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嬴高目光逐渐变得凌厉,公输仇淡然一笑:“既然公子有所求,老公输自然不会不理会。”
“三天之后,送货上门!”
“多谢老公输,此情嬴高记下了!”嬴高微微点头,神色之中掠过一抹认真。
“嗯。”
在华夏大地之上,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情世故的社会,哪怕是在严苛的秦法下,也是一样。
有时候,一个人人情,会在不经意之间救你一命。
更何况是嬴高这样一个王室公子的人情,更是价值连城。
嬴高虽然不是秦王政的长子,但是如今嬴高锋芒毕露,已经展现出一飞冲天的鲲鹏吞天之势。
最重要的是,秦王政尚未立后,如今整个大秦之中,只有长公子扶苏身份特殊一点,其余诸公子皆一样。
所以说,此刻的嬴高等人,都不是嫡子,却又皆是嫡子。
是嫡是庶,其实只在秦王政的一念之间。
在朝野上下来看,长公子扶苏有优势,同样的三公子嬴高也有优势,此时此刻,两者的优势,在五五之间。
在大秦朝堂之上,很多人愿意买嬴高面子,这不是站队,最多只能算是一种投资,就像是房地产预售一样。
毕竟这一刻的点头之交,在未来必然会爆发出惊人的利益。
就算是公输仇,也不能免俗!
……
“公子,秦法之中禁止以粮食酿酒,如今大秦之中只有米酒与果酒……”
王虎目光之中掠过一抹凝重,对着嬴高:“而且,大秦之中能够酿酒的酒庄皆在官府之中备案。”
“私自酿酒……”
“哈哈哈……”
轻笑一声,嬴高清楚王虎的担忧,在大秦之中秦法昭昭,嬴高贵为公子,看似强大,但是在秦法之下,举国上下一体同法。
一旦发现,嬴高一辈子都完了!
毕竟当年惠文王与商君以自身为秦法铸就了绝对的威信。
大秦之中,举国上下一体同法,法不阿贵,王不枉法!
……
“我知道酿酒违法,但是只是米酒而已,更何况只有一点,根本不可能多!”嬴高解释了一句:“更何况酿酒不过是一个试验!”
“公子心下有数就行!”王虎跟在后面,沉默了下去。
作为秦王政的儿子,嬴高自从蘄年宫受伤之后,就一直在研究秦法,他对于秦法极为精通。
他心里清楚,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那个时代,再森严的法,都有漏洞,找出漏洞,就可以打擦边球。
……
心中念头闪烁,嬴高为了保险起见,转头对着王虎:“去王宫,我要见父王——!”
“诺。”
在轺车上,嬴高目光幽深,他心里清楚,就算是秦法昭昭,但是王终究在法之上,只要得到秦王政的同意,他的计划同样可以推行。
生活在这个时代,特别是秦王政盖压天下,嬴高有成为大秦二世皇帝之心,却没有夺嫡之心。
所以,有时候他更愿意自己行走在阳光下,而不是打秦法的擦边球。
……
经过重重检查,嬴高来到了秦王政的书房之外,对着廊下的赵高,道:“赵大人,我眼见父王,还请通传!”
嬴高有心一把捏死赵高,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这个能力,更何况,秦王政也需要一个得力的人看着。
而赵高指鹿为马,只不过在胡亥之时,有他在,大秦二世皇帝与胡亥没有半毛钱关系。
“诺。”
点了点头,赵高:“三公子在廊下稍候,我去禀报王上!”
“好!”
……
片刻之后,赵高从书房中走出,对着嬴高点头微笑,道:“三公子,王上有请——!”
“嗯!”
点了点头,嬴高露出一丝笑容:“多谢赵大人了,本公子先行进入了!”
走进书房,见到秦王政正在批阅奏章,嬴高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及肃然一躬:“儿臣嬴高拜见父王,父王万年,大秦万年——!”
“哦?”
秦王政放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来,看着嬴高,道:“你又进宫,所为何事?”
抬起头,嬴高露出一抹灿烂笑容,对着秦王政:“父王,儿臣有一个想法,觉得有利于父王德大业,所以自告奋勇……”
“本王的大业?”
呢喃一句,秦王政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好奇,深深的看了一眼嬴高,道:“那你说说,本王什么大业?”
这一刻,秦王政并没有当真,只是以为嬴高心血来潮,前来他这里出谋划策,邀功来了。
毕竟他的文武百官都未必清楚他的大业,更何况还是一个孩子的嬴高了。
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对着秦王政肃然,道:“儿臣以为父王的大业,当纳六国为秦!”
“哈哈哈……”
被嬴高说中心事,秦王政大笑一声,忍不住试探,道:“既然知道本王大业是何等恢宏,那你还……”
秦王政话虽未说透,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他不相信嬴高会有什么好办法。
这一刻,嬴高心下思考了片刻,对着秦王政一字一顿,道:“父王,儿臣偶然间得到一古方。”
“是一种关于粮食酿酒,并且提纯的方法……”
“高,你可知道在大秦,以粮食酿酒是明令禁止的?”这一刻的秦王政脸色有些阴沉,虎目之中有一丝凌厉。
硬着头皮顶着秦王政的压力,嬴高一字一顿,道:“儿臣自幼熟读秦法,自然不会知法犯法!”
“只是父王,我大秦不可以,不代表山东六国不可以!”
“哦?”
嬴高的话,让秦王政心下一惊,骇人的压力如潮水一般消失:“你说说你的想法,说错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