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唇没发出声音,却听那男人扬声问,“可以艹的那种吗?”
我再回头,却只看到李寻AA欢吓破了胆一样低着头,“我滚,我立马滚!”我原想着这一切不过是个梦。
醒来就好。
我被男人刚放在浴缸里就清醒了,特别是看到自己满身的红色痕迹后,我扑腾了几下,手臂打到了浴缸,痛得我直接叫出声。
这不是梦。
居然,又一次。
我难堪地用手捂着脸,从泪腺里迸发出来的眼泪被我硬生生止住。
可一直以来打造的坚强好像瞬间垮了,我承受不住了,眼睛酸涩疼得厉害,那些热烫的岩浆迫切地想要蹦出来。
男人伸手过来抱我,却被我挥手打开。
“你给我滚!”我压住酸涩的眼眶,朝他嘶吼。
男人光着身体,冒着热汽的水珠沿着他坚硬的五官滴到脖颈,沿着紧实的肌肉一路下滑,他一步上前,手撑在浴缸边,小臂的每一寸起伏都铎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
继而挑眉看着我,“被我上了之后,喜极而泣?”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我坐在浴缸里,拿起身边能拿的一切东西往他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喊,“滚!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谁料,男人一个跨步直接站进浴缸里,一手并住我的两只手,深蓝的眸子里盛满了幽暗的火焰,“是你打电话叫我来的,你当我是什么人?!居然敢让我滚??!”
他眸子里的火太盛,我差点不敢直视。
可一想到在寻AA欢的家里,他竟然也敢...
怒意就蹭蹭直线上飚,我低头张口就咬在他的胳膊上,直到嘴里溢出铁锈味才松口。
“你给我滚!”
男人盯着我,眸里的光亮得骇人。
随后他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齿痕,冷笑一声,起身穿上裤子,光着上半身走了。
他一出去,寻AA欢就进来站在洗手间门口问我怎么回事。
我捂着脸说不出话。
我还有什么脸说话。
明天要和秦武离婚,而今天,我就和那个陌生的男人再次滚了床单。
再见的意思居然真的是再见吗。
我以为,这一次,一定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却不知道。
命运的齿轮早已把那个男人安插进我的生命里。
我静静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小腿不停打颤,我硬是装作很平和地样子,一边打开茶几上码放整齐的吃食,一边问寻AA欢带了什么吃的给我。
“那些,不是我买的。”寻AA欢用不可置信地眼神审视着我,又红着眼瞅着沙发底下湿漉漉的小雨伞,最后强压下好奇心对我说,“应该是那个男人买的。”
直到这时我才猛然反应过来。
我立马跑到沙发那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这才看到我一开始拨出去的号码不是寻AA欢的号码,那上面的备注写得明明白白,靳少忱三个大字。
我点开快捷数字键1,显示的俨然是那个人的号码。
所以。
不是那个陌生男人过来找我。
而是,我打了电话给他。
居然,是我自己叫了他来。
我握住手机,仓惶悲凉地笑了。
身后的李寻AA欢手里拿着张纸,有些犹豫地说,“他的资料,我查到了,但...看来,你们....蛮熟的哈,咳咳,那这个,这个资料还需要吗?”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回身进了他的客房。
这一晚,睡得极不安稳,陷入乱七八糟的梦境里,早上像是被鬼压床,差点醒不来。
我让寻AA欢给我请了假,请假理由是去离婚。
寻AA欢用一种看疯子的目光回应我,半天后才结结巴巴地说好。
起床穿衣服的时候,看到地上昨晚被我用力揉得皱巴巴的那个人的资料。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刚结婚不到半年就面临离婚!
我泄恨地用脚踩了踩,看到纸张变得脏乱不堪才满意地把它丢进垃圾桶。
路过阳台时,差点瞎了眼闪了腰。
李寻AA欢居然把那个男人的脏衣服也顺手洗了晾在阳台上!
我给自己顺了顺呼吸,面带微笑走过去,下一秒容嬷嬷上身狠狠拽下那件黑色衬衫团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呼~
完美。
到民政局时,秦武已经在那等着了。
看到我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你,昨晚没住家里?”
我心里一咯噔,面上云淡风轻,“嗯,我在寻AA欢家睡的。”
秦武的反应有些奇怪,他似乎有些尴尬,只说快点进去吧。
但我也没多想,进去之后,他就找了熟人帮我们办理离婚手续。
有两个阿姨过来问了几个问题,后来交给我们一些资料让我们填。
填写的时候长头发有些碍事,我就撩到一边。
等我写完了才看到秦武一直盯着我看,目光里充满了愤怒。
我心里突突直跳,早上照镜子时我也看到了,昨晚那个男的在我耳后脖颈附近啃噬得厉害,留下的不是草莓,是蓝莓!
