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一个皱眉,想那义父入牢,明紫山定有干系,现在反倒……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伍诗云悄悄拉了拉阿宝衣角,“小师弟,既来之,则安之,待会为兄还有事跟你说。”偷偷看了眼林紫衣。
阿宝拱手:“那就先谢过大……叔父,梦选小姐,麻烦你了。”那就留下来,明紫山若是言而有信,当真能救出义父,那是最好不过了。
看着明梦旋领着阿宝众人走远,明紫山与温代荷对视一眼,转而,看着一言不发的易采文,一言不发。
易采文心中一个咯噔,“干爹,干娘,我去看看小英。”
明紫山与温代荷还是一言不发,静静地看他走远,只是两人眼中同时有那么一点失望之色。
“老爷,小文他……”老夫人心中酸涩,明紫山握起她手,“夫人,小文还不知道阿宝就是易家遗孤,由他去吧,哎……”摇头叹息,“此子,难道想瞒住我们一辈子不成?”“小宝,”明梦旋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阿宝等四人脑中先是一串问号。接着,陆吾莫不关心的回头看了一眼阿宝,伍诗云似笑非笑的盯着阿宝,林紫衣一副复杂的眼光,打量着阿宝的后背……
“明小姐,可是叫的在下?在下阿宝,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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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阿宝多难听,小宝……小英……小英……小宝……”明梦旋径自在那念着……
“明小姐,叫在下何事?”
“本小姐警告你,千万不能把那天的事情告诉我爹爹和娘亲。不然本小姐饶不了你。”
“哪天?什么事?”阿宝一头雾水。
“什么?你竟然忘了?”明梦旋没来由的气了起来。
阿宝刚才还在想着有关义父之事,现在一个回神,“明小姐请放心,那天雨未下之前,在下一直在昏睡,后来雨后发生的一切,只是误会而已,明小姐不必耿耿于怀,在下绝对不会和……和叔父叔母说起此事的。”
“好呀,你竟然还记得那天是雨天!哼!”明梦旋看着阿宝真的有些莫不关心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小小失落,丽颜微红。
陆吾与林紫衣听得是不知所以,阿宝……我说忘记了,她也生气,记起来了,她也生气。干脆闭嘴不说。
伍诗云在旁,看着娇靥微红的明梦旋,禁不住问道,“明小姐,小英是谁?”
“小英,就是方才赤文叔叔牵走的那匹小马呀……笨蛋,这都不知道的。”
“……你说谁是笨蛋?”伍诗云忍不住了,好端端的骂我笨蛋干什么。
“你。”三人异口同声,阿宝与林紫衣默然不语。
“……她说的明明是小师弟嘛,再说了,刚才的那东西也算是小马?比我两个还高……你们走那么快干嘛,慢点,跟不上了。”
席间,各人想起各心事,又是陷入一片沉静气氛,伍诗云面对着一桌佳肴,对面坐着九天娇女,旁边坐着刚才叫他笨蛋的明梦旋……胃口大好……大快朵颐……
明夜天自从见着林紫衣,心中更是念起衣怜梦来,整个黯然销魂,面对着一桌菜肴,痴痴无语。
午饭在伍诗云的一声饱嗝之中结束。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嗯?莫非我脸上有东西?小师弟,快替为兄擦去……”
“师兄……”阿宝一个轻呼,伍诗云看着阿宝,呐呐住口。
“明叔父,在下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叔父不吝赐教。”
“阿宝侄儿,有事但说无妨。”
“刚才叔父见我之时,脸上起伏失态,心绪波动失常,不知在下是否说中?”
“侄儿心慧秀颖,一语中的,在回答你地问题之前,只想问侄儿另外一个问题,侄儿定要如实相告,老夫再回答你地问题也不迟。”
“叔父请说。”若是明紫山出尔反尔,拿义父做为要挟,可就要受制于他,阿宝眉头凛然一缩。
“老夫且问侄儿,侄儿的生父生母是谁?可曾记得六岁之前的事情?”
“这……在下生父是岐山村的沙友绿,生母不幸,已早早离世,在下只记得六岁后的事情。”满以为明紫山是要要挟与他,阿宝脑中忽然浮现出两个人影,却是模糊,只是那对人影的双眼,默默的注视着他,心中没来由的一痛。
“嗯,倒是和老夫所猜无异,”却没说下去,和夫人对望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适才老夫见到你,的确心绪激动,想那魏贼……想你义父为人奸险躁戾,却教出一个血性义子,实在是让老夫大大汗颜了一把,”
“我义父对我恩重如山,如若不是义父将在下于漫天雪地里背出,在下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如此说来,倒是老夫我薄情了?哼!”想起了当日冰天雪地里的那个被冻得奄奄一息的孩子,明紫山心中一疼之余,又开始恨起魏听白,“老奸贼,不管你无心也好,不知也罢,此子之事,老夫定要当面跟你讲清!”魏听白远在皇宫天牢,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抓起一把稻草,嘴中恨恨念道:“老匹夫!”
