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雨泽告辞后,班笑卉从房里出来,我说:“妈,我在外人面前说您是我妈,你不怪我吧?”
班笑卉呵呵一笑说:“事实就是啊。”
她问我:“刚走的是你的原来的同事?”
我告诉她是元仲坤曾经说过的尹雨泽,也就是许佩玲安插在元仲坤身边的人。
班笑卉听后眉头微促了一下又问我:“以前你们之前关系很好吗?”
我回答:“她曾经很排斥我,在我面前从来没什么好话,搞不懂她怎么突然间上门来看我,昨天我们不就是沙滩上看见了吗?她就追到这来了。对了,昨晚跟她一起散步的那个就是元季冲。”
“哦?尹雨泽知道你怀的是仲坤的孩子吗?”
“她看小茹跟着我,就知道我怀的是元哥的孩子。”
班笑卉若有所思,她问小茹:“余姨多久去菜场的,是不是快回来了?”
小茹说:“一个小时了,应该快回来了。”
班笑卉在客厅里踱了几步,说:“我感觉心神不宁,像是觉得要出什么事。”
她拿出手机便拨了元仲坤的电话说:“坤儿,你即刻带人来接小童走吧,我感觉到这里有些不安全了。”
我有些紧张起来,班笑卉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尹雨泽?
要说真有事也有事,本来我们俩从来不对付,她无事跑来献什么殷勤?
也许是元仲坤马上应了,她便挂了电话,又去打姓黄那个保镖的,可那个保镖没有接电话,按平常他这个时间应该在我们楼下照看。
班笑卉又重拨一次还是没接,她喃喃的说了句:“这人怎么回事?难道手机坏了?”
此时有人敲门,小茹看了看门眼说:“余姨回来了。”
小茹便把门打开,余姨刚进门,她想不到借这个机会,跟在她后面便冲进了五六个人,看上去像是做粗活的男民工,二十多到四十多岁不等。
余姨吃了一惊,回身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到我家里来?”
珠珠冲出来冲这些人吠了几声,便躲在我身后面。
那五六个人把着门,其中一个满脸都是麻点,年纪最大的老男人往我们几个女人身上扫了一圈,他旁边年轻点男人一指我说:“麻哥,这个女的就应该是元仲坤的女人!”
我莫明其妙的看看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被称为麻哥的走近我,又打量我了一下说:“好嘛,这个女人值钱,肚里有元仲坤的种吧。我看元仲坤能给我们多少才能把她赎出,把她带走!”
班笑卉拦上前说:“你们不能带她走!要带就带我吧!”
小茹想偷偷溜到房里去打电话报警,却被其中一个民工堵住不让进里间。
麻哥打量着班笑卉狞笑道:“你这老女人看上去还挺有味道,但我要的钱,你能值几个钱?元仲坤够狠,整个事故把我们几个兄弟坑死了,他却没事人一样,发点抚恤费就完了?我就要他这次大出血,如果不出个大价钱,就让这女人胎死腹中!”
原来这帮人是借上次那垮塌事故来报复,要绑
架我敲诈元仲坤。
是不是元季冲和许佩玲的计?这些人怎么知道事故是元仲坤做的局?我觉得尹雨泽脱不了嫌疑,想来应该是她先来探情况的,昨晚见到我以后,他们就布置了今天的行动。
班笑卉死死拦在我面前说:“不要难为一个孕妇吧,我是元仲坤的母亲,他不会置他母亲不顾吧,我给你们当人质!”
麻哥侧着头斜眼看着班笑卉:“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元仲坤的老娘早就死了?冒充的吧?”
班笑卉说:“是真的,我们失散了三十年才相认的,为了我,他一定会答应你们的条件。”
麻哥却道:“那正好,全给我带走,这样可以得双份的赎金了!”
余姨上来拦住说:“你们不能这样!”
那几个民工把余姨推到一边,让她差点摔到地上去。
我和班笑卉每人都被两个男人挟持着出了门,珠珠跟着追出来,小茹赶紧追上它把它抱起,珠珠在小茹怀里不安的吠叫了几声,它也许也感到情况不好。
麻哥还威胁说:“看哪个敢叫,我们就马上把这个大肚子女人推下楼!”
