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天着大雨,哗哗啦啦,漫无边际。
我刚上完最后一节课,回到办公室喝茶,并察看一下,我在天骄里挂机有没有被踢。此外,蓝明儿在家里等我,她好像没走出会清堡过,几百年来,她恶作剧捉弄了邢家几代人,对外面的鲜新事物倒很少关注,因为她主要的目的是那个神魔。现在出来世界,她说要看电视,了解世界。
这时,同事在门外喊,说有人找我。
这是一个奇怪的人,高高瘦瘦的,年龄看起来和我差不多,但神情却异常老成,头发黑白相间,在高度数的老式眼镜里,一个双眼平静而茫然,像看透世情,又淡淡的无奈,似乎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乎。
这种人我也见过,在天魔堡的有些血族就是这类人,还有街头的吸毒者,但没有这个家伙这么平静,平静得像一个老学究。
我们两人相互端详,好一会儿。
“老同学,你看来一点都没变啊!”他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说。
“哦!是你啊!”我这才感到面熟,故作惊喜地握住他的手,“好家伙!真高兴见到你啊!怎么样,近来顺利吗,在干什么活计,听说你发财啦,下次要好好请客啊!”
“哦,”他瞪了我一眼,说,“然后你要说:我有课,先走一步,你留下名片或姓名电话,我再联系你。对吗,剑心。”
“呵呵,”我尴尬地笑了笑,“都怪我,高中的时候,同桌阿飞在集体照后面将每个人的名字按照片排列写下来,我当时笑话他,说同窗三年,就是过一百年也不会忘了各自名字的啊!但事实上,两年后,我在街上碰到老同学,有一半叫不出名字来。”
“理解。何况我是邢永生。”
“啊,对啦,你是那个邢大书呆子!”我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又挽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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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下来,天边的云越来淡,像露出的鱼肚白。
我和邢永生走出校园,沿着江滨路朝北门走去。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以前虽然老埋头读书,但还是个朝气少年的,现在幕气沉沉的,令人不爽耶。”
“呵呵,是吗?可能是因为我快要死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忙问为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摇头惨淡一笑,说,“天命是实在的东西,是不可违抗的,它有时会显露在我们生活中,有时又对我们隐藏起来。人的一切作为必须顺天。”
我没有吃惊,这套理论我早清楚了。
“有时候,意义不在于所做的事业留存下去,能发挥影响,而在于从事这项工作时,我战胜了死亡,并从迫在眉睫的死亡中体验了生命存在的大美。”
“哦,”我恍然大悟,“你得了绝症!难道你头发白了这么多。”
“不是,我将因一个千年诅咒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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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在江滨路上的一个亭子里。
“什么?快说老兄,不要再绕弯子打哑谜了!”
“好吧,这得从一千多年前起,当时八闽大地上还是一片荒蛮,生存在这儿的土著,叫山越,那时最出名的首领叫余元。”
“你看来在这方面花了不少心思啊!”我笑说。
“野史上说余元有九个化身,每十天换一个,三个月后,又重新开始。他是不死的,除非是把他的九个化身的头通通砍掉。余元的身上总是缠着两条蛇,能听他的指挥,灵活得就像他多生出的两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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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一愣,好像这个传说中人物,好像跟我以前的一个经历有关联,但一时也想不出来,只好淡然一笑,继续听他讲他祖先们的故事。
“从魏晋南北朝就开始,汉人为了逃避战乱,汹涌南下迁移,到了唐末五代以及两宋,汉人从土著山越人手的中抢夺走所有最肥沃的土地,并建筑城池。山越人不得不一批批地退到偏远的山上。他们之间时断时续发生冲突,但大多时候还是相安无事,大约是贸易维持了这种平衡。
余元的时代,儒里已经是闽王管辖下的一个镇。闽王新任命的镇守叫邢仁,也就是我的祖先。”
后来余元被邢仁抓住时,邢仁说:‘我知道你有九个化身,我为你准备了九个刽子手,九把刀。’余元说:‘我以山越的血起誓:九个刽子手都要死,九把刀都要缺,要插在你九个子孙的身上。’
我神色凝重起来,我知道,诅咒这种神秘力量,是以灵能和怨灵相互汇合成的,暴发力惊人无比且无人能控,直到完成它的使命为止。“后来这一千多年怎么样呢?”
邢永生惨然一笑说。
“砍下余元九个头的九个刽子手从当天夜里开始,每天死一个,一连死了九天,全是腹痛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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