来:“孙喜,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孙喜脸更红:“奴才原来有眼无珠,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好意。后来,老爷找了奴才,把夫人的为人,和夫人提的绣橘姑娘的秉性,都告诉于奴才,老爷这般信任奴才,奴才又听得绣橘姑娘这样的好,所以羞愧难当,本没脸面再来见夫人,可是老爷又教训了奴才其中道理,奴才这才斗着胆子再来求夫人,求夫人成全。”
说完,孙喜在地上叩起头来。
шшш ¤ttκan ¤¢ Ο
原来是孙绍祖暗中帮着绣橘,怎么没听他说呢。
迎春沉默了很久,才道:“现在不是我能做主的,我是没什么的,但你要问绣橘自己是否想嫁于你。”
孙喜没想到迎春会这样说,他有些发呆,迎春笑了笑:“我并非为难你,孙喜,我也不瞒你,我的丫头们的婚姻大事,皆是她们自己最后拿主意,我不想因为我是主子而耽误了她们的幸福。而且,我从没把她们当成我的奴才。”
孙喜更有些发呆,夫人从没把绣橘当成奴才?这是何等的恩典。孙喜偷眼看了迎春,有夫人这样的主子,还真是绣橘几个的福气。
迎春笑了下,转里间说道:“绣橘,你出来罢,同不同意的,你要自己告诉孙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