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薇回头看向安秋寻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回头便去物色姑娘,不要她们的嫁妆,只要肯嫁进白果村,还每人五十两银子的彩礼,最好人长得清秀水灵。”
安秋寻眼珠子一转,顿时怒气全消,狡黠地笑了起来,道:“这个办法好,林姐姐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保证家家户户一个都不少!”她几乎都等不及了,忙叫扈从把消息传回安家去。
这回不是虚张声势,扈从应下就转头匆匆往镇上去了。
顿时几个女人脸色就变了,指责林青薇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做!”
林青薇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们,道:“不是你们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么,现在又不用你们出钱就能讨着一个小的回来,不过是多个人多双筷子,家里男人还多一份爱与关怀。村子里人多了,自然就热闹起来了,这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有什么不好呢?”
女人气得跺脚:“我们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林青薇葱白的手指,精准定定地指着李大姐,极其平静道:“是她说的。”
几个女人瞪向李大姐,又气又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李大姐则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身边女人便掇她道:“愣着干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呀!方才你不是很能说吗?”
李大姐也万没有想到林青薇会这样说。五十两银子对于偏远小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一笔数目了,可以买足够多的东西。这样的一笔钱对于那些贫苦人家来说更加是一笔横财。况且在这个时代,但凡养的是个女儿都会觉得是个赔钱货,这下好,不但不要嫁妆,还有这么多彩礼,那些农家小户不着急将女儿嫁过来才怪!况且哪个男人放着白白送上门来的水灵小老婆不想要,而继续要她们这些个干惯了粗活的黄脸婆呢!
就算是进了门,那五十两彩礼也分毫落不到这白果村的人家里,都紧紧被人娘家给攥着呢。一分钱没落到,家里还要添进来一个人,对于女人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可能对于村子里大部分男人来讲,大概是天降横福吧。
李大姐喉咙发干道:“林妹子你不能这样做。”
林青薇冷眼看着她,道:“谁是你妹子,我又为何不能这样做?”
“这样,”李大姐急了,“这样会让整个村子都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
林青薇道:“嗯,那又关我何事?”
李大姐红了眼道:“你不能这样落井下石的呀!这样会遭全村的女人恨你的!”
林青薇轻笑两声,那声音悦耳动听,随着春风从她口中轻轻飘出,道:“落井下石?我不过是照你说的做的,娶个妾还不用你们出分文,我亲自掏钱,难道你们不应该感激我么?至于全村的女人会恨我,我想她们更应该恨的人是你吧。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尚且能这样要求我,为什么我就不能这样要求你们呢?”
李大姐道:“先前的话你就当我是浑说的!这样还不行吗?”真要是事情来了,林青薇拍拍屁股走人,那她才是全村女人的公敌。
林青薇弯身拎起旁边的竹篓,若无其事道:“不好意思,你们说话不腰疼不负责,但我一般不会浑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既然是常事也当我是做了好事功德一件,谢就不必了。”她漠然看了看瞠目结舌的李大姐,又道,“下次再要给人强出头之前,还是先弄清楚事实真相的好。”
心如见状忙过来背竹篓,见先前还嚣张跋扈的女人眼下全部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心里就痛快得不得了,一边把竹篓背在背上,一边冷冷看她们一眼,哼道:“这个地方也不过如此,能尽快搬家真是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咱们还是赶紧把药田的事忙完了,田契地契处理妥当了赶紧离开吧!”
女人们虎眼一愣。这是要走了?
只不过李大姐全然听不进去,愤恨至极地啐道:“当日我亲眼所见果真不假,没想到你当真是这样恶毒的女人!走了倒好,你这样的女人留在村里也是个祸害,要是不走我也会赶你走!”
安秋寻和心如不再理会,先行走在了田埂上,林青薇走在后面。她闻言脚步顿了顿,侧身回头,不喜不悲道:“很生气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懂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怎么的呢?”
说罢冲女人们微微一笑,阳光下发丝轻拂,眉眼弯弯,韵致天成而又明媚动人。林青薇随手拂了拂裙角,转身扬长而去。
只留下几个女人在她家门处干瞪眼。最终也是相互指责着不欢而散。
林青薇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且看接下来她们怎么应付吧,估计有的受了。女人们怪李大姐口不择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李大姐心里头着实憋屈窝囊至极,她本来是去给水采卿讨回公道的,没想到结果搞得自己一身灰。回到家里以后,水采卿便着急地追问李大姐,事情如何了,林青薇可有答应?
李大姐见水采卿一脸着急担心她自己的事,却不问问她去找林青薇有没有吃什么亏,转而又想如今闹成这样也都是因为水采卿,便将那股子窝囊气发泄了出来,又酸又尖地道:“你就这么想做妾吗?削尖脑袋想挤进那家门去?自己作践,还要拉上旁人一起倒霉!”
水采卿愣了愣,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想来结果已明了,李大姐这次去丝毫没能讨得了好。
林青薇和心如、安秋寻姐妹三儿走在田野上,春风吹起她们的衣角,美丽得像花儿一样。安秋寻走在前头,哼着歌,还不忘背着手回转身来看着心如和林青薇,竖起大拇指笑道:“林姐姐你可真厉害!还是你有手段,就是要这么收拾她们,一帮欺软怕硬的家伙!”
心如抿着嘴亦笑道:“你这般倒着走,当心一会儿摔了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