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粉怎么会是毒药?这还不是王怜花讨好薛素衣的手段,在场的几个人心里头就像明镜一样亮堂。
朱七七笑够了这才转身对着沈浪,大眼忽闪,眸带狡黠地说道:“若可以,我也希望你能用这香粉毒祸害我,让我整日里又美又香的在你面前晃悠。”
瞧着朱七七的眼眸,沈浪岂能不明白她的小心思,他故意一叹,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可难办了,这种毒外面根本就没有,是怜花兄的独家秘方调制。”
王怜花一瞧这两个人合起伙来奚落他,心里特尴尬,但面上却是无所谓的样子,还笑嘻嘻冲朱七七眨眨眼,说道:“秘方不难,配料沈兄也有,七七你有福了。”
“是什么配料?”朱七七一下子兴趣更浓了。
“是一件却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
熊猫一听乐了,这王怜花有,沈浪也有的东西是什么?还要薛素衣能用,朱七七也能用,可不就是一颗爱她的心么?看来王怜花这次是真的栽进去了。
熊猫刚想调侃两句,却见王怜花神情一变,站了起来。
熊猫道:“发生了什么事?”
“糟了,这死妮子,放着官道不走非要走着荒郊野外……”王怜花怒骂一句,话未说完就纵身上马,沿小路飞驰而去,连个招呼都来不及打了。
“怎么回事啊?”朱七七不明白,则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这么这会儿就急了。
“可能是薛素衣出事了!”沈浪说道。
“出事?这也能瞧出来?”朱七七茫然地环顾四周,这里除了他们几个,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怎么就知道对方出事了呢?
沈浪笑了笑,招呼熊猫上马,他也抱着朱七七跳上马背,打马前行中他才解释道:“王怜花刚才说的那个香粉,除了能增加人体香味之外,其实还是一种特殊的追踪材料,这种香味在空气中可以停留很久而不会消散,王怜花就是靠着它来追踪薛素衣的。”
“那你刚才不是说……”
沈浪微微一笑,道:“香气浓郁的话可是会招来飞虫的哦!”
熊猫一愣,继而恍然大悟,大笑了起来,道:“怕是这香粉招来的东西……不简单!”
朱七七一听,连忙道:“猫大哥是说这香粉招来了大虫子,会咬人?”
“看他这么急,肯定八九不离十!”
熊猫说完,扬鞭打马,飞快地窜到了前面去了。王怜花着急,他也不能放慢速度,兄弟的笑话要看,自然,兄弟的忙也是要帮的。
......
却说那薛素衣,自那日对付付云熙不成差点送命,被救后和王怜花在一起的那几日报仇的心思收敛了许多,人也温情切切,似乎真的放下了过去。岂不知,这正是她要孤注一掷的前兆。
女人的心谁能明白?她能一边和你低语缠绵,一边却能在心里算计你,这温柔的笑颜下,有几分真情存在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在打算离开的那日,薛素衣迷晕了王怜花,,还一口气打包了他大大小小的家当,包括一些世上罕有的毒药。只是在临走的那一刻,她忽然脚步迟缓,竟回头瞧着王怜花眼中水雾涌起,豆大的泪珠儿顺着脸颊一颗颗掉落了下来。或许王怜花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刻薛素衣对他的感情,似纠结,是不舍......又或许,在她离开后的每个夜晚,她都会想起那个他来。
但是,不管薛素衣到底有多不舍,可她还是毅然离开了,且走的很让人记恨。她竟然发狠剥光王怜花的衣物,把**裸打包塞进了柜子里。堂堂风流倜傥的怜花公子竟然会吃瘪,这是任谁也料不到的结果吧?忧伤之余,薛素衣为此还有些小得意,可数日后,她才真正体会到小人得志后的苦楚。
体带幽香,弥久不散,这本是任何女人都向往的美事,可如今这样的体香却令薛素衣弃之不及,竟毫无形象地狂奔起来。
“该死的王怜花!”
薛素衣一边大骂王怜花,一边躲避着大黄蜂的攻击。可是,有道是双拳难敌似四手,更何况对方不是一只,而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一群。就这样躲躲藏藏一路,直到她踏上清凉镇的地界时,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已经被黄蜂蛰的面目全非.......保证连王怜花见了也认不出来。
一张脸毁了,薛素衣虽然气急难过,可她并没有去镇上找大夫治疗,而是避开人群,来到了郊外。
“或许这一张红肿不堪的脸颊比任何易容术都来的逼真。”
薛素衣落寞一笑,在野店换上了粗布麻衣,遮掩了身上的一切气味,然后便一头扎进了清凉山中。
当王怜花追踪到野店的时候,除了一纸留言,一件素衣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若君有心,记得下辈子早点来找素衣!”
短短一行字,便是薛素衣留给王怜花的全部温情,行文虽平静,但也充斥着薛素衣的绝望与悲痛。
“幸福的生活没人会拒绝的了!”
王怜花一直记得沈浪这句话,所以,他一直充满信心,直到这一刻他才清醒地意识到是他不够好,才能无法抹平薛素衣心底深处的丧子与**之痛,无法挽留她和自己一起慢慢变老。
王怜花不够好,那么沈浪呢?
为了追路,沈浪和熊猫一行马不停蹄,直到马儿不堪负重累倒在地,他又背起朱七七一路施展轻功行走。期间,熊猫看着他脸色不好,想要分担一下,但沈浪却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自己的女人怎么能劳驾别人呢?
虽然沈浪什么都没说,只给了他一个眼神,但那神情熊猫怎么能看不出来,他也只好讪讪一笑了之。但朱七七就不同了,自从马儿罢工之后,她心里难受,便觉自己是个无用的包袱,可这个包袱还是一个不能随便扔掉的包袱。
伏在沈浪背后,朱七七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了。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她一边自责,一边心疼着沈浪,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启齿?若不是她自作聪明非要跟着来,他也不至于如此辛苦才是。这一路走来,似乎在外人看来,都是他在前面走而她则跟在他身后辛苦的追。可事实是更多的时候则是他跟在身后,为朱家、为她的事情善后,甘之若饴!这一桩桩一件件细究起来,终究还是她欠了他良多。
朱七七趴在沈浪背上沉默良久,却忽然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微笑来,自我安慰似的在暗讨道:爹不是说了么,自家人哪有什么欠不欠的……
如是一想,朱七七嘴角的笑容越发甜美,整个人都的气质也张扬了起来。心意所动,她忽然低头在沈浪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而后脑袋抵在他的耳边吃吃笑着,还一边笑一边小声说着什么。
闻言,沈浪身形一顿停了下来,竟反手把朱七七抱到怀中,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道:“那要沈浪如何待你,我们才不算生分?”
“我……”
瞧着沈浪过分温柔的眉眼,朱七七竟然被瞧的脸一红,娇羞道:“你明白的。”
沈浪眉峰一挑,笑问道:“我明白什么?”
“你……”
朱七七微微一愣,暗讨这沈浪绝对是故意的,想看她笑话来着,于是娇嗔道:“不知道算了,找到王怜花你或许就明白了!”
“那好!”
沈浪微笑着摇摇头,这次当真什么都不问了,只是一味的继续赶路。只不过,朱七七这次却没有挪地,依然呆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