班笑卉很担心我,一路走一路说:“你们轻点啊,不就要钱吗?别把她推狠了。”
我小声的对她说:“妈,您不要说是元哥母亲就好了,连您也被绑架。”
班笑卉说:“我陪着你也好啊。”
我们被架上了一辆长破面包车,这辆车可以坐七八个人,这几个一起上了车,那个麻哥坐副驾座,早就等在那的司机便开了车。
麻哥拿出手机打电话。他只知道熊奎的电话,熊奎的电话是公开的,他接了之后,需要通过元仲坤解决才转接。
听麻哥说:“你的女人和你母亲都在我手上,我们要不多,只要六千万来赎,一个三千万,你要是敢报警,你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
他说着这话时,他身边的几个民工都吓一跳:“六千万?”
麻哥用手制止了他们,跟电话里的人讨价还价。应该是熊奎把电话直接让元仲坤接听了,元仲坤好像是答应了条件。
“那你马上带上六千万现金来领人。”
麻哥在电话里谈了好些时候,像是谈妥了,他对我们俩狞笑了一声说:“元仲坤还真是有钱啊,六千万马上就答应了!够我这些兄弟吃多少辈子的!”
班笑卉说:“既然我儿答应了条件,你们怎么放了我们俩?”
“是这样,你们俩只能一个一个的放,怕你儿子说话不算数,还把警察招来。”
“那就先放了我儿媳妇!”
“先放你儿媳妇?我看她更值钱,背着两条命,元仲坤更舍不得她吧。”
“你错了!妈死了就没有妈了,儿媳妇还可以再找,孩子还可以再养,你说哪个他更舍不得?”
麻哥笑得诡秘:“说得不错!就要看你儿子孝不孝顺你了!”
我知道班笑卉故意这样说的,想把危险留给自己。
也不知开了多久,因为车破,路况不好,颠得我又想呕吐,班笑卉看我捂着胸打
呃,赶紧喊:“停车,我儿媳要吐了!”
麻哥对司机说:“停!”
司机抱怨道:“真是事多!”
班笑卉扶我下车,我蹲在路边一个劲的吐,把早上刚吃的早餐吐个一干二净,腿都吐软了。
我吐完了脸色苍白,虚弱的说:“能不能不开了,我太难受了!”
麻哥却说:“不远了,再开一会儿到边境再放你们下来!”
又把我和班笑卉赶上车,开了又过了半小时,到了一条河滩边,河滩上停靠着一条小船。
此时车停了下来,我估计小河对面是Y国了,麻哥把我们赶进了一间小房子。
这房子只有十平方米左右,房子两面是都是山丘和树林,像是随意搭盖起来的,里面有一张破旧的小床,还是用两张长条高凳搭块板拼成的,窗边靠着一张破烂的桌子,简陋的很,我想可能是在河滩上捕鱼捞虾的人临时住的。
坐在那闷热的小房里等待,觉得时间是这么的漫长,我感觉又饿又渴,却只能忍着。
感觉等了很久,从窗口远远看到公路那头上有五六部车往这边开来。
麻哥打了电话说:“你们这么多辆车过来想干嘛?要是报警不要怪我不客气。”
对方不知跟麻哥谈了什么,麻哥就说:“那好,你们只能要一个人提钱过来。车就停着原地,不能开过来!”
过了十来分钟,见有人叫:“来了!”
我和班笑卉在窗口看见熊奎两手各拎个沉重的大箱子,朝我们跑过来。
无论我平时是多么的讨厌他,可现在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样。
我对班笑卉说:“那人叫熊奎,是元哥的助理。”
班笑卉点点头表示知道,我们俩心里都很高兴,觉得有救了。
熊奎跑到离我们屋十多米远,麻哥让他站住,说:“你先把钱箱子给我验过,要是真钱我就放一个人!最后,等我上了船走了,再把另一个放给你!”
熊奎说:“你先让我进去看看人,顺便把钱给你验,你这么多人还怕我一个?”
麻哥打量他一下,说:“量你也不敢动歪心思,你若敢动,我们的人就杀了里面那两个女人!”
挥手让那几个民工搜他身,连裤裆都摸个遍。
熊奎拎着两个大箱子进屋,麻哥也跟进来了。熊奎看看我们俩,把箱子放到床上,一下全部打开,满满两大箱子的钱。
“验验,真不真!”
麻哥眉开眼笑,摸着一叠叠百元大钞说:“你们老板真爽快!”
他正专注一叠叠验钱时,熊奎退到我们俩身边悄声说:“钻床底!”
我们都在床旁边站着,班笑卉反应挺快,一按的肩膀,帮我往床底钻,我怀着个大肚子,笨得很,动作迟缓了许多,但还是在班笑卉的帮助下,侧躺着钻了进去。
到班笑卉正要钻时,麻哥发现了说:“干什么?”
熊奎挥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揍,麻哥把头一偏没打中,他与熊奎扭打了起来。
边打熊奎边说:“伯母,快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