“我说你这老头,没事的发什么火,走开走开,阿宝啊,别跟这老头子一般见识,我看紫衣小姐也回来了,这事情啊,就好办了,这几天你们就住在我们家,等阿宝的义父平安回来了,再做打算也不迟。”老夫人心中那个喜欢啊,林紫衣回来了,那我家的梦旋也就不用嫁给皇上,眼前这个阿宝就不错啊……
“不可!”阿宝一个大呼,正自奇怪,为何突然这样。明梦旋深深的看了眼阿宝,明夜天深深的看了眼林紫衣,林紫衣深深的看了眼阿宝。
“有何不可?皇上要的不就是林紫衣小姐。难道……”
“老婆子啊,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阿宝要是再回去,皇上还会放他们走嘛?再说阿宝侄儿已经答应过老夫,等那魏贼出来,他们就会离开此地,永不回来,趁着皇上还不知道的这点时间,我们从长计议,再做定夺。”明紫山却是以为,阿宝记得答应他的事,不由的满意的摸了摸胡子。
温代荷仔细一想,却是如此,自己一时爱女心切,差点害了阿宝,不由的看了眼易采文,又看了眼阿宝,一个坐下,再也说不出话来。
明紫山何尝不是如此,也是坐了下去,苦思良策。
“义父为我,现在深陷天牢,这个斩魔元帅,我非当不可。”阿宝眼神坚定。
一声敲门声,打破了众人各自的沉默。
“大人,小人倒是有一个办法。”赤文推门而入。
“哦?文兄有何高见?”明紫山一个站起,急切的看着赤文。
赤文转身,看了眼陆吾,又是掠过阿宝腰间的那枚“吾名令”,陆吾微微点头,赤文转身应道,“大人,这件事情其实不难,只要这位小兄弟到时按小人所说,照做即可。”
午后的阳光,只剩一缕斜阳,慵懒而又颓废的半躺在山中一角,光芒悠然独放。
月过林梢,悬圆世间,东风萧萧,吹跑朦胧散云,恢恢天际一隅,有那一圈七彩光色,围住了独独而又暗淡无语的月亮。
忍不住寂寞的月色,透过皇宫城墙,偷偷窥视着里面的一切。
“哼!”一声冷哼,紧接着伴随着器皿破碎的声音,景原勃怒坐御书房,刘公公趴在地上,浑身上下不停抖索。
“皇上息怒,奴才已经派了宫内最好最快的铁骑兵,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就会追上魏阿宝等人。”
景原勃冷笑连连,默不作声。
刘公公肥脸一白,“皇上,此等逆贼贼子,藐视圣上,乱国军纪,实乃大逆不道,奴才已吩咐过元风统领,抓住他们,必当就地伏法,以儆效尤,以示我皇浩浩天威!”
“什么!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
“报……!少卿赤文求见!”
“宣……”景原勃狠狠看了眼刘公公,“滚!”
“奴才遵旨……奴才告退……”刘公公满地用力,艰难的爬了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啊哟!”刘公公后背碰着了一个硬硬的物体,踉跄之中,险些摔倒。
“刘公公,月高路滑,走路还是小心为妙。”赤文扶好了刘公公,直挺挺地在门口跪了下去,“臣赤文,拜见皇上!”
“嗯,赤爱卿免礼,起来说话。”景原勃端坐龙椅,冷声应道。
“谢皇上,臣有一喜事当禀告皇上,以解皇上现在之急。”
“快快说来,来人,给赤爱卿赐座。”景原勃深知,赤文乃是一个奇人,对之礼遇有加,敬若上宾。
“谢皇上赐座,”赤文坐下回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昨日深夜,魏元帅在我国边境查探妖鬼邪尸之时,捉住一个……一只黑色妖猫……”赤文话还没说完,景原勃一个站起,走到赤文身前。
“林紫衣可有与魏帅同行?”
赤文眉头一皱,想那黑猫,正是自己的女儿,这次先委屈了女儿不说,这个皇上却对阿宝之事充耳不闻,独对林紫衣钟念于怀,怒从心生,一个站起,瞪着景原勃。景原勃被他举动吓了一跳,怔怔望着他。
赤文转念一想,却是不然,转而硬生生伏地说言:“小臣一时高兴忘形,触犯圣颜,还望皇上宽恕则个,据魏帅回报,林紫衣小姐正随陆吾,伍诗云两位将军在边境两地,隐查妖魔盘踞之地势,一时半会,怕是时不与他,近日难回。”
景原勃盯着赤文的双眼好大一会,“如此说来,倒是朕误会魏元帅了,魏帅现在何处?”
“回禀皇上,魏元帅此时正恭候在门外。”
“如此。宣……”
阿宝白袍批身,胸间激荡起伏,猛然冲了进来,一把跪倒在地,“……臣,魏阿宝,拜见皇上!”一双明眼,切切的望着景原勃。
“免礼,魏帅何罪之有?”景原勃高高端坐龙椅。
“皇上,魏元帅当夜与陆吾等四人马不停蹄,前往边境查探妖鬼邪尸之地,因心忧妖鬼邪尸犯境,乃至匆匆离去不道而别,在探魔途中,遇到了元风统领,知其了魏大人一事,特意连夜回来。”赤文轻轻拉起阿宝,一边替他解说。
“魏帅一路辛苦,赐座。”
“皇上,不用。不知家父,现在何处?”
看着眼神切切的阿宝,景原勃脸色一动,眉目之间,隐含一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