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外孙女还躺在床上养伤呢,她就急着要走,把我留在这山贼窝里她也放心,太让我寒心了。
不过临出房间时,外婆悄悄朝我做了个卷纸环的手势,示意我记得去“借”山狼的信鸽,这让我寒了的心又稍稍回暖了一点点。
山狼拍拍手,一个小丫头进了屋,一个颀长的身影跟在她身后,抢在山狼开口以前,那抹身影便疾步走近白色的纱帘,焦急地问道:“你还好吧?”
虽然背着光,但熟悉的蓝色头巾已经告诉了我来人是谁。
铁鹰蓝色头巾下的眼睛有些红,完全忽略山狼的不悦,他径自在我的床边立住,急急地望过来。
可我不能回答他,带着一抹疑惑,我把目光投向山狼,依赖地把身子向他倾过去些,“他是谁?”
“不用怕,是寨子里的兄弟。”山狼顺势伸出手臂环住我,虽然有些不适,但我也并没有多少抗拒。
见此情形,铁鹰一怔,望向山狼,颀长的身影有些僵硬,“她……怎么了?”
山狼冷冷地开口,屋内一股素寒之气乍然出现,“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应该记得,她是我的女人。”
死死地看着环住我的臂弯,铁鹰下颚铁僵,浓眉聚凝,但在气场上,却也不输山狼。
“你站远点。”为了怕碰疼我背上的伤,山狼手臂的力道不大,却足以宣示对我的占有。
铁鹰蓝色的绣袍下拳头紧攥,与之对峙的山狼只是环住我,散发着幽寒的漆墨黑眸淡淡地看着他,屋内两个寒热截然不同的气场相碰撞,似乎箭即离弦。
半晌,铁鹰向后退开,退回到那个小丫头的身边,“她的伤势到底如何?”
山狼环住我的手臂愈紧,“中箭较深,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那就好。”一直没再看我,铁鹰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了,淡褐色的眼里透出了一股清晰的杀意。
我不禁一颤,“他要做什么?”
“没什么,以他的性子,应该去找伤了你的人出气。”山狼的话语平静得就像后山的那湾湖水,却让我十分不安。
伤我的人我已经有八分的肯定是哥,铁鹰他……能找到哥头上吗?
龙儿说过,铁鹰是九山十八寨最狠的杀手,一旦他找到了哥头上,哥就危险了!
仰起小脸,我看着山狼,“你……知道是谁伤了我吗?”
山狼眸子黑亮,截定地答道:“不知道,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人再伤得到你。”
心蓦地一沉,就算我没有受伤,有人在他的山寨里放暗箭,他也一定会去查,既然查了,就会有结果,哪怕是个什么都没查到的结果,但山狼这样截定地回答我不知道,让我可以肯定的便是,他不但知道,还清楚地知道是谁伤了我,他只是不想让我知道而已。
他为什么要瞒着我?还是……他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呵,”耳边一阵热气抚过,挠得我耳廓痒痒的,我抬头,看见了山狼唇边漾起的浅笑,“有我在,不用怕。”
心头一热,我岂是害怕。
此刻才留意到,我仍被山狼环在怀里,他的身体并非像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一样冰冷,男子温热的体温混着竹林间干净的味道,透过我身上仅着的单薄丝衣,丝丝渗进了我的肌肤里。
脸刷的烧起来,本想不着痕迹地挣脱,可背上的伤口被我无意一扯,钻心的痛刺得我忍不住呼了出来,“啊!”
觉出我的意图,环住我的粗臂根本就不打算放开,轻手将我调到最舒服的姿势,山狼斜睨着我,拉长着脸似在生气,却没有融进他黑玉般的眸子里,“知道痛就别乱动。”