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民摇了摇头,“陈巡抚的意思是,陕重氵气应该心无旁骛做主业,海外市场就交给陕氵气控股来做吧,再说,一年也没多少量,投入和产出又不成正比,陕重氵气好不容易扭转过来大好的局面,经不起折腾了。”
如果不是吴良清楚陕重氵气的海外市场有多好,这话他恐怕就信了,只是,这明显的挖坑的举动,吴良只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
周雨民以亏损的角度上劝吴良,看似也是一番好意,吴良有心发个飚,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是很随意的来了一句,“亏损?我有钱,不怕。”
这才是堂堂正正的碾压,周雨民一时语塞,扭头一看,发现陈德民一手拉个拉杆箱,一边朝他们挥手,周雨民慌着忙着上前,站在出站口迎接。
张玉普和吴良也跟了上去。
刚一见面,陈德民脸上冒汗,神情似乎很痛苦,强忍着不适和吴良握握手,假装惊叹,“崖州不愧是海边城市,够暖和的。”
吴良看陈德民这身打扮就知道了,穿的不厚不薄,应该是已经脱了件衣服了,没想到脱的不是那么彻底,或许还穿着薄秋裤?
吴良忍住笑,答,“这几天天气有些反常,到车上换衣服吧?”
陈德民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拒绝,“到酒店也不远吧?”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吴良笑着点点头,带着人往停车场去。
出站口走不远就是停车场,张建建先跑过去给空调打开,然后打开后备箱,给陈巡抚的箱子放上去,这才站在一旁打开车门等候。
陈巡抚上车,又招呼张玉普,“玉普,一起吧?”
吴良左看右看,双R除了司机,坐三个人最合适,像马超结婚时,几个人挤一个车,那是纯粹挤着热闹。
当前都是领导,这么将就显然是不合适的,原本的计划是让张玉普和周雨民坐第二辆车,吴良陪着领导和他秘书坐双R的安排,因为领导要让张玉普上车,留下周雨民,显然不合适。
周雨民虽然是董事,代表的可是陈巡抚,地位并不亚于张玉普,吴良无奈的给张建建叫到一旁,“你安排张处坐第二辆车吧,车我开。”
细节之间方显本色,吴良以董事长的身份亲自开车,张玉普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面对这近千万的座驾,他坐坐也就可以了,真要是上上手,他也没那勇气。
另外,在陈巡抚面前,他又不想留下和吴良走的近的印象,他转头看了看周雨民,发现对方瞪大双眼,微微摇头,意思是我不会开车啊。
吴良要开车,陈巡抚都已经坐上车了,又跳下来,张玉普拉开副驾的门,有意想说上一句,副驾的风景好,又觉得这话不合适,忙闭上了嘴。
陈巡抚却仿佛很自然的一件事儿,笑呵呵的说,“你俩坐后排吧,前排宽敞。”
陈德民的身材高大,普通的车坐后排显然有些憋屈,可这是双R,后排空间翘个二郎腿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只是这样一折腾,陈德民的衬衣又湿了一大块,吴良伸手又将温度调低了几度。
二十分钟的车程,陈巡抚并没有浪费时间,上车就借这机会问泾河产业园的事儿,“明年六月份能投产不能?”
张玉普对进度抓的也比较紧,斩钉截铁的回答,“没问题,就等着您参加投产仪式呢!”
陈德民笑笑,“产业园投产,关中作为天朝的重卡基地才算是名副其实啊。”
什么是政绩,这个就是了。
评价一个城市是否工业城市的时候,当地工业在鸡的屁所占的比重就是很重要了。
诸如洛城,名副其实的工业城市,原因自然就是156个厂中占了很多个。
关中在这方面,依靠一个陕重氵气,将重卡做大做强,然后依托产业链的发展,最终被冠以工业城市的头衔,换句话说,以一己之力打造一个产业集群,他也会被上面被冠以“搞经济是把好手”的评价。
建国时候出生的陈巡抚,五十五岁,正治生命一片光明,努努力,由副转正,加上运气再好一点,真正的执掌一省也未尝不可。
吴良在大势的把握上自然能看得清,更能拎得清,更能表达的清,“这是领导您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
当所有东西被冠以梦想的时候,就算赚钱这么单纯的想法也会变得高大起来。
陈巡抚没想到吴良居然会这样说,“吴董年轻,造福家乡的这份赤子之心却是令人好生敬仰。”
吴良握着方向盘,不好意思笑笑,“领导,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
“哦?”陈巡抚假装惊讶的开怀大笑,“说来听听?”
吴良略微尴尬的撇了撇脑袋,侧过头看了看陈巡抚,“其实也没啥,就是之前说过的,法斯特、陕重氵气上市的事情,如果领导能支持的话,我这边把握更大。”
这两家公司上市,陕省就多出来两家上市公司,吴良之前说过,此次重提,自然是想让陈巡抚给予支持。
当然,离开陈巡抚的支持,这两家也未免不能上市,但是,老话说死来着,求人帮忙也是拉近两个人之间关系最为有效的方式之一。
对于吴良而言,这也叫投资,用欠别人的人情来投资,似乎听着有些天方夜谭,事实上,切不提一手打造两家上市公司这样的业绩,就拿梁州新建小学这些人情也足以弥补了,再过四年,或许现在偿还出去的人情会比现在更大。
陈巡抚终于开怀大笑,“能上市,是好事,你们拿个方案出来。”
这下连张玉普也坐不住了,笑着感慨,“以前总觉得和湘火巨之间太过生分,现在,我们就是彻彻底底的战友了。”
吴良在一旁附和,“心往一处使,企业才能发展的更好不是么?”
前世陕重氵气、湘火巨及维柴,就是一部动人心弦的斗争史,而最后是维柴笑到了最后。
在外人看来,这热热闹闹的你出一招,我拆一招,颇多精彩。
而处在漩涡当中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认为。
频繁的人事变更,天朝又有着极为根深蒂固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传统,苦的累的,唯有那些中层以及底层——谁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干的下去了!
内耗,同样也是商战永恒的话题。
但是,这并不是吴良所想看到的,压力或许能让人成长,倾轧带来的压力就不是那么的友好了。
企业里人才济济,江山代有人才出,成长起来的人才伴随着企业的发展实现自己的价值,这才是企业提供的平台的真正含义。
身在局中,或许人们觉得吴良是退让。
站在圈外看,只能用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来形容,就好比从企业跳槽出来的人再去和以前的老同事聚会总会给对方一句格局不够的道理一样。
周雨民也坐在后排微笑着赞叹,只是瞬间,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暗道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