红到发紫。
我以为秦武会当场发飙,没想到,他硬是撑到我们拿到了绿色离婚证后。
刚出来,他就拉着我走到台阶下,突兀地扒开我的衣领,指着我脖子上的吻痕怒骂,“你他妈还跟我撒谎?!”
他先发制人,不给我反应时间,又捏起我脖颈的皮肤,咬牙切齿地质问,“你他妈是想告诉我,你是跟李寻AA欢那个娘炮睡了一觉?!”
我吃痛地甩开他,“秦武,你给我注意言辞!”
“得,今天离婚,你连一晚上都忍不了,杨桃,以前是我错看了你,妈的!你真让我恶心!”他拳头捏得嘎吱嘎吱作响,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我当成沙包,给我致命一击。
恶心?
我一直对这段婚姻努力维护的那颗心,终于被这个词给撞碎了。
接下来的我完全失去控制,几乎是口不择言。
“秦武,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你以为你跟顾月月和王欣彤的事情我不知道吗?到底谁让谁恶心!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恶心?!你自己不恶心吗!”
这些家丑,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在外人面前说出来。
“你也别把陆采当死人!人在做,天在看!”
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开了。
“我警告你,李寻AA欢是我朋友,你下次再那么说他,我不会给你脸!”
他秦武,和小姨子搞在一起的男人,凭什么说我恶心。
他凭什么!
“离婚了,就别再哔哔了,秦武,从今天开始,我们不止不认识,见面能动手的情况下我不会跟你客气!”
我们四个人的戏码,只有陆采,无辜着。
凭什么。
说完那些话,我像是用完了全身力气,大口喘着气,只用一双眼睛狠狠瞪着他。
这是我结婚不到四个月的丈夫,现如今,我们像是世仇一样恶狠狠地对峙。
秦武被我吓到了一般,站在那好久没有反应。
然后,我看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身后。
我心头一跳。
慢动作转身时,就看到了一身天蓝色。
陆采面色僵硬地看着我,颤着唇瓣问,“杨桃,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我只是太生气,我只想让秦武知道,在这场婚姻里,他不是受害者。
我从没想过陆采会在这。
更没想过,如果哪一天陆采知道这些真相,他会怎么做。
我能做的就是装作不知道。
“你,怎么在这?”我把离婚证装进包里,又理了理衣服,装作很自然地样子对着陆采笑了笑。
陆采却直接绕过我,走到秦武跟前,那张温和的脸布满了我没见过的愤怒,“秦武,杨桃刚说的是真的吗?”
秦武没有说话,一双阴翳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笑了笑。
心底突然产生一种不知名的报复愉悦。
我对陆采说,“这些事你不如当面问问王欣彤。”
我没想到的是温和如陆采,有一天也会被逼急了动手。
他直接一拳击倒了秦武。
我站在一旁,讶异地捂住嘴。
秦武是保安,以前当过三年兵,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强于陆采。而陆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画室里,看着就是温和纤瘦型,却没想到动起手来却能压制秦武。
接下来,我才发现我想错了。
陆采只不过胜在突击。
民政局门口的人不少,一看这里有人打架,立马围过来当吃瓜群众。
秦武最要面子,那一拳之后他起来二话不说就把陆采掼到地上,随后就是一拳一拳的往他脸上招呼。
我喜欢了陆采整整五年,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打。
条件反射地,我直接用身体挡在陆采面前。
秦武看我帮陆采,更是气愤地在那边骂边打。
混乱的拉架之后,就变成了我和秦武对打,陆采在一旁助攻。
一旁的围观群众有些是过来办结婚的,直接不进去了,就站在门口当拍手观众,还有些吃瓜群众不嫌事大,在那打电话报警。
我呵呵笑了笑。
老娘我就是警察。
如果知道几分钟后的事情,我想我一定会在这一刻把自己打晕装死,人事不省。
在我和秦武打得不分高下时,我看到了李寻AA欢。
他从远处奔过来,瞪着一双乌贼一样黑的眼珠子朝我喊,“桃子!打谁!?”
工作多年的默契,我们是一个眼神就能领会。
我用下巴努了努秦武的方向。
然后,我和陆采,李寻AA欢三人把秦武给打了。
秦武叽叽歪歪地在底下怒骂。
再然后,我抽空问了句,“寻AA欢,你怎么在这?”
李寻AA欢身子一僵,朝后看了看,“完了。”
我回头一看,妈的,可不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